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就像歌手會因為過於緊張而失聲一樣,不是什麼嚴重的事。

早田真花用手臂環住枷場奈奈子瘦弱的肩膀,調笑著安慰:“彆哭啦,奈奈子哭得這樣傷心,房子都要被你的眼淚淹了哦~”

過了兩分鐘,心情平複些的枷場奈奈子胡亂抹著臉上的淚珠,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道:“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掉下來了。”

桐原司:“不需要道歉。”

考慮到枷場奈奈子的心理問題還未痊愈,他轉移了話題,把重點放在了更好回答的問題上。

“奈奈子原本想表演的是什麼呢?”

枷場奈奈子對自己練習了數遍的曲目很是熟悉,脫口而出:“是瑪麗·塔裡奧尼的《蝴蝶》。”

“好,我記下了。如果下次奈奈子準備好了,再跳給我看吧。”

她聽著,仰頭看了一眼桐原司,很快又垂下眼,露出一個靦腆笑容:“好。”

大概兩分鐘後,夏油傑回來了。

其實他早就回來了,那時這裡顯然是不方便被人打擾的狀態,所以特意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夏油傑提著袋子進來。

除了桐原司說的水果,他舉一反三,還拿了些小孩子喜歡的零食和牛奶。

拿出來滿滿當當擺在桌上。

琳琅滿目。

夏油傑讓雙胞胎先選。

——他這一舉動算是牢牢的抓住了兩個孩子的心。

雙胞胎看他的眼神,立刻變得加倍親切,蹭蹭的坐到了他身邊。

夏油傑失笑,摸了摸她們的頭。

眾人融洽地度過了一小時,枷場奈奈子提出了告辭。

夏油傑在經過桐原司的同意後,建議枷場姐妹可以在這住下來。

枷場奈奈子堅定搖頭:“明天爸爸媽媽也許就會回家,看到我們都不在的話肯定會擔憂。”

早田真花站起身:“我送你們回去吧~”

“麻煩早田姐姐了。”

枷場雙胞胎也乖巧地和桐原司,夏油傑禮貌道彆。

等雙胞胎先坐上車,早田真花幫她

們關上了門(),打算去駕駛位時?[((),枷場奈奈子站在她身後,突然開口道:

“真花姐姐,麻煩你先送她們去善瑞殯儀館,爸爸在等她們。”

早田真花動作一頓,側身看向這個靦腆瘦弱的女孩。

今夜無月,僅有昏黃路燈的光洋洋灑灑下來,落在枷場奈奈子臉上。

她微微低著頭,麵無表情。

早田真花:“你母親出事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聯想到剛才枷場奈奈子的突然失控的情緒,就有了解釋。

枷場奈奈子:“嗯。”

她聲音很輕:“媽媽今晚要火化了,讓妹妹們去見她最後一麵。”

早田真花皺著眉,很是意外:“感冒引起了嚴重的並發症嗎?”

“不。媽媽是昨天被咒靈襲擊導致傷勢過重去世的,今天上午爸爸發現去醫院認領了屍體。”枷場奈奈子平靜得仿佛在說彆人的故事。

“那你們?”

枷場奈奈子垂下眼:“是我讓爸爸瞞著妹妹們的,她們不知道。”

“她們對教祖的到來期待已久,先讓她們感受快樂也好,媽媽已經死了,早些去晚些去看她,又有什麼分彆呢。”

現在的枷場奈奈子有種平靜的瘋感。

“你媽媽的死因有蹊蹺?”

枷場奈奈子終於露出一個笑容:“嗯,不僅有咒靈的原因,還有人的原因。我要去殺了他。”

“真花姐姐,不要告訴教祖哦。”

早田真花:“我當然不會閒著沒事把你家裡的私事透露給教祖,當然要是教祖主動詢問,我也不會替你守口如瓶。”

枷場奈奈子:“嗯。”

“複仇可以,彆死了。”

“好。”

“姐姐,快上車呀!”隔著車窗玻璃,枷場菜菜子從裡透出來的催促聲音像是蒙了一層紗罩,不太真切。

枷場奈奈子轉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做了個口型:“好。”

.

彆墅內。

夏油傑走到桐原司身邊坐下,問道:“奈奈子,也是咒術師?”

她身上的氣息不太一樣。

此時,夏油傑還不知道這種直覺一樣的東西在咒術界叫做咒力感知。

“準確的說,他們一家都是。”桐原司往後仰了仰,聲音很淡:“差點都被村裡的人當做邪祟燒死。”

“……”夏油傑揉了揉眉心。

偏僻的鄉下,村裡大多都是沒接受過教育,腦袋愚昧的村民。

夏油傑誠心道謝:“謝謝你,桐原,幫助了他們。”

桐原司睜開眼,琉璃般的瞳孔裡倒影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夏油傑,他對同類的愛護就如廣廈之蔭,無邊無際。

“夏油君,你真是個……”

夏油傑已經學會了搶答,道:“真是個奇怪的人,對吧。”

“嗨、嗨,這已經是第三遍了,我已

() 經會牢牢記住了~”

桐原司:“嘁。”

頓了頓,夏油傑道:“桐原,我總覺得奈奈子的狀態不大對,給我一種微妙的感覺,有些眼神,就像是……”

“在和你告彆一樣。”

並不是空穴來風的猜測,而是夏油傑注意到了枷場奈奈子的眼神。

儘管她儘力在掩飾,但她畢竟才隻有十二歲。

夏油傑這邊思緒萬千,桐原司直接給了他丟了個雷:“大概是她母親並不是真的生病了吧。”

“母親被害,她要去複仇殺人。”

夏油傑一驚:“?!”

……等等!

乍一聽很荒謬,但越想越合理,至少套在枷場奈奈子身上,邏輯是說得通的。

夏油傑有點慌了,難道真的是這樣?!

半個多小時後。

夏油傑終於等到了送人回來的早田真花,他眼睛一亮。

桐原司的視線落到她身上:“真花,你知道了什麼嗎?”

“果然瞞不過教祖呢!”早田真花直接丟下了一道驚雷:“枷場由乃死了。”

“枷場奈奈子方才讓我把雙胞胎送去了殯儀館,枷場誠也在那,他和我說,是野曾村裡一個和他們沾親帶故的遠方親戚,在昨天下午去妻子工作的美容院鬨了一場,店長為了息事寧人,把枷場由乃打發回家,讓她晚上再來補上一個夜班。導致加班的枷場由乃撞上了作亂的咒靈。”

“感冒是枷場奈奈子掩飾的理由,實際上枷場由乃今天淩晨就搶救無效死亡了。”

說到這,早田真花雙手托住下巴,用輕飄飄的語氣說:“瞞著教祖,是奈奈子想要去報仇吧。”

“不過那個親戚是毫無咒力的普通人,所以不用擔心啦~”

“輕鬆就能殺掉。”

聽著聽著,夏油傑的臉色從震驚,變得陰沉難看起來。

他轉頭看,桐原司卻沒有露出其餘的表情,也沒有一絲阻攔的話語。

夏油傑一直知道桐原司和他理念相悖,但從未這樣清晰地感受過。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

他看見漫不經心的冷漠棲息在桐原司的眼角眉梢,唇邊的笑意清淺,蒼白的皮膚上,那雙猶如寶石般的雙瞳倒影著他模糊的輪廓,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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