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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升職記 月非嬈 14048 字 4個月前

就在一盞茶前, 假山後頭二人, 過了互訴衷腸, 溫聲軟語之後,再次濃情蜜意。

當然, 此刻二人之間的濃情蜜意,蕭言律是帶著安撫與勸慰,而柳秀妍則是帶著妒忌與衝動。

尤其是柳秀妍, 想到了新房裡頭那幸福的新娘子, 心中妒忌的發狂, 她直接一把緊緊抱住了蕭言律, 舉止大膽而主動,仿佛想用這種成就好事的方式,證明著自己。反倒是蕭言律, 他心中是有些驚慌的, 可是半推半就,他腦子發熱之下,卻也不敢激怒方才安撫下的柳秀妍。

而新房那邊, 顧貴妃原本陪著新娘, 婆媳二人, 一個有意討好,一個有意親近, 正是氣氛和睦。

聽得底下人稟告說皇帝來了,正要往新房過來時,二人自然不敢在新房裡等著皇帝過來看他們, 新娘子甚至連頭蓋都沒掀,趕緊隨著顧貴妃一起出了新房,到外頭迎接。

當然新房的外頭,離假山的距離並不遠,二人遙遙看到站在假山不遠處的皇帝,猶豫幾分,也顧不上新娘出新房是否合適,又是趕緊走出幾步去迎候。

至於府中其他人,諸如幾位陪同蕭言律迎親的皇子,又如幾位皇親國戚與大臣們,自是聽得皇帝過來的風聲,也趕緊收整衣冠,循著皇帝的方向趕了過來。

蕭衍之繞過假山輕聲輕腳走到了後頭……

很快的,他麵色蒼白的走了出來,神色失魂落魄,皇帝疑惑的看了一眼蕭衍之,蕭衍之隻勉強一笑,輕聲開口道:“父皇,是兒臣聽岔了,後頭沒人!”

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仿佛是怕驚動假山後頭的人。

而他這副樣子,明顯口不對心,仿佛受了重大的打擊,皇帝自是看出了異樣,自然也不相信這話。

他沒有聽蕭衍之的話,從假山後頭離開,而是隨著方才蕭衍之的方向,朝著假山那邊走了幾步。

“父皇……”

蕭衍之伸手去攔,卻又不敢阻攔,也來不及了,皇帝已經看到了假山後頭的景象。

而蕭衍之的突然出聲,也驚動了假山後頭的人,蕭言律驚慌失措想從柳秀妍身上離開,柳秀妍一臉蒼白也下意識躲避……

但未等二人有所動作,聽得一聲暴怒:“逆子!”

蕭言律渾身一震,腦中一片空白。

可讓蕭言律更為驚慌的事情發生了,他聽到了顧貴妃與新娘的聲音,還聽到了不少皇親大臣們的聲音……

“皇上……”

顧貴妃衝著皇帝請安,然後也看到了衣冠不整的蕭言律,她幾乎是要昏過去。

這孩子,怎麼會如此胡鬨,平日裡荒唐也就罷了,怎麼在大婚當日和彆的女子勾搭在一起,就這麼在外頭行起了苟且之事!

而新娘明顯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她紅蓋頭遮著,並不能看到外頭的景象,但聽得攙扶著自己的侍女的驚呼聲,她心中有一種並不美妙的感覺。

然後,她聽到了自己夫君的聲音:“父皇,兒臣昏了頭,不是故意的。”

新娘再也忍不住,掀開了蓋頭。

她看到自己的夫君,此刻竟然衣衫不整的跪倒在地上,而他的身後,躲藏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人……新娘一下子紅了眼眶,身子搖搖欲墜,幾乎是接受不了這份打擊。

她更是不知該作何反應,臉上火辣辣的。

她看著自己的婆母跪倒在了地上,衝著皇帝求情,然後她被她的婆母拉扯著,也跪倒在了地上。

按理而言,夫妻本是同林鳥,這個時候,她該是與她的婆母一般,為蕭言律求情,可是她說不出一句求情的話語。

跟隨而來的皇親大臣們瞧見了眼前的景象,進退兩難,隻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唯恐被皇帝遷怒。

心中更是忍不住暗道著這糊塗的五皇子殿下,竟然在大婚當日作出這等事情,這打得是誰的臉!

當然,大家也有幾分好奇心,忍不住朝著躲在蕭言律身後的女子看去,想著究竟是何等傾城傾國之色,能把平日裡看著還算明智的五皇子殿下勾引的神魂顛倒,不顧新娘這頭的臉麵,做出這等事情。

隻可惜,那女子將一張臉遮的嚴嚴實實,竟是一點都看不到,隻能看到身上丫鬟的裝扮,偏偏,這丫鬟的裝扮瞧著也不像是五皇子府上的丫鬟,倒有幾分像是大皇子府上的。

大臣們看向了蕭衍之,蕭衍之此刻麵色蒼白,一副受了重大打擊的樣子,偏偏,他又是在這個時候,衝著皇帝開口說道:“父皇,兒臣請求您讓旁人先退下。”

“你還維護這逆子的臉麵……”

皇帝顯然氣上心頭,但在這個時候,蕭衍之卻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地上,隻堅持道:“父皇,求您!”

他眼裡帶著沉痛的神色,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仿佛隨時要暈過去一般。

皇帝心中是有幾分疑惑的,又看著蕭言律狼狽的樣子,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他輕歎一聲,目光看向了站在幾米開外的皇親大臣,開口吩咐道:“你們退下吧!”

皇親大臣們自是不敢抗命,連忙行了一禮,匆匆離去。

皇帝看著那些離開的人,伸手扶起了蕭衍之,語氣倒是平靜道:“這逆子犯了錯,你跪什麼,你身子還未痊愈,小心落下病根子。”

蕭衍之眼眶微微泛紅,借著皇帝的手,站起了身,卻是強忍著悲憤的語氣,衝著蕭言律二人開口道:“行了,人走了,你也不必躲了!”

皇帝聞言,看了蕭衍之一眼,又是看向了蕭言律這邊,最後落在了躲在蕭言律身後的女子身上。

見那女子還躲藏著,他心中有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測。

顧貴妃與新娘愣了,也隨著顧衍之的話,目光落在了柳秀妍身上。

柳秀妍這會兒隻覺得自己仿佛是被扒光了衣衫一般,她隻更加用力的緊緊抓著蕭言律的衣衫,不敢抬頭。

若是她露臉,真的是必死無疑了。

可是,她如今是真的無所遁形了。

她想躲著,皇帝已經開口讓侍從來拉開她與蕭言律。

“父皇,兒臣該死!是……是這個女人勾引的兒臣,兒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言律隻覺得天都要塌了一般,但在這個時刻,他卻做出了棄車保帥之舉,柳秀妍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有所利用價值的女人,他自然不可能為了她而搭上自己。

故而,他直接跪倒在地上,為自己洗脫。

柳秀妍萬萬沒有想到蕭言律竟然會這般,這與她認知中的蕭言律,截然不同,陌生的就像是兩個人。

她一個愣神,便是被侍從們壓著跪倒在了地上。

而柳秀妍的臉露出來之時,在場所有的人,除了蕭衍之與蕭言律二人,皆是愣住了。

至少,在場的人,都是認得柳秀妍的,即使隻是與柳秀妍幾麵之緣的新娘張家小姐。

皇帝在看到柳秀妍時,終於明白方才蕭衍之為何會是這般反應了。

若說先時隻是氣蕭言律不爭氣,在新婚之日亂搞,那麼看到柳秀妍之後,他隻恨不得沒有這個逆子,竟是如此背德。

而皇帝忍不住又想到了幾個月前在宮中發生的事情,柳秀妍被所謂的歹人侮辱之事。

原本已經有些記憶模糊的事情,此刻卻是無比的清楚。那一日,蕭言律跑到蕭衍之那邊說是要同吃同住照顧,可是當天夜裡,發生那等事情後,卻發現住在隔壁的蕭衍之不見人影,再然後,便是延慶宮宮人稟告說蕭言律身體抱恙,怕傳染給蕭衍之,故而回了延慶宮養病……

當時,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其中有什麼聯係,畢竟他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蕭言律會做出這等違背人倫綱常之事,但方才那一幕,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皇帝看著蕭言律跪倒在地上的樣子,又看著蕭衍之失魂落魄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前狠狠的踹了蕭言律一腳,怒聲痛罵:“孽子,朕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父皇……父皇,兒臣真的隻是被迷惑,不是故意的。”

蕭言律驚慌失措,撲倒在皇帝跟前,緊緊的抱著皇帝的腳,想要讓皇帝心軟,他極力為自己辯解:“父皇,是那個女人迷惑了兒臣,都是她勾引兒臣……”

“哈哈哈……”

一旁的柳秀妍聽得蕭言律的話,突然冷笑了起來。

其實,在被發現之後,她雖然懼怕驚慌,但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確是想自己一人抗下所有的過錯,護住蕭言律,有她的癡心衷情,更是因為她明白,此次若是蕭言律都自身難保,那她必死無疑。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還未做什麼,蕭言律竟然直接摘了自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她無比陌生的看著蕭言律,看著他身上鮮紅的喜服,麵上神色嘲諷:“是啊,殿下,妾身一個女人,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夠強迫您一個大男人……您當初與妾身多次幽會,都是妾身逼迫的你嗎?”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蕭言律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柳秀妍竟然打算將自己拉下水,這個蠢女人,他若是被拖累,她難不成會有什麼希望嗎?

蕭言律想要出聲打斷柳秀妍的話,卻是聽得柳秀妍一股腦兒將二人的事情全說了出來了:“妾身婚前,待字閨中,結識了殿下您,妾身當初不想嫁予夫君,是殿下您花言巧語,騙得妾身嫁了,讓妾身盯著夫君,將夫君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你,還讓妾身……”

“你胡說八道什麼!”

蕭言律隻覺得柳秀妍瘋了,簡直便是瘋了,他突然撲向柳秀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恨不得將柳秀妍直接掐死。

他氣急的厲害,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然將柳秀妍掐的翻了白眼。

“住手!”

倒是蕭衍之先反應了過來,上前阻止,他雖身子虛弱,但畢竟多年習武,還是在蕭言律將柳秀妍掐死之前,將蕭言律拉開了。

但蕭言律這會兒也跟瘋了似得,伸手推開蕭衍之,還想上前去掐死柳秀妍。

人在危急之前,所爆發出的力氣,自是嚇人。

蕭衍之身子又是未愈,慌亂之下,更是被蕭言律推搡了多下,偏生他還要上前去阻止,很快便是經受不住,捂著胸口差點倒在地上。

如此,也終於讓皇帝出了手:“住手,都是傻得嗎,還不把這個孽子抓起來!”

皇帝扶著顧衍之,衝著身邊人大聲吩咐。

蕭言律即使力氣驚人,但到底雙拳難第眾人,很快被製服。但這會兒,柳秀妍也被掐的幾乎是說不出話來了。

她啞著嗓子,眼裡帶著同歸於儘額絕望,隻衝著皇帝聲嘶力竭道:“皇上,妾身所言,皆是屬實!”

“父皇,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對兒臣求而不得,所以想害死兒臣……您萬萬不能相信!”蕭言律也大聲辯解。

“是啊,皇上,言律少年心性,隻是一時受了迷惑,他與衍之手足情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反倒是這個女人,不守婦道、花言巧語,話語不可信啊!”

顧貴妃跪倒在皇帝跟前,大聲替蕭言律求情。

說罷這話,顧貴妃又是到了蕭衍之跟前,拉著蕭衍之的手,連聲道:“衍之,你要相信言律,他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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