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訕訕閉嘴，它覺得淩有夢好暴躁。
“生氣了？”胡鐵花問。
“沒有！”淩有夢冷笑，“我才不會生氣，我才沒有這樣幼稚！”
楚留香三人對視一眼，都噗嗤笑出聲來。
淩有夢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們，“你們都在笑我對嗎？”
“沒有。”楚留香先舉起手，嚴肅地表示自己沒笑，“隻是覺得小淩現在才真的像一個十三歲的弟弟了。”
淩有夢：“……”救救我吧。
可是，他有些迷茫地想，難得身體退化了腦子也跟著退化了？
呸呸呸，這不是罵自己嗎？
淩有夢伸手拍了拍臉，露出一副跟楚留香同款嚴肅的臉。
他道，“天快黑了，我們不敢去下一個落腳點？”
“下一個落腳點有點遠，趕不到了，所以今天晚上就在外麵過夜了。”姬冰雁道，“一會兒我們去找些木柴來燒個火湊合一晚。”
淩有夢睜大眼睛，“可是這荒郊野外的，不會有野獸出沒嗎？”
“不僅有野獸可能還會有蟒蛇。”胡鐵花道，“你怕嗎？”
淩有夢：“……”蛇，他是真的會怕。
楚留香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鼻子，“彆嚇他了，就是因為怕有野獸蟲蛇，所以才要燒火。”
“沒嚇他。”胡鐵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我是認真地在跟他說，要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胡鐵花又上下打量了一陣淩有夢，“這種小身板，一口就能被吃掉。”
淩有夢不自覺打了個哆嗦，長在紅旗下的五好學生除了去動物園，還沒見識過活的野獸。
“燒火不會把野獸引來嗎？”淩有夢小聲問，“而且這火不能燒一晚上吧？”
“不會燒一晚上，所以我們兩人一組輪流守夜。”姬冰雁道，“明日再去城裡雇傭馬車。”
淩有夢哦了一聲。
胡鐵花動了動腿跳起來，“走吧，我們去拾些柴火來。”
淩有夢站起來跟在胡鐵花身後，姬冰雁和楚留香說話的聲音響起，“我們去抓幾條魚。”
胡鐵花瞥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淩有夢問，“怎麼不說話，真被嚇到了？”
“沒有。”淩有夢看著胡鐵花，忽然笑了一下道，“胡鐵花，你們真的是好人。”
胡鐵花撓頭笑，“你怎麼突然這樣，怪不好意思的。”
淩有夢：“……”
淩有夢彎腰拾起木柴，“我們快些撿了回去吧。”
等兩人回來，楚留香和姬冰雁的魚也處理好了。
火很快燒了起來，劈裡啪啦的，烤魚在火上發出誘人的香味。
淩有夢看著姬冰雁給魚撒了調料之後又翻了翻把魚遞給他，“你最小，你先吃。”
淩有夢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姬冰雁看了他一眼，“謝什麼？我們把你當弟弟看待，再說謝就過了。”
淩有夢眨了眨眼，彎了彎嘴角，咬了一口魚肉。
吃過烤魚，楚留香三人的談話聲聽得淩有夢昏昏欲睡。
楚留香看了他一眼從包袱裡取出一張墊子給淩有夢道，“困了就睡吧。”
“不是說要安排守夜？”淩有夢努力睜開眼，這具身體畢竟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這樣趕了一天路又落水，已經很困了。
“你跟我守後半夜，小姬他們倆守前半夜。”楚留香道，“所以這會兒你可以安心睡。”
“好哦。”
聽見這話，淩有夢不再掙紮，躺在毯子上安穩地入睡。
楚留香看了已經睡著的淩有夢一眼，用棍子扒拉了一下火堆，三人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不少。
淩有夢中途醒過一次，他在跳躍的火焰中看見了楚留香沉靜的臉，“香帥，不睡嗎？”
“你睡吧。”楚留香的聲音溫和，“等到時間了我叫你。”
還沒到時間嗎？淩有夢這樣想著，又陷入了睡眠。
。
淩有夢是在鳥叫聲中醒來的，他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大概是因為沒有床，淩有夢覺得腰酸背痛。
昨夜燒過的火堆還留有餘溫，看起來熄火沒有太久。
淩有夢坐起來，月白色的外衣從他身上滑落下來，他扯下來看了一眼，發現是楚留香的外衣。
“醒了？”楚留香問。
“嗯。”淩有夢把外衣遞給楚留香，“謝謝香帥。”
楚留香微微一笑，“不是說了不用客氣？”
淩有夢問，“香帥，你不是說叫我守夜嗎？”
楚留香想了想道，“忘了。”
淩有夢：“……”很顯然楚留香是不想叫他起來守夜。
淩有夢又問，“胡鐵花和姬冰雁呢？”
“走了，我們也走吧。”
“走了？”淩有夢茫然了一瞬，“就這麼走了？這麼快？”
“舍不得他們？”楚留香笑問。
淩有夢微微沉默了一下說，“不是說把我當弟弟，怎麼都不和我告個彆啊？”
楚留香伸手薅了一把淩有夢的頭發，“小小年紀的，表情彆這樣深沉，又不是見不了了。”
淩有夢歎氣，“你不懂。”
楚留香，“是，我不懂，走吧。”
淩有夢：“……”完全傷感不起來呢。
他問，“我們現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