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光也四下看了看。
“沒接到師叔的緊急通知，應該是追著蘇安去彆處了。”
林洛想起來了，他們師門還有個通訊器，危急時刻用於聯絡的。
可她，好像忘記帶了。
她果然老是忘了自己是有師傅和師叔的人。
“師叔有手機嗎？”林洛問。
“有。”李旭光說著，立刻給秦浮生打電話。
“喂！”秦浮生的聲音有點兒虛弱。
“師叔，你在哪裡？”李旭光問。
“咖啡館裡。”秦浮生說。“等下，我馬上就出去。”
林洛和李旭光看著險些被夷為平地的咖啡館，都覺得不可思議。
等了很長時間，才看到滿身是血的秦浮生，從裡麵，慢慢走出來。
秦浮生剛靠近，林洛就趕緊默默許了個願。
秦浮生臉上露出幾分驚異，看了看自己身上。
“怎麼回事？”秦浮生問。“我這傷……”
“林洛會療傷。”李旭光說。
“這麼厲害！”秦浮生笑。
林洛笑了笑。
如果不是改回了記憶，秦浮生應該知道的。
“師叔，蘇安呢？”林洛問。
“送走了。”秦浮生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送的人。”
“送走了？”李旭光驚喜。“師叔，你真是太厲害了！”
“還行。”秦浮生說。是那種很真誠的謙虛。
改回記憶的秦浮生，真的是一個謙謙君子，一點兒都不像斯文敗類了。
林洛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的徒弟因他而死，會怎麼樣。
李旭光還要說什麼，手機鈴聲響起。
李旭光接了起來，聽了幾句，臉色突然變了。
說不上來是什麼表情。
有驚訝，有欣喜，有茫然，有難過，還有幾分不可置信。
“真的結束了？”李旭光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那我……”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李旭光“嗯嗯”了幾聲。
“來接我們吧！”李旭光最後說。“我們的車都廢了。”
掛斷電話，李旭光呆呆地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林洛問。
“老沈頭兒說，世界恢複正常了。”李旭光說，每一個字都很機械，仿佛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什麼意思？”林洛也忽然茫然了。
“死去的人，都消失了。”李旭光說。
“怎麼知道的？主城不是已經沒有……”
林洛的話沒有說完。
主城怕被送走的人，是大多逃走了，可是，還有很多願意留下來維持秩序，幫助活人的人。
難怪本來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李旭光卻高興不起來。
“那，師叔……”林洛看向秦浮生。
秦浮生當然也聽到了林洛和李旭光的對話。
“也許，駐魂過的人，暫時還不會消失。”秦浮生說。
一副很看淡生死的平靜語氣。
“不是暫時。”李旭光說。“老沈頭兒說，駐魂的人，就是活人。”
“不是……一個月？”林洛小心地問。
“我沒消失啊！”李旭光笑。“今天，正好是我駐魂一個月。”
李旭光說著，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嗯，過了五分鐘了。”
“你……”林洛十分驚訝。“你有女朋友？”
她怎麼記得，鄭經說他們都沒有女朋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