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 / 2)

周黎安的吻跟他本人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明明看起來寡得像個自我閹割的gay,吻卻特彆有進攻性。顧笙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趴到他懷裡。費了好大的意誌力才克製住不腿軟,強迫自己脫離他。

周黎安長臂環著她的腰,除了氣息有些沉,疏淡的神情看不出一絲淩亂。

“不會換氣麼?”他的語氣莫名有種陰陽怪氣的味道,“你那個未婚夫沒教過你?”

顧笙反應慢,頓了一下才反應他說什麼。

等意識到他話裡的內容,她卡了下,有種雷劈了的驚悚和震驚。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這像能從周黎安嘴裡說出來的話?

“你吃醋啊?”問出來的時候,顧笙自己都驚了。

周黎安的臉瞬間一僵,他震驚地看著顧笙,仿佛在震驚她怎麼有臉說出這麼自戀的話。

顧笙被他盯得有點心虛,正準備解釋,就聽那冷淡的嗓音很不屑地嗤笑:“顧小姐,我忙得很,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做吃醋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兒。你要是清醒,就該動一動你那全是水的腦子,彆自作多情。”

顧笙被他不留情的諷刺給激得臉都通紅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顧笙就是脾氣再軟,也被氣到了:“沒吃醋就沒吃醋,你罵什麼人!”

估計是此時兩人氣氛到了,又或者黑暗的環境給了顧笙膽子。白天還感覺很遙遠的人,忽然就近在眼前,還特麼氣死人不償命。

顧笙當時就有點沒收住,脾氣都比平時大了很多:“另外,周黎安你彆未婚夫未婚夫的亂說話,我早就分手了!彆自以為是亂扣帽子!”

周黎安神色一動,盯著她激動的臉。

判斷不像是假的。鴉羽似的眼睫垂下來,遮住了眸中微微深沉的神色。他恥笑她:“分了還寶貝似的留著人家的戒指,你不是腦子進水誰是?”

“那是我要還的!”顧笙嗓門都拔高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自我平息,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被他冷淡淡幾句話就又給激得火氣直冒,“而且,我怎麼自作多情了?剛才是狗嘴親我?”

周黎安被她噎住了。

卡了下,又看著她。

顧笙不習慣罵人,急了才罵人是狗。反應過來,自己比挨罵的人還尷尬。

黑暗中,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退讓。

周黎安沒想到,一直軟軟糯糯像沒骨頭的麵團的女人,居然也有牙尖嘴利的時候。

氣笑了一下,他忽然手臂一勾,顧笙猝不及防地倒進他懷裡。鎖骨與脖子交彙處的皮膚上,忽然被一股溫熱濕潤的觸感貼住了,顧笙的眼睛一瞬間瞪得老大。

輕輕一聲啵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周黎安鬆開了她,慢條斯理地站起來。

顧笙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周黎安剛才在她的脖子上吮了一下。酥麻的感覺順著神經衝上頭顱,她驟然回頭看向已經恢複了道貌岸然的某人:“你!”

“黎安哥,”黑暗中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夏挽風踩著細高跟走出來,“你在這裡啊!”

顧笙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一隻手下意識捂住了脖子。

旁邊的周黎安絲毫沒有可能被人撞見的驚慌,不鹹不淡的掏出煙盒。

他的煙跟市麵上賣的不一樣,是那種黑色的金屬盒子裝的。裡麵的煙比女士香煙粗又比男士香煙細。

啪嗒火星亮起,他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才回:“有事?”

夏挽風好像早已經習慣了他冷冷淡淡的態度,快步走過來。旁邊,顧笙那麼大一個人就坐在台階上,想看不到她也不可能。夏挽風的目光掠過了顧笙,又迅速專注到周黎安的身上。老遠就注意到剛才兩人的距離,奈何天黑看不清楚,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

她此時才注意到顧笙的腳是赤著的,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睛一時緊緊鎖定了周黎安。

她一眨不眨地觀察周黎安的神情,笑容有點勉強:“訂婚儀式馬上就開始了,在裡麵沒看到你,我就出來找你了。黎安哥,你跟顧笙在聊天嗎?聊什麼啊?”

“隨便聊兩句,”周黎安皺了眉頭,抬手看了下時間,淡淡說,“時間快到了,進去吧。”

綠寶石袖口在路燈下流光溢彩,他抬起手,顧笙才注意到他看起來普通的黑色西裝如此的低調奢華。夏挽風的目光太灼熱,讓人不太舒服。顧笙沒參與兩人的對話,默默將鞋子穿上。

夏挽風沒問出想問的,有點不太高興。但又不敢表現出來,整個人彆彆扭扭的。

伸手想挽周黎安的胳膊。

手才伸過去,被他避開了。

等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花園,顧笙才站起來。

剛才吃的東西消化了一些,肚子看起來沒那麼漲。她深吸一口氣,心裡還是難掩對這種不是熟人的宴會的抵觸。不過禮物送了,道賀也道賀過,等儀式結束以後,找個機會跟周老師說一聲,她就準備回去了。

顧笙找到周老師的時候,她正在跟笑笑的同學說話。

笑笑的同學幾乎全是從舞蹈學院出來的,就算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學過舞。算起來也是教育背景相當,其中好幾個看著有點臉熟。

顧笙不確定以前有沒有在哪裡見過。見顧笙過來,周老師連忙拉住她:“這是我們團的顧笙,你們不是說想見見?你們年輕人聊。”

顧笙禮貌地跟大家問了好。

周老師看到熟人,讓笑笑招呼顧笙,轉身走了。笑笑麵上掛著幸福的笑。她的未婚夫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人的感情水到渠成,訂婚當然也高興。

她拉著顧笙的胳膊,讓顧笙往她身邊坐。她剛收到一雙愛麗絲手工舞鞋這事兒,已經跟朋友們炫耀過了。

一起玩的朋友,家境都差不多。

大家雖然都不缺錢,但愛麗絲舞鞋貴在稀罕,對舞者來說確實算得上貴重禮物。

其中一個跳民族舞女孩好像有點不服氣,一開口就有火藥味:“顧笙是你啊,你是不是好幾年沒跳舞了?感覺好久沒聽見你的消息了。”

顧笙的右手邊就是夏挽風。

夏挽風默默往旁邊坐了一點,正交疊雙腿側坐著,插了一顆草莓矜持地吃。

“還跳的,”早知道會被業內人提起,顧笙垂下眼簾,也沒有逃避,“不過跳主舞很少了。”

女孩咄咄逼人:“為什麼不跳了?是不想跳了?還是跳不動了?”

顧笙看向她:“你對我的事情好像很感興趣?”

“說說嘛,”女孩兒挑釁地揚揚眉,“你可是曾經的幻影主舞,我們想進幻影都進不去呢。我真的很好奇,你都爬到主舞位置了,為什麼要離開幻影?”

顧笙的手握著裙擺,用力到手指發白。

當時為照顧失戀的陸雁舟回國,變成顧笙現在最後悔的事。

“這是人家的私事!”笑笑忽然不笑了。把叉子往果盤裡一扔。

臉一冷下來,看起來就有點冷漠。

仔細看,笑笑的五官,其實跟周黎安很像。隻不過她經常笑,跟麵部沒表情的周黎安氣質差彆太大,很難注意到。一旦不笑,五官的高傲特征就顯出來,“不會聊天就閉嘴,抓著彆人私事說個不停,有意思?”

熱鬨的氣氛一靜,拿顧笙開涮的女孩兒被當眾下臉,表情尷尬。

旁邊幾個女孩兒麵麵相覷,也不說話了。她們經常一起玩,說是說都是好朋友,其實隱隱是以笑笑為主的。名媛圈子就是這樣,看身價說話。誰家底子厚,旁人就得捧著。

夏挽風放下叉子,笑著捏了捏笑笑的臉頰:“今天你訂婚,大家都是來給你賀喜的。彆擺臉色了。這麼黑著臉,壞了這麼好的氣氛,到最後你自己也不高興,乾嘛呢?”

“彆拉著臉了,”夏挽風勸她,“你跟嘉明這輩子就定一次婚,彆以後回想起來都是不高興。笑一笑吧?”

笑笑會給彆人甩臉色,對夏挽風卻冷不起來臉。她這樣一緩和,她又笑起來。

女孩兒們見笑笑終於笑了,場子才重新熱起來。

顧笙也不想讓人尷尬,喝了一杯果汁,就起身跟笑笑道彆。

笑笑有點抱歉,今天本來特意讓媽媽請了顧笙過來,她是真心想交顧笙這個朋友。結果自己朋友壞事:“下回請你喝咖啡,你一定要來。”

“好。”顧笙笑了笑。去跟周老師打聲招呼就從側門出去了。

雍和會所在市中心,晚上不管多晚都能打到車。

已經十一點了,晚上悶得一點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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