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涉及到他身體問題,容琛就會變得很嚴肅,一開口就是“夏溧”。
當容琛喊他名字的時候,就像變了個人。
夏溧莫名地悚他這一點。
容琛無奈地開口:“隻能喝這一杯。”
他們倆沒有發現,原本偏僻安靜的角落,漸漸熱鬨起來。
夏溧一向不愛社交,以他的身價,無論在什麼地方,他都不需要端著酒杯在宴會上四處與人攀談。
而容琛,作為現任夏氏執行總裁,無數人都想找到機會與他結交。
不少人盯著他們這裡,蠢蠢欲動。
“你們怎麼在這?”
“怎麼躲這裡來了?”
方明浩和許榮軒聞聲而至。
夏溧:“人多,懶得應付這些人。”
許榮軒嘖聲:“不愧是夏少,都不用應酬,不向我和方少,到處與人搭訕。”
夏溧:“許氏什麼時候倒閉了?我怎麼不知道。”
許榮軒:“我自己也不知道。”
夏溧:“許氏一天不倒閉,你作為許家大少還不至於出去賣臉。”
方明浩:“說起賣臉這件事,你家那位最近可是鬨得挺轟動的。”
“我家那位?”
夏溧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容琛,好奇道:“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出去賣臉了?”
容琛挑挑眉,說:“我沒有。”
方明浩:“……我說的是夏荀。”
夏溧和容琛兩人同時轉過頭來盯著他看,眼神不善。
夏溧冷聲:“夏荀什麼時候變成我家那位了,我家就一位,那就是容琛。”
容琛聞言,臉色有所緩和。
方明浩:“……口誤。”
許榮軒笑道:“那你知道這件事嗎?”
夏溧嗤笑:“你們都說鬨得挺轟動的,我能不知道嗎?”
許榮軒:“那你怎麼看?”
夏溧:“不怎麼樣。”
方明浩:“沒想到夏荀居然會選擇吃軟飯,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居然會利用女人上位,嘖嘖嘖,還真看不出來啊。”
吃軟飯?
夏溧此時看了一眼容琛,恰巧容琛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容琛揚唇一笑,在他耳邊低語:“老婆,怎麼辦,我也是吃軟飯上位的。
”
夏溧:“……”
許榮軒看著方明浩說了句:“勇敢牛牛。”
方明浩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許榮軒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容琛,方明浩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剛好看見那兩口子正在陰惻惻地看著他。
方明浩這時候才想起來。
他好像一不小心,誤傷了友軍。
一晚上得罪了夏溧兩次,事不過二,方明浩決定閉嘴。
不然,他怕又要含淚損失一套房。
許榮軒:“城東那塊地皮,那可是塊風水寶地啊。”
容琛開口:“是不是風水寶地,也要看,在誰的手裡。”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家點到為止,畢竟隔牆有耳。
忽然,宴會上有些騷動。
“金童玉女”、“般配”、“恭喜”等字眼頻頻傳入耳,方明浩起身看了一眼,隨後坐下,說:“話題的主人公來了。”
許榮軒:“看來還真是好事將近。”
方明浩:“聽說夏荀向林薇薇求婚了,應該不久後就會舉行訂婚儀式。”
容琛:“般配,恭喜這對新人。”
容琛這句話一出口,二個人立刻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
方明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吧,排除彆的不說,帥哥美女還是挺養眼的。
許榮軒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微妙,作為夏溧從小到大的摯友,他自然對夏溧身邊的人很清楚,所以也看得出來夏荀對夏溧那種病態的感情。但是他沒有選擇對夏溧說出這件事,畢竟夏溧家庭太複雜,他不好摻一腳進去。
倒是容琛……
在他看向容琛時,容琛也看了他一眼。
兩人再次心照不宣地移開了視線。
既然容琛知道這件事,許榮軒也就放心了。
至少,夏溧被保護得很好,那就更沒必要徒增煩惱。
而夏溧和方明浩思考的路線是一樣的。
夏溧:“你和夏荀是有什麼我還不知道的過節嗎?”
容琛:“怎麼?”
夏溧:“沒什麼,隻是覺得你這個人怪會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
容琛無奈輕笑:“我是真心祝福這對新人的,希望他們百年好合,兒孫滿堂。”
許榮軒:還挺……惡毒的。
夏溧:“你每次這樣,我都覺得你在憋什麼壞?”
容琛:“老婆,你這是對我有所偏見,或者說是刻板印象。”
夏溧:“……”
林薇薇穿著一身高定,還帶著許多名貴的珠寶,挽著夏荀的手,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令張雅芳很滿意。
林薇薇家裡從政,而他們家從商,也算是強強聯合了。
夏荀向林薇薇求婚這事,她也是知道的,所以送了她今天穿戴的這套名貴珠寶,就當作是給未來兒媳的見麵禮。
看著被眾星拱月圍在中間的夏荀和林薇薇,
夏溧眉心微蹙,有幾分不滿。
容琛:“怎麼了?”
夏溧:“今天是陸伯伯孫子的滿月宴。”
容琛看了一眼高調的兩位,再看了一眼陸家人的方向,見他們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喧賓奪主,乃是大忌。
容琛斂起譏諷的笑容,說:“夏荀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夏溧臉上布滿寒霜,冷漠地開口:“不愧是兩母子,儘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夏溧向侍應生拿了一瓶紅酒。
“嘭——”
玻璃落地綻開的聲音驚擾了眾人,紅酒流淌了一地。
看見眾人的視線被他吸引過來,夏溧麵無表情地說了句:“不好意思,手滑了。”
容琛立刻握著他的手,仔細查看,“沒傷著吧?”
夏溧搖搖頭:“沒事。”
而陸老爺子此時也走了過來,擔心地問:“怎麼了?”
夏溧笑道:“沒事,隻是聽說陸伯伯今天下血本,弄來的都是好酒,我想嘗嘗看,沒想到一時失手,浪費了一瓶好酒。”
陸老爺子憨笑:“這有什麼,我讓人給你挑幾瓶,一會送到你家。”
夏溧:“那真是謝謝陸伯伯了。”
陸伯伯歎聲:“好孩子。”
夏溧說不小心手滑,可紅酒落地的地方分明距離他的位置有些遠,更像是故意為之。
而陸老爺子半隻腳都踏進棺材的人了,怎麼會看不懂夏溧做的。
宴會這時也換了輕快的兒歌,侍應生也帶著各種食物穿梭在人群裡。
陸伯伯抱著孫子跟各位來客打招呼。
一切恢複如常。
晚上回家的時候,夏溧還是染了一身酒味。
在容琛看不見的時候,他偷偷喝了好幾杯酒。
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喝酒了,稍微喝幾杯就有點頭暈腦脹,醉意來襲。
容琛隻是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就看到老婆醉倒在沙發上。
許榮軒:“不關我事,我可沒灌他酒。”
方明浩:“也不關我事,他自己要喝的,我可不敢阻攔。”
容琛:“……”
自己的老婆,自己知道。
算了。
容琛抱著夏溧從後門走,恰巧碰到了在後院吸煙的夏荀。
夏荀看了一眼他抱著的夏溧,沒有說話。
容琛也不想跟他廢話,直接把夏溧抱進車裡。
喝醉酒的夏溧很乖,抱著容琛不撒手。
甚至還會在他懷裡找個舒服的位置趴著。
容琛抱著他的腰,感慨一句:“要是平時也能這樣粘著我就好了。”
回到半山彆墅之後,容琛吩咐傭人煮一碗醒酒湯上來。
夏溧隻是喝得難受,但沒完全醉酒。
“彆把我放在床上。”
容琛:“不難受嗎?”
夏溧吐出一口酒氣,說道:“不能讓酒味沾到床上,會很難聞。”
容琛沒想到他這麼難受了,還會想著計較這種事。
“那要去我房裡睡嗎?”
夏溧拒絕:“我要洗澡。”
容琛呼吸一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夏溧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說:“你又不是第一次幫我洗澡了,你就不能幫我嗎?”
容琛:“……”
他深吸一口氣,來到浴室給浴缸放滿熱水。
再回來的時候,夏溧衣服上的紐扣被胡亂扯開,看到他時,還略帶委屈地說了句:“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