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時夏毫不意外她會挑釁,當即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你以為我多稀罕你的喜歡?”
岑子菲倒沒理會這反擊的話,“花無百日紅,這個圈子能一夜成名也能一夕身敗名裂,你不會永遠都這麼得意的!”
時夏低頭把玩著手上新做的水晶指甲,瞥了她一眼,“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
岑子菲不想輸了氣勢,不甘示弱道:“有時候跌一把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能看清誰是人誰是狗!”
時夏卻笑了,“我有眼睛,誰人誰狗我能辯清楚,所以彆用你可笑的自我安慰套在我身上。”
岑子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你彆太囂張,等你跌下來那一天你就知道有多絕望!”
“跌下來?”時夏輕輕一笑,隻看過去一眼就讓人忽視不掉她眼底的嘲諷,“你放心,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岑子菲頓時啞言,恍然想起身處的這棟大樓是陸亦宸為她打造的,也恍然她語氣裡的篤定。
這個女人什麼都不差,更何況背後還有陸亦宸,這一切隻會是旁人望塵莫及的程度,怎麼會跌下來?
隻是自己不願承認,不肯服輸罷了。
岑子菲自嘲一笑,手指收緊,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她不覺得痛,反倒是從心底湧出一股股的涼意,如肆虐的洪水般吞噬了她,渾身都泛著冰冷的寒意。她神情僵硬地看著麵前這個在方方麵麵都比自己更勝一籌的人,忽然就覺得自己無比渺小,似乎沒有存在的意義。
她恍然想起了大學。
大學入學第一天,看到這個精致好看的女孩子,她便暗暗驚歎了一下,第一次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誇張感歎。她還記得那天,七月盛夏,赤日炎炎,天氣熱得像蒸籠,A大新生入學。校道裡來來往往的推著行李問路的新生,還有穿著學生會工作服的學長學姐為新生解疑答惑,天氣悶熱的關係,已經有不少學長頂不住了紛紛尋找機會偷懶,就算見到
了有推著行李箱的人也睜隻眼閉隻眼權當看不到。
可這一懶怠的現象在一道鮮亮的鵝黃色身影出現就變了。時夏一個人推著個很小巧的行李箱,從輕鬆的手勢就能看出這個行李箱沒多少重量,可就是這樣,校道上迎新的所有學長都湊到她跟前來討好賣乖地獻殷勤,而她隻是反應淡淡甚至連個笑容都沒有地指了指後麵,她的身後,兩個黑衣保鏢氣勢逼人地站著,兩人手上拎著的都是二十八寸的行李箱。看見有人搭訕自家大小姐又看見大小姐臉上已經有不悅神色了,空出一隻手來就把那群男生推開。
光一個手勢就讓那群還沒出社會的年輕小夥望而卻步,於是,眾人心不甘情不願又不得不離開。
彼時岑子菲正站在兩米外的位置,冷眼看著那群男生對這個麵若冰霜的女孩子戀戀不舍地回望,心底冷嘲,男的還真是犯賤,明知人家沒有興趣還嫌不夠丟臉的趕著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