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駐地,柳小櫻就跑回宿舍。
她提著暖瓶兌了半盆溫水,把臉上殘留的妝容清洗乾淨。
那油彩太重,對皮膚不好。
柳小櫻挺愛美的,可最近一段日子,每天都要下基層,臉上塗塗抹抹的,就沒閒著,弄得皮膚乾燥起來。金月蓉教了一個法子,說買點凡士林,那個最保護皮膚了。柳小櫻一
咬牙,就去軍人服務部買了一瓶,護理了幾天,才光潤起來。
洗了臉,柳小櫻塗了凡士林,就紮到了床上。
以前,覺得做文藝工作很輕鬆,可真當上了舞蹈隊員,發現一點也不輕鬆。排練是必不可少的,下基層更是辛苦。
金月蓉說:“一個小分隊,一年下來要巡演三四百場,每個連隊、每個島嶼都要去,有時候一天要跑幾個地方,可即便是這樣,隊員們依然乾勁十足……”
柳小櫻覺得,再辛苦也比不上前線戰士啊。
她去了幾個地方,條件都很艱苦。演出要麼在室外,要麼在食堂裡,跟機關是沒法比的。可戰士們都很熱情,看到演出隊來了,跟過節似的。
這個年代,文藝工作很重要,既豐富了戰士們的業餘文化生活,又能起到鼓舞作用。
*
第二天,是農曆臘月二十九。
天氣晴好。
吃了早飯,文藝小分隊又出發了。
這一次是去海島慰問。
卡車開到港口,隊員們登上輪船。
風很大,又濕又冷。
柳小櫻戴著棉帽子,裹著棉大衣,坐在船艙裡。
金月蓉說:“這是運輸船,一周一趟,給海島送補養的……”
柳小櫻打量了一下。
船艙裡有幾筐蔬菜、幾大桶淡水,還有十幾袋大米、紅薯等物品。趕在過節,這算是慰問品吧?
船駛離了港口,就進入了大海。
海浪一起,船身顛簸起來。
柳小櫻還好,在海邊長大,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那幾個新學員就沒這麼運氣了,徐青鬆第一個暈船,就像傳染似的,一個接著一個頭暈惡心,不得不躺下來。
像金月蓉這樣的老隊員,早已經適應了。
看學員們躺下了,金月蓉教了一個治暈船的法子。
她脫下棉大衣,捋起袖子,露出了手腕。
“大家注意,手掌向上,內關穴就在手腕三指處,用一隻手擠壓另一個手的內關穴,揉一揉,掐一掐,治暈船很有效的……”
柳小櫻試了試,酸酸的,果然有刺激作用。
暈船的學員們按著內關穴,覺得好受了一些。
半個小時後,海麵上出現一座島嶼,綠意蔥蔥的。
“快看,那就是咱們的目的地!”
小島看著很近,
可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抵達。
船一靠岸,戰士們就迎了上來。
“同誌們,可把你們給盼來了!”
戰士們先把隊員們接下船,再搬運東西。
柳小櫻隨著隊伍進了營區。
山腳下,一片空地,兩排營房,整齊而乾淨。
那片空地上,豎著一根國旗杆,一麵五星紅旗迎風招展。營房的牆上刷著紅褐色的標語口號,寫著“保衛祖國,守衛邊防”等字樣。
柳小櫻跟幾個隊員在營區裡轉了轉。
連長同誌很熱情,就介紹了一番。
“這座小島,有1.5平方公裡,駐守了一個連,島上有二十多戶人家,以打漁為生……”
“營房是戰士們自己蓋的,剛駐守島嶼時,住的是木板搭的窩棚,一刮風就倒了,一下雨就漏了,可艱苦了,相比起來,現在好多了……”
柳小櫻注意到營房周圍擺著幾個大缸和木桶。
連長說:“這是用來接雨水的,島上沒有淡水,全靠運輸船運送補養,趕上刮風下雨,補養送不過來,就靠雨水撐著了……”
柳小櫻很動容,再次感受到了慰問演出的意義。
隊員們稍作準備,演出就開始了。
舞台是一片空地,戰士們席地而坐,掌聲熱烈。
隊員們提起精神,一個節目一個節目地表演著。
徐青鬆克服了身體不適,那手風琴拉得大開大合,很有感染力。戰士們隨著節奏,歡唱起來。
金月蓉也唱了兩首歌。
她有一副好嗓子,杜梅不在,就靠她壓台了。
輪到武術表演時,柳小櫻格外賣力。
相比起來,戰士們常年駐守在這裡,條件艱苦,生活單調乏味,有些戰士甚至連島都沒出過,她們這點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演出持續了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隊員們休息了片刻,就乘坐運輸船返程了。
回到駐地,已是下午。
這一來一回,光路上就花費了三個多小時。可再辛苦都是值得的,戰士們盼了那麼久,才盼來了演出隊。
柳小櫻很受感動。
島上缺少淡水,也沒有電,條件有多艱苦?可想而知。
像這樣的小島還有很多,有些條件更惡劣。
想著缺電問題,柳小櫻就想到了那幾塊能量石。她想拿出來,交給部隊做研究,沒準就解決了電力供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