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如願以償(1 / 2)

夏鬱沒有翻過來看一眼,但她摸到了,接過來後,先是跟頒獎嘉賓道了聲謝謝。

然後抱起來,一手托在懷裡——彆說還有點沉。

這是夏鬱真正意義上的首個國際性質的獎項,它的重量,遠比手中這個獎杯要重的多。

至此,夏鬱也成為繼陸伶玉外華夏第三位拿下了國際三大最佳女演員殊榮的女演員。

第一個是陸伶玉,柏林戛納兩次;第二位則是《血梅》中擔任女主角的前輩,也是拿下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女演員殊榮。那一次,也是莊老爺子拿下首次三大最佳導演。

拿下這一座獎項,夏鬱終於可以腰板挺直地告訴全國的觀眾——老爺子的眼光沒有問題。

而她也憑此一躍越過魏扉等中生代演員,成為又一個屬於華夏的國際影後。

台下如雷的掌聲已經逐漸平息了,抱住獎杯後,夏鬱走到了麥克風前,平靜一番後,將同樣早就在零三年前,就琢磨過的,獲獎感言,用她覺得還算有趣的方式講述出來。

而當她一口標準的美式英語說出來的時候,那種由內而外的怡然自得,以及優越聲線,真讓大多數人,都有有種夢回“華夏民國”的感覺。

夏鬱考慮過,到底是用華夏語,還是英語說這段感言——華夏語能夠體現民族自信,讓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華夏國際影後,而且,也能夠避免被國內的噴子。

要不用,到時候估計就會有,“夏鬱故意炫耀,沒有民族認同感。”

但她還是決定反其道而行。

“首先,我想告訴大家,告訴世界,我是華夏演員,能夠站在威尼斯電影節的舞台,我感到非常榮幸。”

“我可以說,在我第二、第三次提名國際三大電影節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好獲獎感言了嗎?”

聽她說話這一句話,現場人都恍然大悟,有了解過的,都想到了她前年咋戛納電影節上,兩部電影雙雙提名最佳女演員獎項,卻最終名落孫山的事情。

而對於一些不知道“夏鬱”的人而言,更是恍惚,“原來她已經提名過兩次,三次?”

而她的這一句話,也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還挺誠實?

“非常感謝……”

與此同時,在觀眾席上,戴承弼感慨之餘,也有不善的言辭朝他襲來。

跟他有矛盾的,某部僥幸入圍主競賽單元的意大利編劇·阿方索看著夏鬱登台,再看戴承弼眼神中帶著一絲嫉妒與嗤笑。

他摸了摸禿了的,油光鋥亮的前額,笑道,“還能這麼開心?看來戴,你是真的替你的這位女主角獲獎感到開心呢?”

戴承弼臉上的笑意一頓,看了一眼阿方索,笑道,“那當然。”

他沒想跟這個既無才情、又善妒的意大利男人深入交流。

一句話後,便打算靜看夏鬱發言。

卻沒想到,有些人就是那麼見不得人好。

如果不是戴承弼跟夏鬱關係好,他的一番話,很有可能就讓原本合作默契的兩人,心生芥蒂。

他低聲道,“今晚入圍主競賽名單的二十一部,到現在還剩下四個名額,其中最佳導演、最佳影片的有力競爭對手,可是帕布洛的《犯罪家族》跟洛倫佐的《來自遠方》,還有《失常》、《安娜》、這四部影片到目前為可沒有拿過一個獎項……”

如果實在某個酒吧、或者某條大街,戴承弼可能一個拳頭就打過去了。

因為即便如此,一股心酸、一股不甘、不安、煩躁仍然湧上心頭——哪怕那天喝酒發泄過了,仿佛釋懷。但又一次機會的到來,這個獎項仿佛觸手可及,但似乎又要一次從指尖劃過。

他微笑著的臉有點僵硬,眼中低沉顯而易見,但他都忍耐住了——當初宋昂那麼挑釁他都能忍,更彆說這個叫阿方索的垃圾,輕飄飄的幾句話。

隻他仍不罷休,“我記得你們華夏有句老話,叫,給他人做嫁衣?智慧,果然是智慧!”

戴承弼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為此而繼續搭理他。但他想如果他再犯賤,他一丁點也不介意,等電影節結束了,找個他喜歡的麻袋,戴上手套,約他去某個愛玩的酒吧,把他灌醉然後狠狠打他一頓。

他沒有暴力傾向,許是跟夏鬱相處久了,脾氣真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好在阿方索“運氣”還不錯,見這都沒能激怒他,也覺得沒意思——

而在舞台上,夏鬱被整個電影節的聚光燈所籠罩,慌嗎?還好,習慣了,遊刃有餘——沒有激動的熱淚盈眶,也沒有為此哽咽,說話吭哧癟肚的。

她保持坦然優雅,但評審、觀眾又能夠從她臉上洋溢的笑容,談吐,感覺到她對於獲獎的喜悅、被得到認可的感謝。

淋漓儘致的優雅。

“電影無國界……”

“很高興被認可。我要感謝的人很多,但最感謝的,還是我的導演,也是《販罪》的導演,戴承弼,我們合作三次,三次入圍,但這一次,我們終於得到認可——也希望,我能將這份幸運給予到他,我們是第一次來到威尼斯的舞台,但我希望不是最後一次!”

“非常感謝。”

而當夏鬱迎著掌聲從舞台上走下來,會有一些人試圖交好。

男的她一律握手,女的便擁抱一下,該含蓄,還是要含蓄一下的。

回到座位,舞台上已經準備下一個節目了,夏鬱第一時間變察覺到了戴承弼的心態變化。

雖然他臉上笑容仍然真摯溫和,擁抱也仍然親切,但心態有隱隱的失落。夏鬱也很快注意到了旁邊叫·阿方索的男人,臉上戲謔的笑容。

他伸手道,“恭喜你。”

夏鬱從小到大就不太是那種,能夠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精神的東北妹子。沒有實力的時候可以忍一下,麵對一些無理指責、嘲諷。可以忍一次兩次,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鏡頭之下她微笑著伸手,但在麵對鏡頭背麵,她用隻有兩三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謝謝你,一次摸爬滾打了十多年,仍然還在原地踏步的廢物東西。”

彆說阿方索了,就是戴承弼也沒料到,一向和善的夏鬱,竟然在這個時候,發難。他不知道夏鬱到底說了什麼,但從阿方索僵硬的笑容,以及眼神中的陰沉,他能夠感覺到不是好話!

等三人坐下了,戴承弼跟夏鬱咬耳朵,才知道她說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聽完他當下嘶了一口氣,雖然心中的怒氣還有,但一下子淡了不少。

有被夏鬱的霸道溫暖到!

夏鬱一問怎麼了,他也沒藏著掖著,實話實話——有的時候,朋友之間也最忌諱這種暗地裡的自我內耗了。最後戴承弼還說,“恭喜你,終於完成了國際影後的征程!”

二十六歲的威尼斯影後,比陸伶玉二十八歲拿下柏林電影節影後,還早了兩年。

夏鬱看了一眼戴承弼,說,“這隻是一個開始……而且,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熬了這麼多年,就甘心?而且,他說錯了,最佳女演員的殊榮我是拿了,但就是因為如此,咱們電影,拿金獅獎的可能性就小了,剩下幾部電影是很優秀,但我們認為我們《販罪》更勝一籌。”

“最佳男演員、最佳導演、評審團大獎銀獅獎,總歸還有一個——程誌清老師沒來,到時候就是你上台領獎、評審團大獎銀獅獎也是。再有,論資曆,怎麼也輪到你了。”

夏鬱的這一番話,一下子給戴承弼原本氣餒的心態,注入了新的活力,他眼裡的灰暗、陰霾一點點被一道光擊碎,逐漸煥發神采,他握緊拳頭,對夏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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