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夏油傑在路上醞釀了一路的話,化作六個點:“……”

那家夥在想什麼,嚴肅凝重的氛圍都聚不起來了!

夏油傑今天來,其實是打算和桐原司好好談談的。

時間調回昨天。

夏油傑回到家。

第一次和桐原司之間說不上和諧的見麵,一直讓夏油傑耿耿於懷。

讓他煩惱的倒不是“母親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反而將信任依托給外人”這件事。問就是習慣了,從小到大都這樣的待遇,夏油傑這方麵的忍耐閾值已經被他自己調理得很高。

夏油傑放不下的是桐原司的性格。

從小因為能力特殊,來往孤獨的夏油傑,冷不丁碰見一個同類。關注的眼神不由自主往人家身上跑。

再加上,桐原司看起來完全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同伴。

夏油傑又不由自主的開始操心。

於是,昨天回家後,夏油傑難得沒有半夜溜出去降妖除魔,而是坐在電腦前查閱資料。

【叛逆期少年應該如何教導?】

【孩子不喜歡人類是為什麼?】

【同學/隔壁鄰居的孩子/小輩也許是反社會人格,該如何掰正?】

【建立宗教的風險有哪些?】

得到的回答大多籠統模糊,夏油傑皺眉看完,感覺沒什麼幫助。

他又根據“宗教”的關鍵詞找到了幾篇文章看。

【揭秘!三十七位教祖被捕入獄後,總結的日本宗教黑暗鏈!】

【宗教法人不能做的三個原因,出事坐牢的就是你!】

搜索出來的結果很多,夏油傑儘量都認真看了一遍。

越看越擔憂。

總之,桐原司的未來看起來真的很“刑”。

當晚,夏油傑就做了個夢——

夢裡,一位新聞女主播用她溫和標準的口語進行播報。

“某教會的教祖因大肆非法斂財被舉報後,入獄途中暴起傷人,奪車逃離現場。

“警察火速趕到現場,進行追擊,並安排了狙擊手,遠程將犯人擊斃。”

她身後的屏幕上浮現出一張照片。

即便用黑條擋住了眉眼,夏油傑也能靠下半張臉上的微笑角度,一眼認出,那是桐原司!

和他當教祖時,悲天憫人的弧度不同,私底下的桐原司的笑容會更大一些。

嘴角的弧度都顯得散漫。

緊接著又播放了一段打過碼的擊斃視頻,看起來像監控視角。

夏油傑心都提起來了,隻聽到“砰”的一聲槍響……

他醒了。

雖然這個夢不至於給夏油傑留下心理陰影的程度,但他也不希望這個成為未來。

由於那股擔憂,晚上夏油傑睡得並不算很好。白天起來,強行集中精力上課,放學就跑了過來。

就是想和桐原司談談。

擔憂他會半路翻車。

結果……

夏油傑緩緩呼吸。

那家夥,就財迷到這種地步了嗎?!

現場已經是殘磚碎瓦,滿目瘡痍,可以預想昨天來突襲他的詛咒師到底有多強。

在這種危急存亡的時候,那家夥還有空分出精力來,“保護”他的寶石牆。

夏油傑按了按眉心,感覺胸口有股壓不下去的火氣。

非常好,他的搜索引擎裡又可以多一條記錄了——【怎樣才能挽救視財如命的朋友?】

夏油傑勸自己秋後算賬,先看看那家夥的傷怎樣了。

雖然覺醒異能後,自愈能力會變強,但也沒到重傷也能完全恢複的程度。先前夏油傑被母親發現傷得不輕,就是因為那隻被他降服的咒靈實在太強,肋骨直接戳到了內臟,脖頸也被劃開了深深的一道痕跡。

所以要是桐原司傷得太重的話,還是得去醫院。

他要是不想去,自己拖著他去。

夏油傑做了決定。

黑衣教徒蹲下/身,撥開麵前的土和建築碎片,露出一塊門板。

上麵有門把手一樣的扣環。

夏油傑眼尖地看到了什麼,“等等,那是血嗎?”

被黑衣教徒撥開的垃圾裡躺著一塊竹製碎片,上麵沾染著殷紅凝固的汙漬。

夏油傑把那塊碎片撿了起來,鼻子微動,有一點鐵鏽的腥味。

是血?

但照理說,血液在接觸空氣後會氧化,凝固後變成偏黑的深紅。

可這一塊已經凝固的痕跡非常鮮豔。

和常識背道而馳……

黑衣教徒道:“夏油君,這是教祖大人的補品。”

“補品?”夏油傑疑惑。

“是的。”黑衣教徒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催促道,“夏油君,下去吧,教祖在等你了。”

“我也得去監工了。”

夏油傑:“……”

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

好吧好吧。

其實夏油傑也並非想要探究到底,把碎片重新扔回垃圾堆,伸手拉住扣環用力——

露出一個漆黑的方形通道,看不見底部。

灰塵順著拉門簌簌落下,在空氣裡肆意飛舞,夏油傑伸手把灰塵掃開,輕巧一躍,跳了進去。

通道和他想象的差不多深,夏油傑下落了大概有五秒,腳底接觸到地麵時不得不彎曲膝蓋去卸力。

“這家夥,是鼴鼠嗎?”

“挖這麼深……”

夏油傑哭笑不得。

上麵傳來隱約的聲音:“夏油君,安全降落了嗎?”

“是的。”夏油傑抬頭看。

“那我把門關上了,以防灰塵掉進去。”黑衣教徒說道。

夏油傑下意識地說了聲“好”,上方的門迅速關上,吞噬了照射進來的唯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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