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結局(1 / 2)

死對頭愛上我 漫步長安 12807 字 6個月前

她的身體緩緩倒下去, 那枚暗器上明顯淬了毒。她倒下去之後不到一會就咽了氣, 突兀的大眼睜著沒有合上。

死之前, 她心裡堅持的那根弦斷了, 那口氣也散了。

可是弦斷氣散, 她的怨卻沒有散,死不瞑目。

淮南王目光複雜地看著地上的那個女人,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出當年的風采。曾經那麼淡雅的一個女人,終於以最不體麵的方式死去。

她死在二王兄的手中,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王兄好生絕情,昔日相好說殺就殺, 孫子和女兒也是說殺就殺, 當真是為謀大業不拘小節。父皇教誨本王一日不敢相忘,王兄卻忘得一乾二淨。父皇不願我們手足相殘,更忌戕害骨肉。王兄殺孫殺女, 將父皇的訓言忘諸腦後。今日我便替父皇清理門戶,將你這個不孝不義的子孫遂出皇族!”

“成王敗寇, 何必諸多口舌。”

行山王算是看明白了, 這個應皇弟為何不聽自己解釋。或許是有人從中挑撥, 但未償不是如了應皇弟的意。借著這個由頭, 應皇弟可以堂而皇之地討伐自己。

而自己一時急進, 鑽進對方的圈套。

如此, 今日怕是你死我活, 不死不休!是乖乖束手就擒, 還是放手一搏, 幾乎不用仔細思考行山王心裡早有定論。

圍鬥轉瞬間又開始,姬桑提劍帶人悄無聲息加入。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明顯想撇下行山王父子突圍出去的那個人。

混戰之中,死傷前赴後繼。

那人輕功了得,藏匿逃亡都是駕輕就熟。然而他自以為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不想早已被人緊緊盯上。他很快便發現姬桑跟著他,自不會再自大地以為這個孩子是幫著他逃離的,對方的眼神冰冷蕭殺,分明是來送他上路的。

這個孽子!

一道宮牆擋住了去路,他停了下來。

“你放我走,我便不計較你之前對我的種種不敬。”

“今夜之事你盼了多年吧,行山王不僅沒有成功,反而即將成為階下囚。我猜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逃掉後,還能夠東山再起再謀大業?”

那人輕哼著,行山王敗了和他有什麼相乾。他向來謀略過人,怎麼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條路走不通,他還有其它的路子可以走。

他臉上的得意在聽到姬桑接下來的話後頓時大變,姬桑說的是:你是不是覺得就憑龔家的那些女人吹個枕頭風,自己就勝券在握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僅知道你謀劃的那些下作之事,我還知道龔家之所以對你死心塌地,是因為那個龔映吧。一個滿腦子男女之事的廢物,你真以為他會有什麼出息。”

這下,那人的臉色不止大變,而是僵硬了。

這個孽子是怎麼知道的?

“龔家的那些女人不是為妾便是嫁進小門小戶,你以為天下男人都是滿腦子草的東西,會輕易被枕頭風給吹暈頭嗎?更彆提你那個廢物兒子,更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我根本不看在眼裡。”

“你個不忠不孝的東西,他是你親兄弟!”

姬桑麵如寒霜,他從來沒有什麼親兄弟。

“你放心那樣一個廢物並不值得我動手,我便是放手讓他鬨,他也鬨不出什麼名堂。讓我來猜猜,以你的手段,也不止龔映這麼一個兒子吧。行山王的後院是不是還有你的骨肉?你原本想著助行山王成事,然後再助那個兒子繼登大寶。等你的親生兒子成了皇帝,你便會效仿趙布,讓你兒子禪位給你,你百年之後又把帝位傳還回去。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這招你使得不錯。處處布局,當真是煞費苦心。”

當年他會選中淮南王未過門的妻子,打的正是同一個算盤。比起長廣王行山王,康泰帝明顯親近淮南王。那時先帝身子骨不好,如果有個什麼意外,淮南王是最有可能挑起大啟的。退一萬步說,要是淮南王想在康泰帝死後做些什麼,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

千算萬算,他沒有算到淮南王妃動了真情寧願不做王妃也要和他私奔,不想被淮南王識破。情急之下,他隻能趁淮南王妃生產之時換掉孩子,再使計救下信國公夫婦。然後詐死托孤,把孩子送進信國公府。

這一環一環,足見此人心思細膩且極為聰明。隻可惜聰明沒有用在正道上,全用來算計彆人,行儘齷齪之事。

被姬桑猜中所有,那人不怒反笑。

兒子之中,以這個兒子心智最是像他。如果他們父子齊心,何愁大業不成。然而這個兒子與他離心離德背道而馳,不僅沒有半分助力且還有弑父之心。

他握緊手中的劍,一個不聽話的兒子乾嘛還要留著。他是老子,老子能讓自己的兒子生也能讓自己的兒子死。

“早知你是個孽障,當初我真應該把你留在王府。”

這樣的逆子,他當初何必要費心把人弄出來。與其長大後和自己作對,還不如留在王府讓趙應收拾。

姬桑麵色不變,當你對一個人完全不抱期望時,對方說的話做的事情便不會傷你分毫。如此你也不會因為顧忌對方和你的血緣關係而心慈手軟。

如此再好不過。

他默默將劍撥出,指向對方。

那人陰鷙的眸憤怒無比,劍也出鞘。

兩人都沒有留情,招招往來都是致命。那人暗暗心驚,這個孽子竟然如此厲害,再鬥下去今天自己怕是討不到便宜。要是孽子的手下趕來,自己更是難以脫身。一時急切起來,下手更是猛烈,以求脫身之機。

如果今夜放他走,以此人心性之狡猾,怕是除了龔家外還有其它的退路。與其日防夜防,不如現在了斷。

姬桑招招逼近,等阿樸趕來時,那人心下一亂便露了間隙。姬桑劍尖直逼他的前胸,他步步退後最後逼到牆角。

兩劍相抵,寒光四射。

“孽子!你這個畜生!”

自己不是畜生,如何生得出畜生。

“阿樸,趁現在殺了他!”

“你敢!”

阿樸被那聲孽子驚住,但他很快提劍上前。他是國公爺的屬下,隻聽國公爺一人的吩咐。管他對方是誰,國公爺讓他殺他就殺。

“你敢,我是你家主子的親爹!他要是幫著他弑父,將來他必將你滅口!”

這個男人一向愛玩弄心術,要不然淮南王妃和那些女人也不會被他惑得五迷三道對他死心塌地。

阿樸毫不遲疑,一劍刺進那人的前胸要害。

那人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湧出來的血,目眥儘裂地瞪著姬桑,“孽子…你真的敢…哈哈…你真的敢…不愧是我的種…”

他手中一軟,劍掉了下去。

姬桑的劍卻未收回,而是往前一送,再次深深刺入他的心口。他瞪著,不敢相信這個兒子儘然會這麼做。

“…哈哈…”

這個逆子真像他,卻又和他最不像。心術謀略像他,卻沒有他的野心。如果…如果…他們父子齊心,這大業一定會成…

可惜…

他最後一絲神智抽空,雙手軟了下去,斷了氣息。

阿樸默立著,無論國公爺是誰的孩子,都是他這輩子忠心不二的主人。方才國公爺完全可以不用再補一劍,這人也是活不成的。

但是國公爺那樣做了,他知道國公爺是因為這人死之前的話。他到底是一個下人,如果這人真是國公爺的親爹,他便是殺主子爹的人。所以國公爺補了那一劍,這人便是國公爺殺的,與他再無什麼大關係。

一個主子能做到這個地步,如何不叫人誓死相隨。

而另一邊,淮南王已完全掌控全場,行山王早已窮途末路不過是在做垂死掙紮。他越是奮力掙紮,淮南王就越看得過癮。

這一刻,真是等太久了。

那女人的屍體被人踩來踩去,早已不成樣子。他的目光微凝,這個女人生前可有想過這一天。如果她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她會不會後悔?

晏玉樓一直在看著他,從他臉上的表情,她能看出一絲茫然。那種支撐著自己恨了一生的東西在消失,這一生還有什麼。

所以她突然明白他為什麼不讓人殺行山王,因為他要有活下去的意義。行山王一日不死,他的恨便有地方可以依托。如果行山王也死了,他的恨便像浮萍一樣無處歸依。

他害怕自己不恨,害怕人生連恨都沒有了。

她開始覺得這個男人也很可悲,一生都囿在那場背叛中再也沒有走出來。如果他早早走出來,在發現自己的妻子與人苟且後當即立斷和離,然後再娶妻生子,人生是不是會完全不一樣。

行山王父子都被活擒,地上全是屍體。

“把人關在皇陵彆院,不許讓他死了。”

“趙應!”

“嘴堵上。”

堵上了嘴,眼下連咬舌自儘都不能。囚禁起來後,自有一千種法子讓他連死都死不成。

地上的屍體被快速清理,淮南王默默走到淮南王妃的屍體跟前。他的眼神很奇怪,並不見欣喜和痛快。

“你說,她是不是很蠢?”

晏玉樓左看右看,才發現他是在問自己。這讓她如何回答呢,做為一個臣子她覺得不應該知道太多皇室秘辛,更不能讓當事人知道。

如今不僅知道了,還有當事人在場。

“連無歸都不敢答,本王是不是沒有可問的人了?”

“…她自然是蠢的,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原本她不應該這樣過一輩子,就因為錯信彆人的話,白白浪費了一生的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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