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張雅芳隻不過是爬上了家主的床,暗中懷了家主的孩子,用儘手段想要踏入他夏家大門,成為家主繼室的女人罷了。

現在趁他父親死了,想要剝奪夏氏的一切,簡直是癡人做夢,無稽之談。

夏溧明白陳叔的難處,自然不會跟他計較,隻是厭惡的開口:“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直接拒絕。”

“等等。”

看著陳叔的背影,夏溧忽然想起是該給容琛補補,長得如此瘦弱,說不定去了國外還要被人欺負,這怎麼行。

夏溧:“找個營養師來,趁容琛還在家裡住的這段時間,給他好好補補。”

陳叔應聲:“是。”

晚上七點。

夏溧打著哈欠,迷糊地路過容琛的房間,忽然想起什麼,又退回來幾步,徑直地打開了他的房門。

剛好撞見容琛從浴室裡出來,裹著浴袍,發梢上還掛著水滴,聽到開門的聲音似乎受到了驚嚇,轉身與夏溧的目光撞在一起。

慌亂中,他那不合身的浴袍也被摔在地上。

夏溧:“……”

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的他瞬間清醒了。

容琛連忙撿起浴袍,慌忙地穿戴好,他的臉色通紅,說話也不像平時那般裝作穩重成熟的樣子,反而露出了他該有年紀的稚嫩和慌張。

“你為什麼不敲門?!”

夏溧嘖聲:“需要我提醒你嗎?這裡是我家,這是我的房間,包括你,都是我的所有物,我為什麼需要敲門?”

“還有,你也不必裝作一副我對你做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就你那白斬雞的身材,本少爺不感興趣。”

幾句話,讓容琛無力反駁。

默默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突起的肋骨,青白色不太健康的皮膚,讓他有些懊惱。

夏溧見他這副樣子也不好再逗弄他,隻好說道:“下來吃飯。”

容琛隨意地擦乾了頭發,快速地穿好衣裳,追上了夏溧的腳步。

長長的餐桌上,隻坐了寥寥幾人。

夏溧坐在主位上,容琛坐在他的左側,張雅芳和她的兒子夏荀坐在右側。

餐廳很安靜,隻有瓷器碗筷輕輕碰撞的聲響。

夏荀陰沉著臉,看向容琛的目光像淬了毒,他的視線太過明顯,讓容琛感覺莫名其妙。

張雅芳拍了拍夏荀的肩膀,笑道:“小荀不是說許久未見哥哥,今天終於見到哥哥了快和哥哥打聲招呼。”

這一口一個哥哥的,讓夏溧嫌惡,嗤之以鼻道:“我哪來的弟弟?”

張雅芳有些僵硬,夏荀小聲嘟囔了句:“我也沒想著要當你的弟弟。”

這句話的聲音很小,讓坐在對麵的容琛剛好讀懂了他的唇語,有些詫異。

夏荀揚起一抹笑容,對著夏溧說:“好久不見。”

夏溧沒有回應,場麵有些尷尬。

他扒拉著餐盤裡不愛吃的蔬菜,又叮囑容琛多吃一碗飯。

容琛聽到這句話,想起了剛才夏溧對他的評價:白斬雞身材。

於是他又默默地添了飯。

張雅芳見狀,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對麵的容琛,說:“沒想到小溧會喜歡這種類的孩子,聽說是叫容琛?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這個點才吃晚飯看來是真餓了,慢些吃,不用急。”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容琛率先看了一眼夏溧。

感覺到容琛的目光,夏溧抬眸瞥了他一眼,隨後麵無表情的,一字一句地對著張雅芳說:“我的事,與你無關,他如何,更與你無關。”

張雅芳噎了下,有些委屈地解釋:“我隻是想關心你,怕你被這些來路不明的人騙了,你父親臨終前,我曾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們兄弟二人……”

“停。”

夏溧打斷了她,輕蔑地開口:“是不是來路不明你會不清楚嗎?也大可不必拿父親的話作文章,我心裡怎麼想的,父親他不是心知肚明嗎?同樣的,你應該也很清楚,少拿這種話來惡心我。”

張雅芳用手帕輕輕擦著臉上的淚痕,哽咽地說:“震雄他一心想著看你成家立業,生兒育女,更想著你能承擔起夏氏的重任,為家族發揚光大。”

夏溧嗤笑一聲:“關於我同性戀這件事,我倒是很好奇,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呢?還真是多虧了張小姐,用同性戀這個理由為我擋下了這麼多麻煩事,說不定我還得感謝張小姐。”

“張小姐”的稱呼讓張雅芳臉色僵硬,在整個夏家,唯獨會叫她“張小姐”的隻有夏溧,也隻有夏溧敢稱她為“張小姐”而不是夫人。

因為夏溧,從來沒有承認過她的身份,可偏偏夏溧在夏家的身份不可動搖,若是他不開口承認她的身份,那麼她張雅芳在外人眼裡也不過是不被承認的主母身份。

由於理虧,她也不敢出聲為自己辯解一二。

在一旁默默吃瓜的容琛看了夏溧一眼,他曾想過,是不是因為他這張臉,所以被夏溧相中,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甚至夏溧本人,也並不是同性戀。

讓容琛猜不透夏溧選擇他的理由。

被注視了許久的夏溧扭頭看了他一眼,聲音不太愉快地說:“吃你的飯。”

張雅芳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對著容琛出聲嘲諷:“是該多吃飯,否則讓外人看見還以為我們夏家苛待這位新進門的夫人。”

“閉嘴,不想吃飯就滾出去。”

夏溧怒斥出聲,張雅芳不敢再說什麼。

夏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隻想安靜地吃個飯,而張雅

芳有備而來,字字句句都帶著刺探,讓夏溧厭煩。

故意說容琛是孩子,是在諷刺夏溧,為了拿到遺產故意選個好拿捏的小孩子來充數。

她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了容琛的所有資料,卻裝作驚訝,故意問起容琛是哪家的少爺,若是容琛剛才回答了她的問題,就會被她惡意揭開父母去世的傷疤。

說容琛來路不明,也不過是在故意挑明容琛的身份,這種小門小戶的人沒有資格入贅他夏家。

連說他吃飯吃得急,都是在諷刺他沒有教養禮儀。

比起讓他與H市的其他豪門世家千金聯姻,張雅芳巴不得他跟容琛百年好合,斷子絕孫,她現在如此委曲求全,裝模作樣,隻是為了日後夏荀能以夏氏血脈這一點繼承夏氏集團。

可她又嫉恨,一個小門戶出來的人都能讓夏溧抬進家門,卻不能讓她名正言順地當著夏夫人。

隻要夏溧一天不承認她的身份,她在圈子裡都被人看低一眼。

所以她才會針對容琛。

容琛倒是不在意張雅芳說了什麼,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她旁邊這位叫做夏荀的身上,夏荀的目光時不時看向夏溧,眼中偶爾閃過癡迷的神色,讓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容琛皺緊了眉頭。

直到夏溧吃完起身,夏荀才收回了目光,滿臉陰鷙的笑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經過剛才幾人的針鋒相對,容琛也掌握了不少信息,既然現在他跟夏溧是一條船上的人,夏溧又十分討厭這位繼母還有繼兄弟,他自然也不需要給這兩人什麼臉麵。

容琛可以原諒夏荀對他那種不甘和充滿了嫉恨的目光,可對於夏荀對夏溧那種占有欲和覬覦的視線讓容琛不喜。

從簽下協議那一刻開始,他就認定,他此生都是夏溧的人。

同樣的,夏溧也隻能屬於他。

所以,在夏溧轉身離開之前,容琛對夏荀露出了一抹挑釁的微笑。

就像兩個小孩子在暗暗搶奪自己心愛的玩具。

他幼稚地朝著夏溧的背影,喊了一聲:“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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