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
席裕臉色變了，有些著急地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而席辰也不再多言,隻是又站起了身,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有些事情，你大可以同我和父親直說。下一次,不必再用這麼迂回法子。”
然後就闊步離開了席裕房間。
之前他確懷疑過席裕想要和陸婉綺結婚動機,就連肖清越也曾提醒過他。
但席辰卻總覺得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席裕若是真想要同他爭權,韜光養晦不是更好？這麼早將自己暴露出來,確實是落了下乘。
既然小心翼翼地藏了這麼多年，席裕總不會這麼愚蠢才是。
在發現了袁方仁和陸家聯係之後，席辰才明白——
有些愚笨表現，席裕確實是裝,但他膽小和老實卻算不上是裝。
自己這個弟弟,隻是想太多了,生怕表現出一點出色後,會被父親和自己誤會。
席裕並不想和他爭權,卻又把自己活得太過小心了。
或許是兒時李桂花對他叮囑太深，那時外人送了魔方過來後,席辰也曾偶然聽到過李桂花同席裕在廚房說話。
“阿裕,娘知道你也喜歡,但那魔方是彆人送給哥哥。娘會給你買其他玩意兒,好不好？”
“阿裕記住,那些書你若真喜歡再去看，娘並不求你跟你大哥一樣聰慧出色。你能活平凡一些，娘就心滿意足了。你大哥和你爹性子一模一樣，嘴硬心軟，不大會主動和人親近。但隻要你真心拿他當大哥，他日後會護著你。”
席辰當時背對著李桂花，站在門後陰影處，看到年紀尚幼席裕對李桂花點了點頭。
再後來......席辰便借著一次機會，“隨手”把彆人送那個魔方給了席裕。
至於是不是房間裡那個褪了色，席辰已經記不太清了。
小時候他總是羨慕席裕有娘，但是席裕大概也曾羨慕過父親對自己重視，羨慕過自己能得到東西。
他們雖然是親兄弟，但又不是一母同胞，也並沒有養在一處，所以一直不像其他家兄弟一樣“相處和睦”。
席辰從來都不善於主動直白地表達情緒，席裕對他和父親，便更是小心翼翼了。因為關係不夠親近，所以一個小小舉動都怕被誤會，又無法讓自己直接說出心裡話。
席裕知道陸家和袁方仁牽扯，或許也認識幾個北平軍人。卻他又怕自己關注北平軍事會引得席辰誤會，所以才會想同陸家結親，獲取陸家信任，同時也是監視。
對於席裕來說，是真將李桂花從小到大叮囑記在了心底，也是真把席辰當成了大哥。隻是席家父子三人，做事是一個比一個彆扭。
席辰走後，席裕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然後看著書桌上大哥剛剛把玩那個魔方，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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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煙草深陷醜聞，自然少不了姚薇薇在背後推波助瀾。
那些鐵證如山照片，都是姚薇薇掐準了克魯斯鴉片到貨時間，暗中安排後拍攝。
在卷煙裡混入鴉片這種事，不僅使趙家備受輿論譴責，更麵臨著牢獄之災。
席世濤因為袁方仁在上海灘吸食鴉片而亡事暴怒，趙家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絕不可能被輕飄飄地揭過。
姚薇薇知道，這種形勢下，趙文安肯定會推一個人出來頂罪。
她本以為趙文安隻會不痛不癢地推個員工出來，卻沒想到最後進了警察局，居然是趙文安親生兒子趙生輝。
畢竣來給姚薇薇稟告這個消息時候，她很是意外。
“聽說是趙文安二弟趙文山聯合其他股東逼迫趙文安就範，趙文安還因此氣得進了醫院。”畢竣接著解釋到。
姚薇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趙文安就這一個兒子還像點樣，現在頂了罪，趙家以後怕是要亂起來了。”
趙家雖然推了趙生輝出來平息眾怒，但趙氏煙草維係多年聲譽仍然一落千丈。在煙草生意上，趙家這兩年都不會有大起色了，隻能等人們把事情慢慢淡忘。
趙文安辛苦栽培長子進去了，還不知有幾年牢獄之災。
之後二房和三房爭權隻會更加激烈，更彆提梁茂盛跳槽時還拿到了趙氏不少股份，也會參合一腳。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提防趙家狗急跳牆。
想到這，姚薇薇繼續道：“還是要派人盯著點趙家，雖然咱們新酒最近銷量不錯，但梁茂盛也搶去了不少份額。他是個老狐狸，可沒有趙生輝那麼容易對付。”
有姚薇薇先前做鋪墊，果酒試銷銷量還算不錯，可梁茂盛也用趙氏新出幾款白酒搶走了益生商貿不少銷售渠道。能在那麼早之前就布局給她下絆子人，姚薇薇還不敢讓自己低估梁茂盛。
“好，大小姐。”
畢竣點頭應下。
說完後，他又麵色遲疑：“不過，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姚薇薇坐在辦公室書桌後，抬頭看他。
畢竣忍不住歎了口氣：“是南京那邊傳來消息說，李成河他要辭職了。”
姚薇薇皺起眉頭：“辭職？是因為什麼？”
為了讓李成河舒心地留在江浙給她修樓，姚薇薇特意給對方開了高薪，還安排了人照顧他起居。
現在李成河，可是要比當個普普通通小白臉有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