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操作手段狠辣無情,但第二天周黎安還是叫人送了有甜味的衝劑感冒藥過來。
顧笙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周黎安忙裡偷閒給她打了個電話:“你早上吃過藥了,是一日一片的。這個衝劑你可以晚點喝,如果不舒服早點喝也沒事,但抗生素要到晚飯之後再吃。”
“晚飯是幾點?”顧笙一般不生病,一生病就癱的特彆徹底,燒得腦子都是糊的。
“八點。”周黎安給了準確的時間,“八點之後再吃。”
醫生是真的很嚴格了,顧笙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然後又睡著了。
睡到中午,被雨打玻璃的聲音吵醒。居然下雨了。
顧笙摸了一下額頭,已經不燙了。退燒了。但嗓子還是乾疼乾疼的。床頭櫃上放了一杯水和昨晚吃過的超大片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的,水已經涼了。她吸了吸鼻子爬起來,感覺有點悶。下床把窗戶給開了一條縫。涼颼颼的秋風吹進房間,混沌的大腦一下子就清醒了。
家裡沒人,周黎安早就走了。
顧笙披了件外套去洗了臉,轉頭出去。房間和客廳的地板上都鋪了地毯,顧笙偶爾在家也會習慣不穿鞋。赤著腳出來,客廳的茶幾上放了一些藥。
顧笙才想起來周黎安打了電話過來,讓她記得吃藥。
將茶壺插上電,顧笙給自己煮了一杯豆奶。
一邊看手機一邊倒了杯熱水涼著,顧笙才發現自己多了一條微信好友申請。點開看,是一個帝都的男性微信號。顧笙經常會收到一些陌生男性的微信好友申請,正準備點忽略。看到下麵備注了一行字:“顧笙小姐,我是郭荀,有事找你。”
郭荀顧笙當然知道,周黎安的發小,見過幾麵的帝都闊少。不知道郭荀能找她有什麼事?他們根本沒什麼交集。
不過顧笙猶豫了一下,還是通過了。
那邊好久沒動靜,顧笙也不在意,帝都闊少又不是整天守著手機。
正好開水涼了,她拆了藥的包裝袋。拿了一包衝劑感冒藥倒進去杯子裡攪了攪,立即就有一股苦澀中夾雜甘甜的味道衝上了鼻尖。顧笙小口地嘗了一下,有點甜。心裡默默湧動著一股酸酸澀澀的古怪情緒,周黎安雖然冷言冷語的,感覺某些方麵還挺到位。
撇了撇嘴,她仰頭一口氣全灌下去。
灌完了藥又吃了抗生素,顧笙才發現袋子上貼了一張便利貼,上麵注明了吃抗生素的時間。
晚飯後,最好是晚八點左右。
顧笙:“……”
默默掏出手機,她將喝完了還剩下殘渣的杯子,以及拆開的藥品包裝袋拍了張照片,給周黎安發過去。周黎安那邊正好休息了,很快回了一個:“?”
“抗生素我記得告訴過你要八點吃,怎麼現在就吃了?”周黎安打了個電話過來。
顧笙睡糊塗了,剛才根本沒想起來這事兒。但吃都吃了,她無聊地抖了個機靈:“我想奇襲病毒來著。”
“你怎麼不直接大軍壓境,一板全吃了?”
論嘲諷,周黎安是專業的。
顧笙:“……”
“那要是全吃了會咋樣?”她被懟的難受,梗著脖子跟他對杠。
“會死。”周醫生這誰都不慣著的狗脾氣,不鹹不淡的語氣裡都能聽出一百個白眼,特彆無情,“我會幫你把遺體燒了的。畢竟藥吃多了,有毒的腦髓會腐蝕屍體,腦殘病毒會毒死無辜的蟲蟲草草。”
顧笙差點沒被他這張破嘴給氣死:“……那我就全喂給你吃,然後貼著你,圍魏救趙。”
“顧笙。”
周黎安連名帶姓地喊她,冷冷淡淡的。
顧笙跟小時候做壞事被媽媽叫全名一樣,一個激靈正經起來了。她其實也不是故意的,是真睡糊塗了:“那我吃都吃了,總不能讓我催吐吧?而且我吃的也不多,就一片。”
多吃了一粒藥其實影響不大,周黎安是氣她吊兒郎當的態度:“藥不能亂吃。”
“知道了,知道了。”
周黎安特彆高冷地‘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顧笙:“……”
……
顧笙的感冒拖拖拉拉一個星期才好,她前幾天請了假,後麵就正常去舞團。
郭荀在加了顧笙微信的當天晚上就聯係了她。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內容,估計郭荀撩妹撩習慣了。說話套路就那些,狀似風輕雲淡地說一些看似親近又有距離的閒聊。顧笙摸不清他的意圖,也不覺得自己跟他的關係到了這一步,回答的都特彆的謹慎和官方。
就這麼沒營養地聊了三天,郭荀才試探地問顧笙有沒有時間,說想要請顧笙吃個飯。
顧笙:“???”
她不覺得自己跟他有這個交情。
想了想,客氣地拒絕了。
但郭荀顯然沒有給顧笙拒絕的餘地,顧笙當天晚上回絕,第二天郭荀就親自來了魅色。
他來的時候,特意開了一輛全球限量一百台的瑪莎拉蒂。渦輪的轟鳴聲特彆響亮,堪稱招搖過市。郭荀這個人跟周黎安不一樣,他是那種派頭端的特彆正的闊少。開的車,穿的衣服都非常的顯身份,從頭到腳都要寫上‘惹不起的富N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