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夜話(1 / 2)

死對頭愛上我 漫步長安 10656 字 3個月前

密林靜謐, 風吹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她的腦子嗡嗡一片, 將他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掰開重組, 一遍遍地在心中咀嚼。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眸底深處帶著不易察覺的忐忑。這個孩子…她會留下嗎?他該怎麼說服她生下孩子?

一隻不知名的大鳥從他們上空飛過, 發出悅耳清脆的叫聲。翅膀撲騰著從一棵樹飛往另一個樹,那棵樹頂叉上有一個大鳥窩。

大鳥停在鳥窩邊, 窩裡的三隻小鳥爭先恐後伸出頭張大嘴嗷嗷待哺地叫喚著。大鳥喂過小鳥, 重新飛走。

世間萬物繁衍後代,生生不息。

許久過後她才從震驚中恢複,身體坐得筆直雙眼依舊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不會診錯吧?”

“不會。”

滑脈走珠如此清晰, 他不可能診錯。

她眼睛連眨深吸一口氣,心裡默念好幾遍,如此說來她是真懷孕了。就那麼一次,她居然就懷上了。算一下好像她這個月的月事確實沒來, 她以為是換水土的緣故加上事情又多, 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竟然是揣上娃了。

如此一來他們榮昌侯府後繼有人,老娘也能含飴弄孫。這個孩子來得倒是時候, 要是男孩子那就是侯府世子下一任榮昌侯。要是女孩子, 即是侯府的嫡出大姑娘。

猛然間她想到什麼, 不自覺地抱著肚子, 警惕地看著他, “這是我的孩子, 你不許和我搶!”

他啼笑皆非, 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要和她搶?孩子無論姓姬還是姓晏,不都是他的骨肉。她無論恢不恢複女兒身,都是她的女人。

以後,還是他孩子的娘。

東華寺的簽果然靈驗,他將來一定兒孫滿堂。隻要她願意把孩子生下,他壓根不在乎孩子是姓姬還是姓晏。

“我不和你搶,我的就是你的。”

晏玉樓被這話繞了一下,回過神來隻覺得他這人不僅深沉還很腹黑。什麼你的我的,他的意思孩子無論跟誰都是他的種。

該死的男人。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是會當真的。既然你的就是我的,那以後你的國公府還有你這個人都是我的。你的所有財產都是我孩子的,我這說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你說的是。”

她挑了一下眉,發覺自己好像賺了一筆大的。

信國公府底蘊深厚,他願意雙手奉上,那麼以後她就是大啟第一豪富第一權貴。還有那洞穴裡的前朝寶藏,以後沒有他自己也能取出來。

她肚子裡揣的可是他的種,流著和他一樣的血。

將來她有錢有權有勢,還有這麼出色的男人,又有孩子傍身。還不用受這個時代對於女子條條框框的限製,天天都是人生巔峰。

思及此,她豪邁地拍了一下他的肩,“算你識相,我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好。”他從善如流。

既然懷孕,那麼很多現實問題來了。

她如何瞞天過海生下孩子做到不被人懷疑,一時間腦子裡竟然閃現許多的方案。算日子她應有孕兩月,肚子還未顯懷。自己生得比一般女子要高,要是幸運的話懷孕四個月彆人都不太看得出來。

後麵好幾個月的時間怎麼辦?

她是朝中重臣,消失大半年不見人幾乎不可能做到。

似乎是知道她的擔憂,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你隻管養孩子,其它的事情我來操心。”

略一沉思,她慢慢點頭,“也好,那就交給你了。”

他是孩子的父親,應當的。早知道會懷孕,羈絆越來越深斬都斬不斷,之前她糾結來糾結去又躲避他真不知道矯情個什麼勁。

她喃喃道:“早知道你會一發即中,我扭捏個什麼勁。”

他聞言低低笑起來。

世人皆說晏家女子好生養,當年先帝就是因為這個傳言下旨讓晏琳琅進宮。不想以前他嗤之以鼻的事情,最後會落實到他的身上。

果真是好生養的很。

看身材倒是不像…他的視線先是落在她的腹部,接著落在她的胸前。那裡平坦依舊,與男子一般無二,實難看出是個好生養的女人。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惱怒起來。

他那是什麼眼神,她就平怎麼了?不平怎麼裝男人?她平她驕傲,她平得理直氣壯平得理所當然。

不自覺中,她抬頭挺胸。

他眸光一暗,彆過頭去。

呦,還不忍直視了,什麼死男人!

她氣得呼一下子站起來,隻把他嚇得連忙扶住她,“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休息什麼啊,讓你把我盯出一個窟窿來?姬桑,你是不是心裡嫌棄我啊?我告訴你,我可不賴著你要。我的孩子我可以一個人生,也可以一個人養活他(她)。我堂堂榮昌侯要想什麼沒有,何需你施舍?”

他清冷的臉上有一點懵然,不明白她火從何來。當真是女子與小兒難養,這兩者結合在一起便是難養中的難養。

“誰嫌棄你?”

不都是她一直對他忽冷忽熱的嗎?

“你啊,你剛才盯著我的身材看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

他輕咳一聲耳根一紅,眼眸漸漸幽暗。自己哪裡是不滿意,是怕自己一看她就想起那夜情難自控,誰知她竟然誤會。一把將她抱住,狠狠咬上那渴望已久的紅唇。一隻手緊緊將她按在懷中,另一隻手往她衣襟裡伸,摸來摸去隻摸到裹著的布條。

到底顧著她懷著身孕,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你說,我對你滿不滿意?”

兩人緊貼在一起,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當下心神一馳,連聲軟語,“滿意滿意,我對你也很滿意。”

用力再咬了幾下她的唇,他才放開她。

這一夜,她放鬆自在地窩睡在他的懷中。心裡不無諷刺地想著,果然人心善變。不過是肚子裡多了一塊肉,她就完全放開了。

晨光熹微,清晨的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灑落,落在他們的臉上。

她嚶嚀一聲,從他的懷中醒來。這才發現他的睡姿和昨夜一樣未變,而她的心中已沒有昨天早晨醒來時的那絲不自在。

山林之中除了野味就是野果,沒有更多的食物。為了體力為了孩子,她忍著不舒服勉強吃一些,沒過多久重新吐出來。

他清冷的眸中帶著擔憂,抬頭看著頂上的天空。

今天勢必要走出山林。

昨天他都背著她,何況是知道她懷孕後,更是一步都不讓她走。她也不矯情,心安理得地趴在他的背上。

走了一上午,終於看到一條山間小溪。小溪兩邊蕨草叢生,溪水清澈見底,底部被水流磨得圓潤的石頭清晰可見。

兩天沒喝水光靠野果子補充水分,他們早已是口乾舌燥。補充了水分,洗了臉和手再坐在石頭上歇息,兩人相視一笑。

“我們終於走出來了。”

密林之中空氣悶濕難受,此時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胸口的酸悶得到緩解,不由得深深吸好幾口氣。

“你說這孩子得有多厲害,且不說我們一路離京長途跋涉。隻說我先是被人推下山崖,緊接著又是掉進山洞,又走了這幾天的路。他居然一直安安穩穩地呆在我的肚子裡,我覺得他(她)一定青出於藍勝於藍,比你我都要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