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就那個，你知道吧？”顧笙蜷縮著手指，努力地將懷裡的修狗往他的眼皮子底下挺。沒辦法，她抱著狗呢，兩人的身高差讓她下意識腦抽。以為自己把胸挺得高一點，胸前趴著的小狗就會離周黎安近一點，“學校表白牆的事兒，就那什麼……你知道吧？”
周黎安嘴角也開始抽了，傷眼似的挪開了視線，看向了垃圾桶：“什麼？”
“就表白牆啊！”
顧笙實在沒辦法當著他的麵說他倆在公眾麵前，已經愛到‘山無棱，天地和，乃敢與君絕’了。主要怕自己說出來周黎安會因為她造謠打死她：“嗯嗯嗯嗯~”
這姑娘腦子不好，周黎安也不是第一天發現。隻是沒想到有一天，她能從單純的腦子不好使惡化成腦子有病。疲憊的捏了捏鼻梁，周黎安還是給了她正常人的關愛：“……表白牆怎麼了？”
“就咱倆那點事兒……”
顧笙期期艾艾。
“那點小事等兩天就沒了。你彆管它就行。”
顧笙：“。”
本來以為他矜持，顧笙等了十秒，發現他是真的不在乎，頓時就著急了：“哎，不是！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周黎安往沙發方向走，“我什麼身份？”
“南一中的無冕之王，南城最帥校草啊！”
周黎安：“……”
“帝都隱世家族的闊少，將來要貢獻國家的間諜，信息不能公之於眾？”
周黎安：“6。”
顧笙追在他屁股後麵，喋喋不休，“全城的高中生都知道你！全校的女生都在磕你我的cp。周黎安，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走在前麵的周黎安突然腳步一頓，顧笙沒注意到，臉直接擂到人背上去。
還彆說，周黎安後背還挺硬的，差點沒給她鼻子撞平了：“乾啥？”
“是你想乾什麼。”周黎安站了一會兒，轉過身，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不停揉鼻子的顧笙。
顧笙一看有戲，立馬抓住了他胳膊：“你跟我談戀愛唄？”
周黎安一口回絕，“我腦抽？”
顧笙：“。”
“……那，那跟我假裝談戀愛。”顧笙真的很需要這個，她已經把話放出去了，要是做不到得多丟臉啊。全南城的高中生都要看不起她了。顧笙苦著臉，捏周黎安的胳膊不方便手不知不覺挪到了他的手上，握住了他的兩根手指頭，晃了晃，“你就假裝一下好不好？求求了。”
周黎安低頭瞥了一眼捏著他手指的柔軟小手，不為所動：“我有什麼好處？”
“把我家小狗給你摸？”
“不乾。”
“那把我家小狗的命名權交給你！”顧笙舉起懷中的修狗，毅然決然，“從今以後，你就是他的親爸！你說給它吃什麼品牌的奶就給它吃什麼品牌的奶！你說讓它拉屎它絕對不放屁！甚至你說放你家都可以，我作為它的媽媽，它的合法監護人，允許了這件事！”
反正媽媽不給養，顧笙現在都是偷偷把小狗藏在房間裡。前幾天差點被發現，要不是放床底躲過一劫，她就得吃一頓竹條炒肉。
周黎安濃密的眼睫低垂，側站在客廳，靜靜地看著她以及她懷裡的修狗。窗外的光透過紗窗簾照進來，落在他半邊身體和半邊臉上。白皙的臉上能看得見清淺的絨毛，眸子半明半昧，像灑落了星辰……顧笙趕緊晃了晃腦袋，把腦海中粉色的肥皂泡晃出去，堅定地看著他。
周黎安似乎在思考。
顧笙加一把火：“我還可以答應你三個要求，赴湯蹈火都給你乾，決不食言。”
沒什麼表情的周黎安忽然淺淺地勾起了嘴角，嗓音是要死不活的懶洋洋：“要是食言了呢？”
“食言了我就賠你一萬六千七百零八塊。”顧笙把胸脯拍得邦邦響，信誓旦旦，“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打個欠條。等我食言了，欠條就歸你。”
周黎安眸光像水波一樣瀲灩，他皮笑肉不笑：“一萬六千七百零八塊？”
“對，這是我全部的家當。我存了五年。”
周黎安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揚起下巴似笑非笑地注視著顧笙。那目光明明很輕，卻讓顧笙有一種骨頭縫裡發癢的感覺。她硬著頭皮挺著，杠到底。
許久，周黎安點了頭：“可以，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