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見屋裡坐著幾個穿白大褂的,哪個是齊大夫?
正在納悶,就看到一位戴黑框眼鏡的年輕大夫站起來,衝著他打招呼。
“夏同誌,你回來了!”
齊景業很熱情。
夏明揚看著齊大夫,不過二十四五歲,留著分頭,很儒雅。
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齊大夫見夏明揚一個勁兒地打量他,就像第一次見麵,心知不對。想著夏明揚有失憶症,就把他帶到裡間,關起門來。
“夏同誌,您這是?”
“齊大夫......”
夏明揚把目前的情況說了一下。
他問過父親和母親,說齊大夫口風很緊,可以信賴。
齊景業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抓住夏明揚,把了把脈。
夏明揚的脈象正常,跳動有力。
齊景業問起當初診治的情景,夏明揚一點都不記得了。
齊景業推測,這種情況可能是原有記憶被“喚醒”後,把新的記憶給覆蓋了。
“齊大夫,這幾個月的記憶能不能恢複?”
“唔,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需要時間,隻要堅持醒腦,不斷激活,就有可能找回來……”
“唔,那就開始吧!”
夏明揚希望把這段記憶找回來。
“夏同誌,這個療程可不短,你在營區駐紮,治療不是很方便……”
“齊大夫,那有沒有彆的法子?”
“唔,這樣吧,
我教你幾招醒腦的辦法……”
說著,齊景業張開手,指著手心,說:“這叫勞宮穴,五指並攏,去擊打手掌心,兩手交替著進行,就可以刺激大腦,起到鍛煉作用……”
夏明揚試著做了幾下,很簡單。
齊景業繼續說道:“還有,早晨醒來後,用五指梳頭,按壓腦後的經脈,每次一百二十下,堅持下去……”
夏明揚試著練了幾下。
“齊大夫,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最好的就是針灸……”
“針灸?”
“對,如果學會自我針灸,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齊大夫,那你教我針灸吧!”
“好,要說,針灸並不複雜,隻要多練習,就熟能生巧……”
齊景業從藥箱裡取出一幅經脈圖,遞給夏明揚。
“夏同誌,這個你拿去用,所有的經脈走向都有標注,多看多練,就熟悉了……”
“唔,那太感謝了……”
“不用客氣,第一階段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我都標出來,你注意識彆……”
說著,齊景業用圓珠筆在手上畫了幾個點。
“看這幾個點,都是經脈穴位,一按有點酸酸的,第一階段就從手部開始,這個比較好操作……”
夏明揚都記了下來。
齊景業興致很高。
“夏同誌,你先躺下,我給你做一次針灸,你注意一下手法……”
“好,那就多謝了!”
夏明揚躺在治療床上,齊景業消毒後,就下了針。
他一邊講解著,一邊操作著。
夏明揚有一種熟悉感,尤其是那酸痛的感覺,刺激著他的大腦。
“齊大夫,以後喊我明揚吧……”
“好!”
齊景業也不客氣。
他經常出入夏家,很受夏參謀長的看重。他對夏明揚也心存感激,如果不是夏明揚的推薦,他還在南山村呆著呢。
起針時,已是中午。
齊景業留夏明揚吃飯,說下午再琢磨一下。
夏明揚往家裡打了電話,就留下來了。
他下午六點之前要歸隊,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能利用起來是最好不過了。
吃了午飯,二人又回到了治療室。
齊景業手把手地教著,夏明揚都記錄了下來。
還用鉛筆畫了一幅經脈圖
,做了標注。
齊景業取出一包銀針和碘酒,遞給夏明揚。
“明揚,這個送給你,拿去慢慢練習……”
看到銀針,夏明揚眼皮子一跳。
他又想起了那種痛楚。
“不要怕,習慣了就好了……”
齊景業知道大部分人都怕打針,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恐懼,克服了就好了。
夏明揚收起銀針。
齊景業伸出手來,說道:“明揚,來紮我的經脈,練一下……”
夏明揚顫抖著手,紮了下去。
齊景業皺了皺眉頭,還真有點疼。
夏明揚一連紮了十針,部位都很準確。
為了分散齊大夫的注意力,夏明揚又問了南山村的事兒。
“齊大夫,南山村有個五胞胎,你曉得吧?”
“曉得啊,就是村西頭的柳誌江撿的,柳小櫻還認了娃娃當娘呢……”
“唔……”
夏明揚很驚訝。
柳小櫻沒提這個啊?想著柳小櫻不過十六七歲,不提也正常。
“齊大夫,柳小櫻同誌特招入伍了……”
“是嘛?”
齊景業吃了一驚。
可隨後一想,小櫻不凡,特招入伍也沒啥稀罕的。
隻是,家裡寫信咋沒提這事兒?
*
從醫院回來,夏明揚就收拾東西,準備歸隊。
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剪報,看了看,就夾在冊子裡。
當初真是出於好奇收藏的嗎?
這個疑團尚未解開。
作者有話要說: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