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
夏鬱恍惚睜開,等著胸口一股鬱結之氣淡下,才慢慢起身。
天已大亮,七月底的秦城很涼爽,風吹得窗簾悠悠飄動。
坐在落地窗前,靜靜看著窗外,腦子裡還是死去那一刻的恍惚,過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
給元寶收拾了臭烘烘的貓砂,把姨媽褲丟到垃圾桶打包好,時間還早,正好蹲個坑。
很自然地從包裡洗手台的抽屜裡拿出一包煙,點了一根,抽了起來。
正在蹲坑的空擋,敲門聲響起,然後孟冬跟還迷迷糊糊的溫穗走了進來。
溫穗打著哈欠,“蹲坑呢?抓緊點時間,今天天氣不好,據說七以後有雨——”
房子是個單身公寓,隻有一個臥室,這幾天夏鬱都在進行課程,溫穗孟冬就都搬到了隔壁。
也不是夏鬱不想培養一下感覺,問題是介姑娘晚上睡覺不老實,睡著就往她身上蹭,跟個八爪魚似的,她沒進行模擬課程就無所謂,但上課後剛開始沒多久,就被打斷了,隻能分屋睡了。
溫穗因為這件事,鬨了好大一個紅臉,一想起來,都還怪不好意思那種。
抽水馬桶聲音傳出,夏鬱從衛生間走出,伴隨著煙霧,溫穗兩人下意識看過去,都忍不住眨了幾下眼睛,與夏鬱對視的一瞬間,都從那雙眼睛裡,感受到了淡淡的陰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搬到這邊的第二天早上?
到今天……
四天了。
並且,這種陰鬱一天比一天濃。
夏鬱開始變得沉默了不少,時不時就看著屋裡的東西發呆。
要不是她解釋自己沒問題,兩人幾乎都以為她心理出現問題了。
平時這種情況持續也不久,一般晨練回來,她就又恢複了。
今天夏鬱一改習慣,“從今天開始,直到殺青這段時間我都不準備晨練了。”
孟冬以為她是想休息,畢竟在前一個劇組拍戲,夏鬱也是不晨練的。
溫穗不是,這些天她惡補了很多知識,看了很多電影不說,為了豐滿江嵐人物,她還特意去查了如何跟童年創傷患者相處,抑鬱症、精神分裂症……
夏鬱時怕眼下這個狀態被打散了吧?
夏鬱不出門,作為助理孟冬自然要留下的。
“好,那你多休息會兒,我先走,回來給你們帶早點!”
拎上夏鬱打包好的幾個垃圾袋,溫穗獨自下樓了。
……
六點半,三人正在吃早餐,戴承弼電話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