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顧衍之虛情假意了一番後，終於將話題扯入了正題，看著顧衍之仿佛是無意問了一句：“今日我這過來呆了許久，怎麼沒瞧見嫂子，難不成是出宮回家去了？”
顧衍之聞言，麵上笑容僵硬了一下，沉默未語。
蕭言律心中打著鼓，卻還是裝作不懂眼色一般，又是問了一句：“大哥怎麼不說話了，可是與嫂子鬨矛盾了？”
“行了，彆提那個丟臉的女人！”
顧衍之氣急敗壞，語氣裡也帶了幾分不耐煩。
蕭言律聞言，微微挑眉，仍是裝作不知，還笑說了一句：“看樣子，大哥與嫂子是真的鬨矛盾了！”
“不是鬨矛盾……”
顧衍之皺著眉頭，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但欲言又止，實在是說不出口的樣子。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了？”
蕭言律仿佛這會兒才發現不對勁，看著顧衍之趕緊問了一句，見顧衍之不願意吐露，又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大哥，咱兩可是一起長大，沒什麼秘密的，你有事，做什麼瞞著我？更何況我也可以想法子幫幫你啊！”
“這事兒沒法幫！”
顧衍之深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最終歎了一口氣，語氣挫敗道，“你先時得了風寒，回了貴妃娘娘那兒，卻是不知我這宮裡後來出的事情，那夜有歹人闖入，闖入了你嫂子的房間，出了點事情……父皇的意思是，這事兒傳出去，便成了皇家的恥辱，想讓她自行了絕，我雖心中憋屈，可她到底是我妻子，而且那夜之事，她也是受害者，便與父皇求了情，保下了她，但我也不知該拿她如何處理是好！”
“怎麼會這般！”
蕭言律麵上故作吃驚，滿臉驚詫的看著顧衍之，仿佛是不敢置信。
但頓了頓，他又是勸道：“其實，父皇說的也是，將她處置了，對表哥最好！”
“行了，她……畢竟是我的妻子，雖然我二人有過矛盾，可也恩愛過，這手我卻是不忍下。”顧衍之麵上十分糾結，看著顯然是有些拉不下麵子，可仿佛又是不忍心就此處置了柳秀妍。
倒是蕭言律，卻是沒有想到顧衍之竟然會對柳秀妍那個女人如此多情。
畢竟他向來都是瞧不上柳秀妍的。
但顧衍之的這副態度，反倒是讓蕭言律對柳秀妍原本的決定微微動搖了些許，他原本以為出了這樣的事情，柳秀妍也等於是一步廢棋了，雖然就這麼放棄有些可惜，可想到一顆棋子，可能會害了他布的局，便無關緊要了。
可顧衍之的態度瞧著，這顆棋子分明還能再挽救一下。
“表哥心地最是良善，不過表哥說的也是，此事，嫂子畢竟也是受害者，到底是無辜，若是真就因此而沒了性命，實在是太冤，如今說來，嫂子怕是最孤苦無助了！”
蕭言律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顧衍之的神色，果然在他麵上看到了不忍的意思。
他心中竊喜，又是清了清嗓子：“其實不過是個女人，表哥若是不舍，繼續放在身邊便是了，左右這事兒，並未傳開，旁人也不知曉。”
顧衍之緊抿著嘴，神色掙紮，最終在蕭言律的勸說他，他僵硬著麵色，軟了態度：“我再想想！”
這態度，也分明便是就打算如蕭言律所說，身邊繼續留著柳秀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