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有夢：“……花瘋子，你好煩啊！”
胡鐵花：“跟誰學的呢？沒大沒小的。”
這句話實在耳熟，淩有夢想，胡鐵花和姬冰雁不愧是好朋友，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楚留香見他們消停了才說，“小淩，你要學武那就明日早上卯時起床，我在院子裡等你。”
卯時，那是真的早，淩有夢可憐巴巴地問，“不考慮把時間推一推嗎？”
“不考慮。”楚留香笑容迷人，“習武本來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若是連早起都做不到，那還是儘早放棄。”
說著，他又摸了摸淩有夢的骨，委婉道，“而且，你學起來可能會比較……難。”
和姬冰雁比起來，楚留香說話真是小天使，淩有夢想著，彎唇，“我知道，小姬都說了。”
姬冰雁嘴角抽了抽，冷哼一聲，臉色有些臭，“都說了，叫哥。”
“什麼哥？姬哥？”淩有夢道，“冰哥？雁哥？”
這一連串叫下來淩有夢先笑了。
姬冰雁：“……”
看著姬冰雁無語的表情，淩有夢道，“我和你們年紀差不多，叫哥有點彆扭。”
“年紀差不多？”胡鐵花驚道，“你今年貴庚？”
淩有夢：“……”是了，他忘了，現在他的身體隻有十三歲。
。
“小淩。”
房間的門被拍得響亮，“小淩，起床了。”
淩有夢翻了個身，繼續睡。
楚留香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淩有夢都沒出來，胡鐵花靠在牆上打了個哈欠說，“直接進去把他揪起來就好了。”
楚留香道，“他還小，不要對他這麼粗魯。”
“我們習武的時候比他更小。”胡鐵花道，“還不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
楚留香笑了笑，“他哪裡能和我們比，我們自幼如此，早就習慣了，他以前都在外流浪，連活下去都是難事，如今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一陣……”
門吱呀一聲開了。
淩有夢揉著眼睛，聲音裡都還帶著濃厚的睡意，“起床了啊？要去練武了嗎？”
楚留香的聲音一頓，給胡鐵花使了個眼神，意思是你看吧。
胡鐵花撓了撓頭，笑了起來。
淩有夢迷茫地看了胡鐵花一眼，不懂他在笑什麼。
“走吧，香帥。”淩有夢伸了個懶腰，站在楚留香身旁，“練完了我能回來睡回籠覺嗎？”
“可以。”楚留香很寬容，“你要做好準備，很辛苦的。”
淩有夢知道學武很辛苦了，但是他沒想到，真的有這麼痛苦。
單單是練武人要紮得一刻鐘的馬步就讓淩有夢感到絕望了，偏偏楚留香微笑著，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模樣，事實上手裡還拿著一塊戒尺，完全不允許淩有夢半途而廢。
胡鐵花看淩有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覺得好笑，“有這麼痛苦嗎？”
“你來試試？”淩有夢咬著牙，聲音和腿一起顫抖。
“試試就試試。”
胡鐵花完全沒有欺負新手的自覺，他在淩有夢麵前大刀闊斧的一撩衣擺穩穩地紮好了馬步。
淩有夢：“……”他為什麼要自取其辱。
楚留香微笑道，“彆欺負小朋友。”
淩有夢好想說自己不是小朋友了，但是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係統道，【少俠，即便你再努力，最後也不過學個三腳貓的功夫，你不是學武的那塊料。】
淩有夢在楚留香的示意下站上木樁，才回了一句係統你好煩。
【你能不能閉嘴？要不是你把我帶到這見鬼的世界，我能學武嗎？】
係統：【那，我不是給你找人保護你了麼？楚留香，這個世界的主角，優雅又善良，聰明且果敢，英俊多金，足智多謀，武功絕世……是你追隨的不二人選。】
淩有夢忍不住翻白眼，【彆誇了彆誇了，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彆擱這招夫婿似的，這需要你廢話嗎？】
係統：【所以你有什麼不滿的？】
淩有夢：【…】
他為什麼要和係統廢話？除了讓他生氣沒有任何用處。
“小淩，要不要坐下喝口水休息一會，練武不是一蹴而就的。”楚留香指了指旁邊石桌上的杯子道，“非一日之功不急這一刻鐘。”
“你們，你們練武的時候也會休息嗎？”淩有夢聲音沙啞。
楚留香怔了怔，笑道，“我們練基本功的時候可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我偷溜出去過一次被罰了整整三日。”
聞言，淩有夢憋著一股氣，對訓練這件事絕不鬆口。
楚留香見狀也不再說話，他想著等淩有夢受不了了總會休息的。
淩有夢十三歲的時候正是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時候，能堅持這麼久全靠後麵幾年的磨礪。
他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唇，汗水已經浸濕了衣裳，烏黑的發絲貼在額頭，看起來格外可憐。
楚留香問，“還能行嗎？”
“男人不能說不行。”淩有夢咬著牙一字一句。
楚留香眼底露出一絲讚揚之色。
姬冰雁打著哈欠到院落，他靠在石柱上看了一會兒淩有夢問，“要休息一會兒嗎？”
胡鐵花撇嘴，“怎麼會比小姑娘還嬌弱？”
淩有夢沒說話，他這會兒頭昏腦脹，連姬冰雁的話都聽不清楚，隻能感受到有人在嗡嗡地說話。
堅持很難，但是他不能永遠靠彆人保護。
“可以了。”楚留香走過去扶住淩有夢，“時間到了。”
淩有夢抓住楚留香的衣裳，露出一個笑容來，“我，我緩緩，再進行下一項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