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王簽(2 / 2)

“打住。顧礪羽同學,我必須跟你鄭重地聲明,龍涎香是一種香料,而你的信息素是荷爾蒙,這是兩種東西。就算味道相似,功效也是不同的!”安瀾嘎吱一下,把雞翅膀的骨頭都咬碎了。

“哦,是嘛?但是對你有效。”

顧礪羽用湯勺舀了一大勺腰花,放在安瀾的米飯上,抬了抬下巴。

意思是,補一補啊。

原本還覺得如果顧礪羽是他的朋友,但是他卻對朋友的信息素產生一係列無法明言的幻想是很……但是當顧礪羽在他麵前毫不掩飾地得意的時候,安瀾忽然覺得……曹尼瑪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啊?

你是優質alpha,一點點信息素就有非常強大的效果,那是你的天生優勢,又不是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得來的!

龍涎香千金難換又在某方麵效果卓著,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你自己找到omega了嗎?全校omega都說在你的懷抱裡會被凍死!也就隻有我願意跟你聊天!

“彆說了。再說下去你人設就真的崩了。”安瀾說。

“好吧。”

媽的,這聲“好吧”都帶著“我讓著你”的意味,讓人超不爽。

這頓午飯,就這麼十分“愉悅”地結束了,安瀾不得不說鹹蛋黃雞翅膀真好吃,蔥爆蝦也很好吃,那個什麼南瓜白子蒸蛋……一般般吧。

雖然,那是最貴的。

安瀾身為客人,擁有不乾活光享樂的權利。

顧礪羽把盤子和碗都收拾起來,送進了洗碗機裡。

而那一大把紙簽就被顧礪羽坦蕩蕩地放在桌麵上。

安瀾把它們拿了過來,還有八支紙簽在裡麵。他想要知道,顧礪羽是不是真的放了三支“絕交”在裡麵。

慢悠悠打開第一支,上麵隻有蒼勁有力的兩個字:絕交。

安瀾有點打臉的感覺。

打開第二支,還是“絕交”二字,安瀾的另一邊臉頰有點疼,自己剛才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所以現在專門抽中“絕交”?

這第三支,總不至於還是“絕交”吧?

安瀾看到上麵那囂張的兩個大字,眼皮子開始抽抽了。

第四支,總算字數多了一點,寫的話讓安瀾啼笑皆非——雖然很尷尬,但我們還是能假裝朋友。

呸,能假裝的叫什麼朋友?

第五支,允許你拉開距離,也允許我保護你。

安瀾知道,這就是原本他和顧礪羽之間最可能的那個結果。

第六支,等你分化成了alpha,再比試一場,雖然你肯定輸。

安瀾用力摁了摁眼角,這個建議太凶殘了,“絕交”都變得可愛。

第七支,若乾年後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又不是要嫁我,當年你為什麼要尷尬?

安瀾忽然沉靜了下來。

如果許多年後,他們都長大了,在同學聚會上碰麵,顧礪羽多半還是高冷不容易接近的樣子,但是安瀾可以想象自己隻要對他多說兩句話,這個傳說中沒x欲的校草殿下就會一本正經地跟他聊天。然後,他會感歎,許多年之前,自己怎麼就會為了信息素走火的事情跟這家夥絕交呢?

安瀾沒忍住笑了。

第八支,你說來就來,想走就走,但彆忘了我的信息素很貴。

“曹……談錢傷感情啊!”

第九支,安瀾打開,發現那是一支空簽,什麼都沒有寫,隻是在紙簽的最下麵落款了“顧礪羽”三個字。

“喂!這是怎麼回事?”安瀾拿著那張紙簽,走到顧礪羽的麵前問。

顧礪羽很平靜地瞥了一眼,擦乾淨了手,點了點紙簽最末尾的落款:“本來如果你抽到這張紙簽,你可以自己寫想要怎麼樣。”

“所以……這才是傳說中的王簽?”

安瀾在心裡用力拍了一把大腿,抽中這個才是王道啊。

顧礪羽卻轉過身來,靠著身後的水池說:“當選擇擺在你麵前的時候,通常比較容易。真正難的,反而是沒有選擇的時候。”

安瀾愣住了,當麵前有各種選擇的時候,煩惱往往是有限的。

而當什麼選擇都沒有的時候,反而會變得更加忐忑和害怕,因為機會隻有一次,寫下來之後就好像失去了改變的權利。

“你可以收好這張紙簽。我的簽名是沒辦法偽造的。無論我們以後會不會真的絕交,又或者畢業之後各奔東西,你都可以寫一個要求,我會為你辦到。”顧礪羽回答。

“為什麼?”

“謝謝你此刻在我的身邊。”

說完,顧礪羽就從安瀾的身邊走了過去。

安瀾看著手裡的紙簽,發現自己才是最可惡的那個人。

一點點小事就動搖,反而是顧礪羽費儘心思來平衡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就像個因為信息素分泌不平衡的omega,患得患失又脆弱怕事。

安瀾將那張紙簽折了回去,好好地放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是不會用它來向顧礪羽提任何要求的,他隻是提醒自己,不要變成那種讓自己都討厭的人。

“後天就要月考了。其實你回去多上幾堂課也沒什麼作用。”顧礪羽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是啊。”安瀾無奈地笑了笑,“而且下午的第一堂課是最困倦的。”

“現在吃飽了,估計你又會困了。”

“所以趕緊開始刷題吧!”

顧礪羽站在樓梯上,回過頭來看著他說:“所以趕緊睡覺。等你徹底清醒了,我給你壓幾道理綜的大題。”

“……”

吃飽了就睡,是養豬嗎?

但確實如同顧礪羽所說,安瀾不到半個小時就困了,本來是靠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沒兩下就困得眼睛睜不開,然後歪著腦袋睡著過去。

顧礪羽沒有放任安瀾睡太久,大概半個多小時就把他拍醒了。

睡得太久會讓人發昏,但是像這樣睡半個小時就起來,安瀾清醒得很,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顧礪羽真的給他講解起了理綜大答題,而且是那種把知識點串起來,然後引導安瀾去思考的講解方式,等安瀾順著他的思路開始想了,顧礪羽就停了,隻是撐著下巴很有耐心地等著安瀾把答案算出來。

整個下午,安瀾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跟著顧礪羽刷了五、六道從前他覺得自己不可能解答出來的題,整個人都變得自信了起來,感覺智商仿佛飛躍了。

到了晚上,安瀾的手機響了,是媽媽問他到底什麼時候回家,安瀾才意識到自己跟顧礪羽待了一整天。

“我得回家了。”

“嗯,我知道。你等一下。”顧礪羽把台燈關了,然後把已經給安瀾洗好的校服收了出來,以及那套射擊服一起平平整整地裝在袋子裡,“走吧,我送你回去。”

兩人又騎了共享單車,離開了這個公寓區。

“我小叔叔的畫展,你記得來。”路上,顧礪羽還沒忘記提醒他。

“看我月考成績吧。如果成績太爛,說不定會被關起來學習的。”安瀾說。

“這一次不會爛的。”顧礪羽說。

“也是,你陪我刷了那多道題呢!”

等目送顧礪羽離開了,安瀾轉身上樓,把手機打開才發現許星然給自己發了三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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