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這個抱他的意思是……

夏溧的臉原本還有些蒼白,一下子染上了緋紅色。

親吻和擁抱還不夠嗎?

還想要和他……

想起容琛每次抱著他坐的時候,總能感覺到那輪廓和形狀。

還有容琛眼裡不加掩飾的欲望,那麼明晃晃地擺在他麵前。

夏溧腦海裡嗡地一下炸開了,臉頰發燙,連耳根都燒得通紅。

容琛挑挑眉:“你在想什麼,臉紅成這樣。”

夏溧小聲地說了句:“滾。”

容琛:“嗯?”

夏溧羞怒地瞪了他一眼,斥道:“趕緊滾出去,我要休息了!”

容琛輕輕一笑,俯身想要親吻他的臉。

“你彆過來!”

夏溧見狀連忙轉過頭,讓容琛親在了他的耳朵上。

容琛:“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麵,有事就叫我。”

夏溧惱怒地說:“你作為一個集團的總裁,你有這麼閒嗎?公司是不是快倒閉了?”

容琛揚唇一笑:“公司沒有你重要。”

沉默幾秒。

夏溧:“快點滾,彆在我麵前轉!”

在容琛走後,夏溧心裡遲遲未能平靜下來。

原來平時兩人相處的時候,他看得沒錯。

容琛侵略性的目光太強了,總會黏在他的身上,那目光裡麵所包含的東西太多了。

七年前,還是小狗崽子的容琛會因為害怕他厭惡的目光,收斂自己的心思。七年後,已經長大的狗崽子,開始明目張膽向他索取想要的東西了。

夏溧拋開雜念,閉上眼睛小憩。

不到一會,他就放棄了睡覺的念頭。

病房裡的消毒水味道太濃了,連蓋在他身上的被褥都浸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床也並沒有很舒服,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一切的不如意讓他開始煩躁。

夏溧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想給容琛打電話,可腦海裡一直浮現他剛才說的話,無可奈何,他最後還是把手機關掉了。

選擇摁下床頭的呼叫器,說不定來的人不是容琛呢。

可惜,開門的人是容琛,打破了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怎麼了?”

夏溧麵無表情的開口:“我要出院。”

容琛微微頓了幾秒,說道:“好。”

夏溧看著他背影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容琛會說幾句勸阻的話。

沒過一會,容琛就推著輪椅走了進來。

容琛剛想要扶他,就被夏溧拒絕。

“我自己來。”

夏溧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掀開被子,努力支撐著自己起來,隻是儘管他已經很小心了,還是拉扯到了受傷的右手臂,雙腿也因為膝蓋的傷,沒辦法用力。

“呃——”

疼痛的感覺讓他止不住悶哼出聲。

躺著的時候還不覺得多疼,要下床的時候才感覺到真的很疼。

尤其是現在是冬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感覺疼痛被放大了無數倍。

夏溧疼得眼圈都紅了,在他撐不住倒回床上之前,容琛小心地攬住了他的腰。

“小心點,還好嗎?”

他從來沒在夏溧的臉上見到過這麼可憐,委屈的模樣。

就像是一根根刺紮在他心裡。

那原本是該被他嗬護在手心裡的小玫瑰,如今一副蔫巴巴的樣子。

是他的大意和不小心,沒有好好愛護他的花。

容琛:“我抱你好不好?”

夏溧沒有說話,隻是抿緊了嘴唇。

容琛將他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放在了鋪好了毛絨毯子的輪椅上。

從醫院到半山彆墅的路很長,夏溧不知不覺放鬆下來,靠在容琛的肩膀上睡著了。

甚至要下車的時候,夏溧還沒醒過來。

容琛不得不輕輕將他喚醒,將他從車上抱下來放在輪椅,推著他進了屋。

管家陳叔看著少爺穿著病號服,右手臂還打著石膏,雙腿也被紗布圈了好幾層,還需要做輪椅,他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淚眼婆娑地一聲聲喊著“少爺”、“出門時還好好的”。

夏溧胡亂地應了幾聲,容琛幫他解了圍:“上菜吧,小溧也該餓了。”

小溧?!

夏溧瞥了容琛一眼,這人還真是喜歡換著花樣來喊他。

不過,他倒是沒有拒絕這一聲“小溧”。

自從母親去世後,他不準家族裡任何一個人喊他的小名。

夏溧就直接坐在了輪椅上吃飯,他現在這個不情況不適合動來動去。

今天晚上的晚餐倒是熱鬨。

他剛坐下來,夏荀後腳就到了。

夏荀匆忙來到他的麵前,焦急地看著他,“還好嗎?”

他問了醫生,但是親眼目睹的時候,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夏溧冷淡地開口:“死不了。”

夏荀抿唇。

“哥。”

“彆說這樣的話。”

夏溧懶得理他,而容琛此時上前來轉動他的輪椅,將他推向自己的座位,挨著他坐。

夏荀冷聲:“我也可以照顧好哥哥。”

容琛淡淡的目光掃視了他一眼,微微揚起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的老婆,我自己會照顧,不必勞煩彆人。”

夏溧:“……”

倒也不必,照顧他的人滿屋子都是,也不必勞煩容琛。

但他沒有開口,還是給足了容琛麵子,畢竟容琛這小子好像跟夏荀一直吵架來著,他作為容琛的……主人,嗯,是主人,也不好在公開場下工具人的臉麵。

容琛應該要感激他才對!

夏荀沒有看容琛,隻是一直盯著夏溧,希望他會出聲反駁,更希望在他臉上看到厭惡的神色,但是沒有。

甚至與之相反,他在夏溧臉上看到絲絲笑意。

夏荀沒有再度出聲?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是低垂著眼。

就算是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此時還是忍不住抽痛。

容琛看著沉默不語的夏荀,微微一笑。

他知道,能讓夏荀傷心的從來不是他。

為了照顧手傷不方便的夏溧,傭人給他準備的餐具是湯匙和叉子。

就連上的每一道菜都切成塊狀,裝在小碗裡,放在他前麵,就為了方便他用餐。

陳叔將早早就準備好的燉湯拿了出來。

夏溧:“……”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躲不過陳叔給他燉的湯是嗎?

夏溧拒絕:“我不想喝。”

他還沒喝就已經聞到一股很重的中藥味了,很難想象這是什麼難以下咽的味道。

容琛:“醫生說什麼你忘記了?”

夏溧咬牙:“我健康得很。”

容琛輕輕將一小塊的胡蘿卜放在他前麵的餐盤上,一邊說道:“我已經讓陳叔請了兩位營養師,專門照顧你的飲食。”

夏溧:“……”

越是健康的食物,越寡淡無味。

例如眼前這塊胡蘿卜,一看就不好吃,所以他也沒有任何想要吃的意思。

容琛用放在他餐盤旁邊的叉子將胡蘿卜叉起來,放在他嘴邊,哄道:“煮得很軟,沒有吸收了牛肉的湯汁,沒有怪味道,嘗嘗看?”

夏溧嗔怒:“你乾嘛?!”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還需要人喂?

夏溧一把搶過他手裡叉子,大口把胡蘿卜吃掉了。

容琛又舀起一勺湯送到他的嘴邊。

“營養湯。”

夏溧看著滿滿一盅的湯水,想騙容琛幫他喝掉一點,“你先喝一口。”

“嗯?”容琛挑挑眉,喝了一口,說:“很好喝。”

夏溧麵無表情地開口:“你是怎麼喝得下去的?”

容琛輕笑:“很香,你嘗嘗就知道了。”

夏溧:“哪裡香了?都是藥材的味道。”

容琛再舀了一勺湯送到他嘴邊,兩人就這樣,你不動我不動,最後還是夏溧無奈地喝下。

嘭——

是碗筷摔碎落在地上綻開的聲音。

夏溧嚇了一跳,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夏荀冷漠地站起身,“我吃飽了。”

拉動凳子“滋啦”的響聲,讓夏溧皺緊了眉頭,看著夏荀離去的背影,惱怒地說了句:“他又在發什麼神經?”

容琛嘴角微微上揚,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又舀起一勺湯,送到他的嘴邊。

夏溧還在想夏荀又在發什麼瘋,所以習慣性地喝下了容琛給他喂的這口湯,等他感受到苦澀的味道衝擊著他的味蕾時,他的臉色微微猙獰,伸出舌頭,用手在空氣中揮了揮,想要拂去那股濃重的中藥味。

容琛看著他粉色的

舌頭,眸光暗了幾分。

夏溧瞪了他一眼。

像是在說:你敢再喂我這口湯試試看?

容琛收回了手,無奈笑道:“不喝了。”

順便將他的燉湯放到自己麵前,幾口就喝完了。

夏溧傻眼。

等等,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他看了看容琛手裡握著的勺子……

夏溧:“我們是不是一直在用同一個勺子?”

容琛點點頭,明知故問地笑了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夏溧惱羞成怒地開口:“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容琛眸中盛滿了笑意,柔情暗蘊。

“親都親過了,你還在意這個?”

夏溧頓時小臉漲得通紅,斥道:“你給我閉嘴!”

容琛強忍住想要逗他的心思,給他夾了許多菜放在他前麵的餐盤,叮囑他:“這些都要吃完。”

夏溧看著眼前滿滿一碟子的菜,害羞的心思逐漸褪去,無語道:“這麼多,你當是喂豬嗎?”

容琛再度開口:“醫生怎麼說的,需要我複述一遍嗎?”

夏溧:“我為什麼要聽醫生的話!”

容琛皺眉:“夏溧,不要任性,不要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這是夏溧第一次在容琛嘴裡聽到他的全名。

夏溧意外地瞥了他一眼,這種感覺還挺新鮮的。

自從他母親去世之後,沒有人會用這樣的態度和語氣對他說話。

也沒有人敢對他指手畫腳。

容琛是個例外,他好像並不在意自己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他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自從容琛回來之後,就開始對他管東管西。

會在看見他吃炸雞喝冰可樂的時候露出不讚同的神色,會因為他挑食而皺眉,甚至會每天給他準備好早餐。

他每天早上起來時,總會看見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

晚上睡覺時,容琛會在十點鐘準時給他送來一杯熱牛奶。

夏溧:“……”

容琛好像真的比他自己還要愛惜他的身體。

好吧。

他就勉為其難地吃了幾口吧。

隻是,他的右手受了傷,平時又不慣用左手,總歸來說還是不方便的。

在嘗試幾次之後,夏溧有些煩躁。

剛要開口說不吃了,一塊牛肉送到他的嘴邊。

夏溧沉默了幾秒,還是張口吃掉了。

接下來,他和容琛,一個喂,一個吃,兩人配合得還挺有默契。

他吃飯很慢,喜歡細嚼慢咽,容琛會耐心地等他吃完,沒有半句怨言。

甚至給夏溧一種感覺,他好像樂在其中。

不知不覺中,將擺在前麵的整整一碟菜都吃完了。

一旁看著的陳叔露出欣慰的笑容,恨不得把他誇出一朵花來。

甚至還誇獎了

容琛幾句:

“多虧了我們少夫人,少爺才肯多吃幾口飯。”

“還是少夫人做得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少夫人和少爺感情真好。”

一口一個的少夫人把夏溧聽懵了。

還有,他和容琛哪裡感情好了?

最近不還是天天吵架嗎。

不,應該是容琛單方麵惹他生氣。

他懷疑陳叔被容琛收買了。

吃完飯之後,夏溧明顯有些精神不濟,折騰了一天他也該累了。

容琛將他推回了房間,把他從輪椅上抱下來,放在了更柔軟舒適的沙發上。

“要喝水嗎?”

夏溧搖搖頭。

也是這時他才想到一個問題:要怎麼洗澡?

身上穿的病號服還帶著淡淡地消毒液味道,今天還外出滑雪,身上總感覺黏膩不清爽,想要泡澡的心情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