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挽風回來了。”江陵開了口。
氣氛頓時一僵,沉寂下來。
趙奕宇與郭荀也不說話了,安靜了下來。藍頭發的安楠錚小心翼翼地窺視著他的表情。周黎安慢條斯理的吃著牛排,咀嚼的聲音小到聽不見。
很久,他吃完了一盤肉,抽了張紙擦了擦嘴才抬起頭。
“她回來了就回來了,”冷清的音色沒有一絲動容,事不關己的樣子,“就為這事兒?”
“哥,你……”
周黎安眉眼中全是疲倦,靠在沙發扶手上,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半了,懶得說話,他站起來:“明天下午還有一場手術,我去開個房間,先睡了。”
說完,他直接找了服務員,就在會所開了個房間睡覺了。
趙奕宇郭荀幾個人麵麵相覷,眉頭皺起來。看向一旁的江陵,江陵是他們幾個中,年紀最大性格最沉穩的一個。當然,也是主意最正好奇心最少的一個。
江陵捏了捏眉心,他難得也有些好奇:“你們看到過那女人了麼?”
周黎安雖然為人混賬,但女色上麵卻很乾淨。周家跟他們幾個家裡可不一樣,沒有那些小三小四小五的汙糟事兒。周黎安這個混世霸王,雖然從小到大乾的混賬事不少。但受父母的影響,卻是他們圈子裡極為罕見的‘乾淨人’。
“沒有,”郭荀自己也忙得要死,要不是聽郭雨叨叨,他也不知道,“小雨看見了,看到了兩次。”
幾個人對視一眼,郭荀強調:“都是深夜去,早上走。”
這話一說,幾個人的表情就微妙了起來。
……
幾天後,顧笙接到了謝思雨的電話。
她沒去拿的戒指,周黎安給了謝思雨,讓她拿給她。
顧笙愣了一下,意料之中,周黎安會把戒指交給謝思雨轉交。
謝思雨這幾天忙得頭禿,昏天黑的的就顧不上顧笙。但還是有點克製不住好奇:“哎阿笙,你怎麼跟周學長扯上關係?戒指還落他那兒了。”
“就那次聚餐,不小心掉他車裡了。”
顧笙含糊地把事情帶過去,謝思雨也沒懷疑。主要周黎安這人性格太冷淡了。她到十院實習快三個月,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的和顏悅色過。同科室的同事雖然不至於冷淡,但關係也都平平。最重要的是,謝思雨心裡把周黎安供上了神壇,需要晨昏定省,每天燒香那種。
“哦,那行,你什麼時候有空來醫院,去我辦公室拿。”謝思雨沒時間找顧笙了,“我走不開。”
掛了電話,顧笙有些怔忪,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周黎安這個反應,是不是說,以後他們就是橋歸橋路歸路的陌生人了?
壓製住潛意識裡的失落,顧笙收拾了一下準備下班。
時間過得很快,這幾天忙著裝修家裡,顧笙也沒時間去想彆的事。陸雁舟自從上一次被顧笙點破,安靜了幾天,又嘗試來找過她幾次。
她要麼就是避開,要麼就是拒絕交流。幾次下來,陸雁舟也生了惱,暫時就沒過來了。
天色漸漸昏暗,天邊的雲被紅日染成了橘紅。
顧笙慢吞吞的走到樓下,收到了一條來自婚紗店的消息。之前為了跟陸雁舟結婚,她偷偷去試了婚紗。她想著婚期定在國慶,婚紗至少得提前準備好。人的一生就結一次婚,顧笙得償所願嫁給最愛的人,就花了大價錢訂做了一件婚紗。
現在成品已經出來了,尾款沒付,婚紗店催促顧笙過去試一試,順便結尾款。
因為是定製,不能退。顧笙隻能過去一趟。
婚紗店在市中心的商業街,這條街營業到很晚,基本十點都不會關門。顧笙匆匆趕過去的時候,店裡還有其他客人。婚紗店的設計師引著她去裡麵,服務人員去拿婚紗。
婚是不打算結了,但婚紗還得買。顧笙對服務小姐暗含恭喜的話充耳不聞,捧著茶慢吞吞的喝。
身後的門鈴響起,服務人員熱情地引著新顧客進來。
顧笙下意識地回頭,瞬間渾身僵硬。周黎安一身休閒西裝站在兩個女性身邊。一個年輕女性,一個是顧笙熟悉的人。不怎麼去舞團,確實是合夥人的周老師。
周老師看到顧笙訝異了一下,走了過來:“顧笙,你怎麼在這?”
顧笙僵硬得手不知道往哪放,眼睛不受控製的往她身邊的男人身上去。周黎安身形頎長,姿態慵懶地站著。靠著他胳膊的年輕女孩兒笑得眉眼彎彎,臉頰紅潤潤。
“認識的麼?”
服務人員剛好把顧笙定製好的婚紗拿出來,見兩方客戶站在一起,笑著說:“顧小姐是來試婚紗的。”
“那正好,我們也是來看婚紗的。還能一起參謀參謀。”
周老師為人很溫和,指著身邊的人給彼此介紹:“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團裡最厲害的舞者,顧笙,這個是我女兒,笑笑。”
她話沒說完,注意到周黎安的目光停留在顧笙的臉上,頓了頓,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周黎安懶懶地掀了嘴角,移開視線。
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