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看著她有條不絮的熟練的動作,心底百感交集,“夏夏,你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是高興的,但我和你爸爸更希望你能像小時候那樣,需要我們,依賴我們。”
時夏心裡同樣是百感交集的,她點了點頭,“我知道的,謝謝您。”
許嵐無聲地歎了口氣,這個女兒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視若己出四個字,她問心無愧。
時夏的動作很快,不出半個小時就做好了四菜一湯,陣陣香味撲鼻而來,許嵐滿意至極,“今晚我跟你爸爸就有口福了!”
時夏把最後一個菜裝盤,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今天家裡怎麼這麼少人?”
許嵐輕歎了一口氣,“阿澤去了國外出差,悅悅執意要一塊去,家裡就一下子冷清了下來。夏夏,今晚就留下來吧,你都好久沒有回來住了。”
話語中透著幾分責怪,但更多的殷切的希望,時夏不忍拒絕她,點了頭。
飯桌上,許嵐每嘗試一個菜式就道出一段的誇讚,而時域,雖全程不動聲色,卻是桌上最後一個放下筷子的人。
飯後,時夏尾隨時域進了書房。
時域從抽屜裡拿出一隻小盒子,他遞給時夏,“給你的。”
時夏的眼神立時變得微妙,雙手捧過卻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疑惑地看著他。
時域並沒有作過多的解釋,隻是淡淡道:“先打開看看。”
時夏遲疑著,揭開盒蓋,是一串佛珠。她拿出來仔細端詳,茶色的珠子上刻了些奇特的字符,應該是佛語,戴在手上試了試,她有些不解,“為什麼送我這個?”
她以前倒沒有發覺時域還有信佛的信念。
時域靜睨著她白皙手腕間的珠串,還挺襯手,隻不
過她的手太過纖細,佛珠粒粒飽滿,她戴在手上難免會不便。
“我跟你媽媽上月在寺廟取來的,據說是有護身作用,你喜歡就收下。”
時夏眸光微微一閃,輕輕蓋上盒子,“謝謝爸爸。”
時域抿了一口熱茶,神色不再肅穆, “過來給我研磨吧。”
時夏把手上的盒子放下,像往常一樣走過去他的身邊。黑色的實木桌麵放著一張描摹了一半的水墨畫,時域執起筆,沾了沾墨水,開始繼續描摹。
期間問她:“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時夏緩緩轉動著手柄,“一直在劇組待著,不算很忙的。”
“注意勞逸結合,不要累到自己。”
“您也是。”時夏忽然想起了些什麼,側目觀摩了一下他的臉色,“我聽哥哥說了,時氏集團目前的狀況。”
時域沒有停頓,一筆一劃勾勒著精簡的線條,隻淡淡道:“那些都不用你操心,你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就好好經營著。至於你手上的股份,你有權利支配它們,無須過問我。”
話已至此,時夏也不好說什麼,唯有點頭。
題字的時候,時域把手上的筆遞過來,意思很明顯。
時夏接過筆,看著底下的水墨良久,落筆四個字——落葉歸根。她其實沒有多少的詩情畫意,不過是這是一副落葉的畫作,心血來潮想到的而已。
“差強人意。”時域靜看許久,說。
時夏放了筆,拿起桌麵的保溫杯,掀開蓋子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