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賽馬賭局(2 / 2)

薑黛怒從心起,一股火快從胃裡燒到喉嚨口了。

她今天所有的計劃,都是為了寶莉,她的目的是拉攏黃老,包括調查黃老的對頭甄老,都是按計劃行事。

可是她沒想到自己是真的怒了。

她固然社會經驗不多,卻完全能夠想象出黃老這樣人,在如今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每一步走得有多艱難,一定是舉步維艱,步步被嘲。

他是固執,是古板,但這個社會總要有這樣的角色,如果連黃老都淪為為了一己私利不顧底線的商人,那些看不起病吃不起中藥的危重病人,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薑黛站起來大步走過去,撫掌笑了起來:“真精彩啊,甄校長是吧,不虧為燕京中醫第一人,名不虛傳啊。”

這麼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突然出現在一群男人中間,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連甄教授都多看了她幾眼:“你是……?”

唯獨張鶴變了臉色,眸光晦暗。

薑黛笑得明豔動人:“看了您這副嘴臉,我才明白近年來中醫研究為何止步不前了。您改行當商人,為名為利,這本來無可厚非。可是這世上有一種商人是肮臟的——為了自己的利益踐踏品格高潔之人,這是商界的渣滓。”

餐廳的氣氛頓時凝固,甄教授這一桌七八個男人也都麵麵相覷。

最近甄老剛獲獎,前來送好處求幫忙的人太多了,他們下意識就以為這個漂亮的女孩肯定也是類似的目的。

薑黛繼續:“黃老開中醫館救治過的危重病人,至少有五六十位,是,我知道像他這樣道德標準過高的人,在當今社會已經被視為異類了。可是大部分人的人都要臉,知道即便自己做不到,也不該嘲諷。

你們這群老東西,都是不要臉皮的齷齪貨色,把賤.格當習慣,把下作當本分。像你們這樣的人,應該覺得自己惡心才對,你們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銅臭味嗎?”

薑黛話音剛落,這桌的男人紛紛皺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捂住了鼻子。

真的冒起了一股銅臭味,不,是比銅臭難聞很多的氣味。

甄老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是這畢竟是公共場合,他又摸不透薑黛到底什麼身份,萬一是記者暗訪就完了,多說多錯,他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安全。

他周圍其他同事也被罵懵了。

活了大半輩子,哪裡試過被這麼一個看起來大學生年紀的丫頭劈頭蓋臉一頓罵。

隻是薑黛的氣質看得出非富即貴,連甄老都不敢出聲,他們也不敢妄動。

唯獨張鶴認識薑黛,而且立刻就猜出薑黛的目的。

他站起來,逼近薑黛:“薑小姐這是何必呢,為了討好黃老,不惜得罪中藥圈子所有厲害的教授,你們寶莉終究是靠中藥化妝品發家的,這樣得不償失吧。”

薑黛皺了皺鼻子,麵無表情:“你離我遠一點,熏得慌。”

張鶴當眾沒臉,態度也更惡劣了些:“你何苦呢,好好的名門闊太不當,非要接手一個遲早要涼的破企業。為了討好一個老頭子,打扮得這麼好看,我實話實說,你穿騎馬裝是真美,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黃老多大年紀了,他還行不行啊?”

一直緘默的黃老站了出來,厲聲厲色:“張鶴,你嘴巴最好放乾淨一點,你說這種話,薑小姐是可以報警的。”

薑黛給了黃老一個安撫的眼神,轉頭還衝張鶴笑了笑:“張董,你這是看不起女人啊?我看你穿得也挺漂亮,騎馬服一看就是新買的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甄老……他對男人感興趣嗎?”

張鶴果然臉色發青,怎麼都沒想到薑黛嘴皮子這麼利索。

他嗤了一聲,佯裝不惱:“行啊薑黛,反應很快嘛。你這麼厲害,敢不敢跟我賽馬一場?贏了的話,我收回剛才的話,當著大家的麵給你道歉。”

黃老想阻攔。

黃老的學生也站起來勸:

“薑小姐,算了,彆跟這種人置氣。”

“是啊薑小姐,沒必要,大中午的氣溫太高,小心中暑。”

薑黛卻氣定神閒:“好啊,我正好今天還沒儘興,就陪你玩一局,輸了的話,你不用跟我道歉,隻要從馬上摔下來摔骨折我就很滿意了。”

……

黃老這邊的人對薑黛都有改觀,想攔她,但是又實在不熟,沒轍。

白芝追上去,在選馬的地方咬薑黛耳朵:“你悠著點,那張鶴一看就是個小人,他萬一算計你怎麼辦。”

薑黛掐了下閨蜜的臉蛋:“芝芝乖,打把傘再出來,彆曬黑了。”

馴馬員選了兩匹馬:“這兩匹都是烈馬,跑得很猛,但是危險係數也高一些,一般不建議女士騎,力氣不夠的話容易脫韁。”

薑黛走上前摸了摸馬頭。

她騎馬是有經驗的,看得出這匹馬確實性格暴烈,甚至可能前不久被教訓過,有點受驚,有點憤怒。

薑黛開始給馬喂食:“不要緊,我就要這匹。”

那邊的張鶴已經上了馬開始找感覺了。

他上了馬海拔高,愈發自負:“薑小姐,不是我看不起女人,你還是選一匹溫和的吧,萬一拽不住韁繩摔了,臉著地……嘖嘖,你可是靠臉吃飯的。”

薑黛麵無波瀾:“張董靠第三條腿吃飯都不怕摔壞,我怕啥?”

白芝不敢走,一直勸薑黛。

薑黛雖然會騎馬,但是她曾經被烈馬摔過,之後就很怕烈馬。

“黛黛,咱們乾嘛要跟他比啊,黃老明顯已經對你有好感了,沒必要這麼拚。”

“我不是為了黃老,而是想看張鶴摔斷腿。”

白芝正喋喋不休,眼前一晃,瞪大了眼睛,嘴巴都長得能塞下一枚雞蛋:“霍……霍先生,你怎麼來了?!”

薑黛正在跟烈馬建立友誼,忙著喂食和說話,突然見到霍容深。

她心裡也罵了聲草,這狗前夫真是會挑時間,專門耽誤事兒。

霍容深二話不說擰住她手腕:“彆胡鬨,你明知道自己什麼情況,這事能賭氣嗎?為了賭氣豁出命,你覺得值得嗎?!”

薑黛看著張鶴都已經到預備地點了,她有點心急,大力甩開他的手。

“彆煩我,躲遠點。”

……

比賽開始,張鶴起步就非常猛,甩出薑黛一大截。

薑黛不緊不慢,逐漸加速,越來越猛,跟烈馬的配合似乎也愈發有默契。

把馴馬師都看呆了。

“牛啊這姑娘,這匹馬是我們這裡最烈的了,除了我們幾個老馴馬師,誰都駕馭不了。”

吃瓜群眾眼看著薑黛超過張鶴,有人喊:“張鶴,你也太弱了,連小姑娘都不如!”

張鶴怒急攻心,狠狠甩了衝刺中的馬三鞭子。

烈馬長鳴一聲,突然前蹄失控,翻倒在地,張鶴被甩了出去,發出一聲哀嚎——

薑黛贏得漂亮,衝過終點,下了馬之後還揉了揉馬腦袋,唇角是掩不住的笑意:“真乖啊,你叫阿白是不是?等我有空再來找你玩。”

白芝看著馬場亂成一團,有人打了120,要把摔斷腿動彈不得的張鶴送走。

馬場有急救人員,想先給他看看傷。

張鶴卻不讓人碰,人家剛摸他一下,他就嗷嗷叫。

白芝笑得肚子疼:“黛黛,你的嘴有毒,他太慘了,叫得像是被那啥了一樣,蛤蛤蛤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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