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他？】係統道，【你不必擔心，總不能比……總不能比他本來應該有的下場更慘了。】
【他本來有的下場？】
係統卻不再說話了。
淩有夢微微皺了皺眉。
他坐直了些轉頭，東方不敗推門進來道，“今日為何沒出去？”
淩有夢懶懶答，“不想動。”
東方不敗腳步一頓，“你知道了？”
淩有夢覺得好笑，“我知道什麼？”
東方不敗沉默半晌道，“你不能去找他，很危險。”
淩有夢歎氣，“我要如何去找他，我離不開黑木崖也找不到他。”
東方不敗道，“若不是出不去，你會去找他？”
淩有夢搖頭，“我去隻會添亂，你說得對。”
東方不敗怔怔道，“我沒有這樣想，我隻是嫉妒，口不擇言。”
淩有夢笑眯眯道，“我本也沒說什麼，你不必放在心上。”
“你就這般喜歡他？”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再問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東方不敗沉默下來，他道，“若是他死了……”
淩有夢笑道，“你放心，我沒有給人殉情的打算。”
他談起林平之若是真的死了的事情這樣平淡輕易，像是沒有多少情意。
東方不敗伸手抬起淩有夢的下巴，他看著淩有夢的眼睛低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叫他死了。”
“讓他活著，看我與你在一起，不是更好嗎？”
淩有夢定定地看著東方不敗，他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最近一段時間下了些秋雨，天氣徹底轉涼了。
淩有夢的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裡，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許多的人。
像是陌生的又像是熟悉的。
“小夢。”
淩有夢猛地睜開眼打開被子，林平之臉上帶著鮮血，肩上皮肉綻開，看起來極為嚇人。
淩有夢睜大眼看著林平之，有一瞬間，他處於迷茫的狀態。
“小夢。”林平之彎彎嘴角，“我來，找你了。”
林平之伸出手將淩有夢擁入懷中，他低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少俠，你要選擇他嗎？】
淩有夢的手指抓上了林平之的衣服，他輕聲回答，【若是我選擇他，會如何？】
【……】
【我會死嗎？】淩有夢彎眸。
係統沒說話。
淩有夢又問，【東方不敗呢？】
【在門外。】係統道，【他沒有動手。】
淩有夢沉默了好久才道，【你要做什麼？】
係統又不說話了。
淩有夢閉上眼，他低聲道，“林平之。”
林平之道，“我在。”
淩有夢輕笑一聲，“若是我死了，你該怎麼辦？”
林平之抱緊了淩有夢，他身上的鮮血落在淩有夢身上，重傷之人仿佛是淩有夢。
“小夢。”林平之聲音沙啞。
“小夢，若是你不在了，所有人都該為你陪葬。”林平之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很輕，卻透著瘋狂的意味，“當然，還有我。”
【你……後悔嗎？】
。
【這次你還要選擇他嗎？】
這次還要選擇林平之嗎？
他竟在這個世界輪回了兩次，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係統歎道，【因為林平之真的瘋了，他本來並不是主角，但是因為你，主角最後竟然打不過他，甚至無法阻止他……】
淩有夢本不該知道什麼主角，但是他此刻奇怪的聽懂了，【那林平之……】
【為了穩定……】係統苦笑，【我隻能送他回來。】隻是這個世界之後我又不能跟著你了。
【少俠，他偏執陰鬱，你若是真要與他在一起，隻怕日後沒有更多的自由了。】
淩有夢道，【我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
【他如今與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我也知道。】淩有夢微微彎了彎眸子，【係統，但是他對我不會變的。】
係統陷入了沉默，在係統看來，顯然東方不敗比林平之更適合淩有夢。
隻是如今係統不敢說了，因為它也不確定，如今東方不敗與林平之究竟孰強孰弱。
“小夢。”林平之手指輕輕按上淩有夢的耳垂，“發呆了？”
淩有夢怔怔地看著林平之，難怪在那個時候林平之不敢看他，應該重逢之後，林平之肯定是怕嚇到他。
之後，林平之如何克製自己與淩有夢正常相處的，大概也沒有人知道了。
林平之問，“怎麼了？不睡了？”
如今，淩有夢是睡不著的。
淩有夢搖了搖頭，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林平之，但是最終都沒有開口。
淩有夢坐起來，他道，“我出去一下。”
林平之微微笑了笑問，“需要我陪你一起出去嗎？”
淩有夢搖了搖頭，“你睡一會兒。”
林平之看著淩有夢的背影，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手，手虛虛地合在一起，最終握緊。
他念著，“小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