話裡滿是悵然若失,沒有任何的輕視意味。邵之延一介單身人士的確不懂,甚至替他感到疲倦,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走腎不走心的原則。
摯友,又是男人,說話難免不顧及那幾分分寸,“又不是非她不可,你大把資本在,何苦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陸亦宸抬眼,眼睛盯著前方形形色色的人群,“偏偏非她不可了。”
“為什麼?”
陸亦宸苦笑,“如果知道為什麼,我也不用坐在這宣泄了。”
淩晨三點四十,陸亦宸回到彆墅。
走廊守候的一票人見到他,立刻恭敬地頷首,陸亦宸簡單做了個手勢,一群人心領神會,輕聲輕步地退下。
陸亦宸緩緩推開房門,一室清寂,清淺的呼吸聲此
起彼伏,她似乎睡得很熟。
在門口站了良久,他動作小心地關上房門,腳步放得很輕,非常緩慢地走到床邊。
壁燈沒關,這是她的習慣。
隻要他沒回來,她都會給他留一盞壁燈。
暖黃的燈光下,五官精致的人兒毫無生氣,也毫無攻擊性,隻是眉峰緊鎖,睡得很不好。
陸亦宸坐在床沿,手指輕柔地撫過她的眉心,一點一點將她緊皺的地方撫平。
目光落在白色枕頭上的一片濡濕,他心頭滋味繁雜。
陸亦宸低頭,疼惜地吻上她乾澀柔軟的唇瓣,底下的人兒毫無知覺地承受著。他隻淺嘗輒止,貼近的距離,她臉色的淚痕清晰可見。
他覺得胸口驟然被什麼東西緊緊捏住了一樣,狠狠一揪,幾乎叫他喘不過氣。
痛,這種感覺已經太久沒有過了。
以至於他此刻還有些不敢相信地捂著胸口,反複確
認。
夏夏,我該拿你怎麼辦?
——
時夏醒來的時候,腦袋很沉,像灌滿了鉛似的。睜眼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識地去摸身旁的位置,觸手一片冰涼,連帶著心也涼卻了下來。
她撐著左手坐起來,約莫是昨天吃得太少,這會兒低血糖症狀又上來了,抬手按了按腦袋,緩解了腦袋的眩暈感後,她偏頭看床頭櫃上的時鐘。
目及櫃麵上的藥盒,她目光微微一滯,下一秒,舒下一口氣。
沒回來也好,要是被他看見櫃麵上的安眠藥,指不定又要大發雷霆一次了。
這樣想著,心口也沒那麼壓抑難受了。
時夏把藥盒拿過來,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然後進衛生間洗漱。
整理好自己,她打算下樓。陸亦宸雖然限製她出門,但在屋內走動應該是可以的。
一開門,走廊空空蕩蕩,全然沒有昨日的盛況。
時夏微怔,下意識跑到窗台往下看,花園和大門口都沒有看管她的人在了。
下了樓,周姨眉開眼笑地迎上來,仔仔細細地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時夏精神還不是很好,周姨見狀,急忙說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先生在等你。”
她目光一閃,“他在家?”
還未等到周姨的回答,已經起步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