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眉來眼去(2 / 2)

花姑顯然沒有想過,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做妾,他要是成親了,我就偷偷離開。天大地大,哪裡都能混一口飯吃。”

行走江湖多年,不知聽過多少後宅醃臢事。她可不會做彆人的妾室,要是想做,也不會等到現在,早幾年還有人看上她。見她是個街頭討生活的,多有輕賤,皆是想討去做妾,都被她罵跑了。

晏玉樓看她一眼,“甚好。”

人窮誌不窮,再窮不為妾,倒是個明白人。隻是她雖說得豪氣,什麼天大地大總能混口飯吃,瞧著黑皮瘦骨的,想來這些年混得實在是不怎麼樣。

得了美人的誇獎,花姑有些害羞,彆彆扭扭的不敢看晏玉樓。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偷偷瞄一眼,眼神一會兒迷茫一會兒癡迷,看起來傻愣愣的。

到了國公府,晏玉樓照舊是讓人去叫門。哪知國公府的門房一聽榮昌侯又來找他們國公爺,臉色有一瞬間的微妙。

姬桑聽到下人通傳,心頭閃過異樣。

晏玉樓見到他,隻說是為程風揚的案子而來。

花姑躲在她的後麵,偷看姬桑,又是被震驚到。我的師父啊,原來宣京這麼多美男。就是這個叫什麼國公的美男好冷,沒有美人侯爺看得舒服。

姬桑也注意到了花姑,卻並不開口詢問。

程風揚來得很快,一聽是自己的案子,跑得飛快。他可是聽說了董家的事情,那董夫人好生可惡,竟想出那等齷齪法子折辱庶子。榮昌侯倒是有些本事,那麼短的時辰內就破了案。

他行過禮後,眼神也看到花姑。

花姑身體縮了一下,低著頭。

晏玉樓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道:“程公子,人已帶來。一切都是誤會,你有什麼話儘可問花姑。”

程風揚盯著瘦瘦小小的姑娘,滿臉的嫌棄。就是這麼個瘦不拉乾的村姑,竟然偷看了他堂堂程家大少爺尊貴的金腚。

“侯爺,您是說當日脫我褲子的就是她?”

花姑又往後縮,嚅嚅道:“公子,對不住。”

“嗬,一句對不住就想本公子原諒你,你當真是在做夢!本公子問你,你叫花姑是吧,你為什麼要打暈本公子?”

“民女…沒有想打暈公子,民女是以為公子醉倒了。不想公子看到民女,民女想問公子話,就拍了公子一下,誰料公子您就暈過去了。民女真的不是故意的…民女當時鬼迷心竅就是想看看…”

程風揚一口氣堵得荒,這個黃瘦的丫頭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嘲諷他太弱,隨便拍一下就暈倒了,這簡直是侮辱他國公府表少爺的威名。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個醜丫頭,你看了本公子的…你竟然還敢笑話本公子?你看也看了,為何不善後?”

任由他光著屁股露在冷風中,還被人看了去。

他的目光狠狠,瞪著花姑。花姑被他眼神嚇到,躲到晏玉樓的身後。晏玉樓手一拂,呈相護之勢。

“程公子,花姑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又因長在民間四處闖蕩不知禮數,也不知男女大防。據花姑所說她那未婚夫生得極好,是以她才會將你錯認。都是程公子你長相出眾,才引得這一番誤會。程公子一向雅量,想來是不會與她一般見識。”

程風揚詭異看她一眼,她巧奪天工的顏令人不敢直視。他突然不自在起來,榮昌侯這是在誇他長得好,有什麼用意?

他交友廣泛,三教九流並不拘泥家世。所以一些小道消息,他知道的比彆人都要快,剛在京中冒著的傳言很快就進了他的耳。

進了他的耳,也就進了國公府所有人的耳。

方才晏玉樓誇自己長得好,哎呀,他臉都要紅了。這個榮昌侯莫非真好男風?否則怎麼會有男子會誇另一個男子長得好?

“咳…既然侯爺替你求情,那本公子便不與你一般見識。不過你可真夠傻的,這麼個找人法,猴年馬月才能找到人哪?說不定等你找到人的時候,人家都兒女繞膝,誰還記得你。”

花姑被他一說,耷了嘴角。

晏玉樓並未出聲,這個程風揚,說的倒是實話。看一眼至始至終都做冰山透明人的姬某人,問道:“眼見春闈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是場誤會,我看就大事化小,不知國公爺意下如何?”

“侯爺一向公正,憐弱惜才,自是有理。”

姬桑看著她,她也看著姬桑,彼此之間打著機鋒,暗自較量。

程風揚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這個晏侯爺最近太不對勁,短短兩三日,都往國公府跑了三回。

這樣的案子,一向都是順天府的事情,侯爺為何插手,莫不真看中表哥的美色?他得到消息後立馬傳遍國公府,表哥應該聽說了,為何還與晏侯爺這麼不避人?他們難道彼此有意在眉目傳情嗎?

怪不得,兩人都老大不小,都不娶妻也不納妾,原來是同道中人。

他們在一起時,到底何人雄踞,何人雌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