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帶著一大隊人馬回了半山彆墅。
他的病還沒好,固執地要回家休養。
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處理,所以張特助每天都回來帶著部分文件來家裡找他開會。
回來了沒兩天,又因為過度勞累再次進了醫院。
夏溧:“……”
他妥協了。
等夏震雄醒來時,陳叔告訴他:“少爺今天去公司上班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夏震雄樂得找不著北,連忙追問:“什麼時候去的?”
陳叔:“今天早上,少爺起了個大早,收拾收拾就讓老李送他去公司了。”
夏震雄笑眯眯地說道:“沒想到這招這麼管用。”
陳叔無奈地笑道:“還是少爺知道心疼老爺。”
夏震雄笑而不語。
夏溧這一上班就連續上了半個多月,最後在家裡逮住在後花園逗鳥賞花的夏震雄,甩手不乾了。
夏震雄看著兒子臉上的怒火,不死心地問了句:“這半個月不是乾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不乾了?是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還是公司哪些員工讓你不爽了?”
夏溧麵無表情地開口:“是你讓我不爽了。”
夏震雄噎了下:“我怎麼了?”
夏溧瞥了一眼他手裡的籠子,小鳥清脆的叫聲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夏震雄輕咳一聲:“我知道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夏溧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今後俱樂部。
打開VIP包間的大門。
許榮軒看了他一眼,調侃道:“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夏溧看了一眼烏煙瘴氣的包間,說道:“要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了。”
方明浩趕緊讓包間的人都出去,把夏溧拉了回來。
“來都來了,還
走什麼。”
許榮軒點了一根煙,呼出一陣煙霧,“聽說你最近剛接手家族產業,今天怎麼有空出來玩?”
夏溧:“老頭子不是在麼,他在的話,哪裡輪得到我來吃這種苦。”
許榮軒聞言,笑出聲:“也隻有你會覺得這是受苦了。”
幾杯酒下肚,酒氣有點上頭。
夏溧打開包間的門要出去透透氣。
不知不覺,夏溧來到了俱樂部大廳。
今後俱樂部分為兩個不同的區域,普通會員和高級VIP。
夏溧很少會踏足這裡,這裡的客人要比高級VIP那裡複雜多了,從這裡可以看見形形色色的人,有十八線的娛樂圈藝人,有資產過億的暴發戶,有做生意的小老板,還有許多富二代。
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夏溧,看他臉上有些醉意,便知道他可能是來錯了地方,小聲提醒:“夏少,需不需要我為您帶路回到您的包間?”
夏溧剛想答應下來,看見那道一閃而過熟悉的身影,搖了搖頭:“不用。”
那是……容琛?
時隔太久,他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也許是酒精上頭,也許是好奇,也許還有點彆的什麼。
讓夏溧隨著容琛離開的方向走去。
他來到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是KTV室。
吵鬨的音樂聲從包間裡傳出來,夏溧愣在原地。
這要他怎麼找?
夏溧隨意打開了一間房門,環顧了一下房間裡的人。
“打擾了。”
隨後又“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他就這樣一間間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直到他來到最後一間。
裡麵並沒有像前麵那幾間,播放著吵鬨的音樂,反而有些安靜。
夏溧覺得有些怪異,但還是握著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原本安靜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夏溧的出現,一瞬間吸引了房間裡所有人的視線。
“你是誰?”
有人摁著夏溧的肩膀,將他拉進來關上了房門。
夏溧被拉得踉蹌了下,差點摔倒,他甩開那人的手,不滿地開口:“給老子放開。”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挑起了興致,打量了夏溧一眼,笑道:“嘖,脾氣倒是不小啊。”
夏溧被剛才拉的這麼一下,酒醒了不少。
他皺著眉看向房間裡麵的人,直到他看見跪在地上的容琛時,瞳孔驟縮。
容琛此時的臉上腫了好幾塊,嘴邊溢出鮮血,被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壓著肩膀,跪在地上。
“容琛?!”
容琛意識不清地看了夏溧一眼,想張嘴說話,又被踢了一腳。
夏溧衝到容琛麵前,推開那幾個押著他的男人。
容琛控製不住地倒在他身上。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笑了笑:“哦?看來你們兩個認識?”
夏溧抱著容琛,冷冷地看著男人:“你是誰?”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單子,拍了拍夏溧的臉,哼聲:“我是他的債主!”
夏溧:“他欠你多少錢?”
男人:“一千萬,怎麼,你想替他還了?”
夏溧看了看包間裡的人,警惕地說了句:“我讓人把錢送過來。”
男人:“可以,我就在這裡等著。”
夏溧翻開手機,給張特助打了個電話。
“帶一千萬現金來今後俱樂部找我。”
張特助:“現金?”
夏溧:“對。”
張特助:“夏少,您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夏溧:“是。”
張特助:“好的,五分鐘後會有人來接應您。”
夏溧掛了電話之後,搖了搖容琛,“醒醒?”
過了好一會,容琛才醒了醒神,他顫抖著抱住了夏溧的腰,緊緊地抱著。
“夏溧。”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聲音沙啞苦澀:“對不起。”
夏溧:“為什麼說對不起?”
容琛:“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夏溧抿唇:“這算什麼麻煩?”
容琛沒有說話,夏溧感覺到容琛埋在他頸肩的臉,有些濕潤。
幾分鐘後,保鏢踹開了包間的門。
幾個保鏢將夏溧團團圍住:“夏少,還好嗎?”
夏溧點了點頭:“錢呢?”
其中一個保鏢拿出了箱子放在桌上。
沙發上的男人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囂張,他看了看箱子裡麵裝著的錢,還有衝進來的幾個保鏢,看了一眼夏溧,說道:“那就兩清了。”
夏溧嗤笑一聲:“你把我的人打成這樣,你說兩清?”
夏溧扶著容琛離開包間,臨走時從他手裡拿走了借條。
在他離開包間的那一刻,房間裡傳來男人殺豬一般的聲音。
在去醫院的途中,夏溧看了一眼安靜的容琛,開口:“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報。”
容琛默默地糾正:“是湧泉相報。”
夏溧:“我說以身就是以身,以後我就是你的債主,你這輩子都隻能給我當牛做馬了知道嗎?”
容琛沉默片刻。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