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在一個哨兵最樸素的理解中，深度精神結合意味著哨兵向導雙方的精神圖景會進行一定程度的融合，最常見的大抵是兩個人的圖景會像兩塊被拚在一起的蛋糕那樣在接縫處進行融合，另外的一些則會在圖景的連接處留下一定的過渡地帶，這是為了保護哨向雙方的隱私所做出的退讓。
而現在，淩秦發現他那位正處於結合熱時期的向導老婆似乎準備搞個大的。
孟晨確實對於普遍的精神深度結合的方式有著諸多不滿，一來是強行將兩個人的精神圖景拚接在一起不符合孟晨的審美，二是因為他渴望更加深層次的融合方式，最好是能達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這樣即使淩秦有朝一日恢複了記憶，也彆想再像從前那樣獨善其身。
即便有點趁人之危的嫌疑，頭腦發昏的向導根本顧不了太多，他合上眼，將更多的精神力注入了二人的精神圖景中，他用自己的精神圖景覆蓋了淩秦還未進行修補的圖景中荒廢的部分，在融合跟重建的過程中故意將精神圖景拆成了好幾塊重新進行了組合。從前淩秦的精神圖景是由草原和灌木林地組成，視野非常開闊，而如今這片讓鬃狼賴以生存的草地自河流的兩岸左右延伸，水源地則是一道山林間的瀑布，水流自陡峭的山崖砸向下方的湖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幾尾紅色的小魚逆流而上來到了湖泊中，被瀑布的水流衝刷得連著轉了好幾圈才勉強逃離危險區域。
如果淩秦自瀑布下方向上望去，就會發現兩側和山崖頂部的樹木才是綠孔雀最喜歡的類型，而他為了綠孔雀種下的那一棵梧桐樹將來也會被安置在這個位置。貫穿了整個精神圖景的河流還在許多位置留下了小型湖泊和湖心島，保證了鬃狼和綠孔雀在此棲息不會因為環境單一而感到無聊。
等孟晨大致整理完精神圖景，淩秦就驚訝地發現他們共有的精神圖景的範圍要比兩個人原先的圖景簡單相加的麵積要大出不少，孟晨是一個優秀的精神圖景工程師，他賦予了圖景中複雜的地形、植被和與之匹配的氣候，而這些對於一個年輕向導而言太過消耗精神力，於是到了重建精神屏障的時候，淩秦主動參與進來，將二人的精神觸手纏繞在一起慢慢編織出足夠複雜和堅固的精神屏障。
“嗯……”現實中的孟晨在淩秦懷裡換了個姿勢，有點不習慣被淩秦逐漸搶走主動權的感覺，原本他主導著精神圖景的重建工作，完全沒意識到精神融合是一個會讓雙方都變得敏感的過程，直到淩秦主動修補起了精神屏障，孟晨才感受到了精神……或者說靈魂相互交織所帶來的欣快與躁動。
也不知道淩秦是不是正在這等著給自家向導上一課，他刻意放緩了屏障重建的速度，像抽絲剝繭那般緩緩瓦解孟晨的精神觸手，從裡邊抽出一絲絲精神力與自己融合交纏，再修補二人的精神屏障。
久而久之，孟晨就受不了了，但結合熱與過度使用精神力已經讓他變得虛弱，實在沒辦法與淩秦的精神力相互抗衡，現實裡的他窩在哨兵的懷裡哼哼唧唧“抗議”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敗給了更加誠實的生理反應。
孟晨抽離了一部分的精神力，將極其有限的注意力放在了現實中，他主動仰起頭親了一下淩秦的下巴，聲音簡直比剛出生的奶貓還小，他說：“淩秦，我、我又想做了。”
就構建精神屏障這件事來說，淩秦算是哨兵中極其難得的熟練工，眼見著自己的目的即將達到，他故意問孟晨：“嗯？老婆想要做什麼呀？”
都是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格外的誠實，孟晨臊紅了臉，他咬著自己的下唇猶豫了片刻，還是回答了淩秦的問題：“想做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