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客房以前有人住過嗎?”
“沒有……”
“熱水器好像有問題,要麼不出熱水,要麼就全是熱水,忽冷忽熱,不好用。”
薑黛聽了很意外:“不會吧?雖然平常沒人用,但熱水器都是同一個牌子,要不我讓水電工上去幫你看看?”
霍容深:“大晚上的,等明早上班時間再修吧。”
薑黛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那你現在什麼打算,不洗了?”
霍容深:“我都洗到一半了,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吧。”
薑黛:“…………”
薑黛急了,急忙上電梯,往他客房的方向走。
本來是盤算著給他換一間房換個浴室的,結果上了樓,剛走到半路,男人裸著上半身,下麵隻圍著一條浴巾,竟然就這麼從房裡出來了。
還跟她迎麵撞上!
薑黛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半垂著視線跟他說話:“你……熱水器真的壞了?”
霍容深麵不改色:“是,帶我去你房間借用一下?我很快。”
薑黛想說這好像並不是快不快的問題……
可霍容深身上濕漉漉的,頭發也濕了,右側肩膀和手臂處的紗布又明晃晃的,叫人有些於心不忍。
最終她還是大方把自己的浴室借給他。
反正……隻是洗個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薑黛暈乎乎地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聽著浴室裡刷刷的水聲,莫名口乾舌燥起來……
不對,這不是莫名,是因為她吃的炸醬麵太鹹了,對,一定是這樣。
她去冰箱裡拿了一瓶氣泡水出來,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
那股子口乾舌燥的感覺頓時淡去了,果然是因為炸醬麵太鹹的緣故。
她剛想坐下,浴室裡的水聲突然停了。
偌大的房間變得靜悄悄的,氣氛突然就很不對勁。
她無聲地吞咽,口乾舌燥的感覺又起來了。
好像還是有水聲的時候好一點……
薑黛莫名煩躁,浴室裡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囡囡——”
她驚了一跳,本能地開口:“怎麼了?”
男人的聲音沉穩,完全沒有她的驚惶無措:“我右手抬不起來,能幫我擦下背嗎?”
薑黛:“…………不行。”
空氣裡靜悄悄的。
越來越靜,氣氛尷尬到極致。
浴室裡也沒了聲音。
半晌,男人的聲音染了幾分痛苦隱忍的成分,仿佛是嘗試過確實夠不到後背的結果:“我傷口疼,真的疼。”
薑黛:“…………”
她急躁又煩悶,各種複雜的情緒都堆積在胸口,感覺人都快要爆炸了。
她不知道霍容深在打什麼主意。
也許他是另有企圖,也許他就是借機搞事。
但也有可能他是真的需要幫助……
薑黛心一橫,直接推門進去,眼睛一直望向高處,確保自己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臉色也完美保持了鎮定,口氣凶巴巴的:“你怎麼這麼多事?早就說了讓你把醫護人員帶過來,你又不帶,說用不著,現在不是還需要幫助嗎?”
霍容深在淋浴房隔間裡。
隔著透明的磨砂玻璃門,水汽繚繞。
薑黛這才想起自己浴室的淋浴房是有磨砂玻璃的,其實並不會太過袒露……
她一點也不想在霍容深麵前表現得局促矯情。
她都已經快二十五歲了。
十九歲的時候都沒有矯情過……怎麼會到現在反而,好像越長大,越容易臉紅了?
這在薑黛看來不符合自己的畫風,她不喜歡。
她有意顯得大大咧咧,乾脆走上前,半推開淋浴房的門。
“要擦背?”
“……嗯。”
薑黛接過他手中的浴棉,順手捏了捏。
軟乎乎的,這浴棉手感還不錯。
她心道這男人還挺注重洗澡的感受?印象中他從前好像沒有用這種東西的習慣?
薑黛倒是也沒細想,看著他自覺背過身去,她就順手給他擦了擦,一邊擦還一邊抱怨:“有什麼好擦的,你不是天天都洗澡嗎,隨便衝一下得了。”
正準備把用完的浴棉丟還給他,目光猝不及防地一瞥,薑黛眼睛都瞪大了——
“艸,這不是我的嗎?!”
霍容深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薑黛氣得抬腳就踹了他小腿一下:“你……霍容深!你能不能要點臉,你用的是我的浴棉!!!!!”
男人倒是沒有狡辯,坦然承認:“……嗯,這裡就隻有一個,我的沒有帶。”
薑黛又給了他一腳:“我看你是故意的吧,那麼多個箱子,把你全部的破爛兒都搬來了吧,怎麼可能連個洗澡的東西都沒有?霍容深你絕對是故意的!”
她氣得冒汗,胸口劇烈起伏,是真的情緒波動很大。
正準備重重摔關上門就走人的時候,好巧不巧,腳底滑了一下——
她是穿著拖鞋進來的,又沒踩防滑墊,鞋底打滑,猛然往前傾,眼看著鼻子就要撞上牆壁……
霍容深左手攬在她肩頭,眼疾手快地將人扶穩。
聲線溫和中還透著幾分笑意:“小心點,彆這麼激動,不就是塊海綿麼,大不了我再給你買塊新的。”
薑黛現在是愈發篤定自己是被套路了。
但是她,早在允許霍容深留下暫住的時候,心裡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吧……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連一天都等不及,剛搬進來就來招惹她。
薑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氣他還是氣自己。
“鬆手,把你的手拿開,少來碰我,彆借機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我把你鹹豬手剁了!”
霍容深愣了一下,旋即把兩隻手都舉了起來,做出投降之勢,“我沒有,你彆誤會。”
薑黛抬眼瞪視著他,看著他一張帥得五迷三道的臉還裝無辜就來氣。
太來氣了!
可是要罵他……她又沒什麼說辭。
都怪她從前對他太客氣了,連吵架的時候也很少罵人,一時竟然都想不出什麼罵完了能爽但又不至於太破壞自身形象的說辭。
還是踹一腳算了。
薑黛剛想踹他,霍容深卻又抬手攥住她胳膊:“你小心點,彆又滑倒了,你這浴室是大理石地麵,摔倒了會很疼。”
她剛要抬的腳頓時被黏在地上,想不出要怎麼回擊才能心理平衡。
她壓根什麼都沒想出來,目光卻又瞥見了他胸前已經沾濕大半的紗布。
薑黛厲聲嗬斥:“你怎麼回事?紗布都濕了,也太不小心了吧?醫生說了多少遍絕對不能沾水,你是不是真想發炎截肢?”
霍容深低頭看了一眼,好似是才發現紗布沾了水,他倒是平靜:“沒事,一點而已。”
“哪裡是一點了?明明濕了一大片,不知道裡麵有沒有濕透,你趕緊洗!快點,洗完馬上清理換藥。”
薑黛催促他,她一腳邁出去,男人卻又輕輕拽住她胳膊,把人圈回懷裡:“我胳膊抬不起來,你幫我洗好不好?”
“我……我還能怎麼幫你?”她現在隻想反手掐人中。
霍容深正要開口,眉頭卻突然蹙起,皺了皺眉,臉色也變得很不對勁。
薑黛看著他,起初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隻覺得他臉色奇怪。
等持續了兩秒,她背部某一處的溫度逐漸升高……
炙熱近乎滾燙,她本能地側身躲開,轉身,低頭看了一眼。
MD
那玩意兒……竟然在她麵前猛得彈了起來!
薑黛恨不得反手戳瞎自己的眼睛,她臉頰脹紅宛如熟透的番茄,牙根都發癢,咬著牙怒道:“霍容深,你……你耍流.氓!不要臉!”
男人眨了眨眼,眸底溫柔深邃,認真凝著她,試圖將她溺斃其中。
他搖頭:“我不是,我沒有,是它太想你了,它不聽話,你可以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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