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夏鬱以前混的是電視圈的,就算是一番,可到了電影圈也仍然是個新人,沒人捧、沒資源的前提下,能在知名導演的電影裡混個三番就算是很不錯的了。
陶棠麵無表情,渾身都散發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不過轉眼,她就自我平複消化了。
失意與磨難是鍛煉一個人的最快方式,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的打磨,陶棠也不是兩年前的陶棠了。
更加成熟內斂。
她看了一眼淡淡然擼著元寶的夏鬱,沒看到少女曾經聽到這種話會表現的出的一臉不屑,甚至是嗤笑,眼神中流露的不知道是該是欣慰,還是喟歎。
兩人雖然心裡都急著複出,卻也都知道這件事急不來,飯得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這種飯局陶棠去的多了,知道其中彎彎繞繞沒那麼簡單,不過今天這個飯局,去還是要去的。
如果隻是單純吃個飯喝點酒,有什麼呢?華夏酒桌文化源來已久,哪個行業逃得開這種應酬?
“晚上的飯局,酒我儘量幫你擋著,實在擋不住,也彆一口悶了。”
陶棠叮囑夏鬱,夏鬱的酒量她再清楚不過,雖不是三杯倒的程度,可跟這些人一比,那就是遠遠不夠看了。
她酒品極好,以往喝醉了也隻會找個信得過的人窩著,更不會胡言亂語。一般情況下是好事,可今天的飯局,絕對不能讓她喝醉了。
她瞅著夏鬱,今年也就21歲,還是個小孩子,怎麼可能真讓她被灌酒?自己大不了多去幾趟衛生間將酒扣吐出來再喝就是了,她還不信,就她的酒量,還不能給他們喝趴下了。
夏鬱印象中就算是她最紅的那一段時間,飯局也不少,商業上的合作,不可能都推掉。
不同的是,以前夏鬱有選擇權,現在要想接戲,她就沒拒絕的權利。
之後的半天時間,尤其是收到《戰頌》選角導演簡訊之後,陶棠情緒多少是有點低落的。
可能是女性的通病吧,就算陶棠再是個工作狂人,也免不了多愁善感的時候。
她有點懊惱,“鬱寶啊,咱們可能一年半載都等不到好角色了。”
“這樣啊,咱們出壺梁前不是說好了,甚至都做好了跑龍套的打算了?棠姐你是怕了吧?”
“怕?我陶棠什麼時候怕過?我啊……好吧,真的有點怕,怕咱們的努力得不到好結果……”
“是啊,可是因為怕這個就不努力了嗎?瞻前顧後,可半點兒不像棠姐的性子。”
“那在你眼裡,棠姐是咋樣的呢?”
“精明、乾練、拚命三娘……”
暮春初夏裡,已經很久沒有談心的姊妹倆就這麼搭在一塊,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一個擼著貓,一個閉著眼,就那麼瞎侃侃,聽著微開的水龍頭滴在陶缸裡“滴答滴答”的聲音。
隻是,這種逃避現實的事情,隻能是少數時候,轉頭,終究是要回歸現實的。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兩人無奈起身回屋收拾東西。
五點整,畫了個淡妝,換好衣服,穿好鞋,走出小四合院,小奇瑞就在門口,陶棠先一步上了車。
夏鬱手剛碰到車門把手,突然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是《人均絕色》打來的片酬尾款。
七萬塊。
這尾款到賬,她總算有底氣去挑選一下係統課程了。
與此同時,微信提示音接連‘噔噔’兩聲,下意識翻開,看見內容夏鬱直接一愣。
“怎麼了?”陶棠見她在車外發呆,邊給車打火邊問她。
夏鬱大概遲疑了兩三秒,複看了兩邊微信內容,確認無誤後,敲了敲車窗,衝陶棠一笑,
“棠姐,今天的飯局,可以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