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鬱原本也是有擔心的。
她以為孟冬這幾年,有她們的幫助,自理能力可能不足。
但她忽略了一點。
孟冬決定離開衛靜城工作室以前,她能依靠的一直隻有自己。
想到這裡,夏鬱對孟冬就更心疼了。
晚上夏鬱給做了一頓符合幾個人口味的晚餐——夏鬱三個是一個係列,阿什麗是另一個。
好在她不算是特彆挑食那一類的,隻要味道好,她都能試試。
莊菱找著機會就打擊她,“就跟她的人生、情感信條是一樣的,湊合。”
阿什麗一臉崩潰,“老搭檔,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蠢事,你沒有必要找著機會就提醒我!”
莊菱又從家裡拿了一瓶應該蠻貴的紅酒,為孟冬踐行,給阿什麗斟了一杯,勾唇道。“每日三省,省得你又頭腦一熱初出什麼蠢事,結果還是要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莊菱對孟冬這個一直默默做事的小姑娘也非常欣賞,
“你是明早的航班?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給我電話,我或許可以給你支個招?你如果要撐著也行,但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處理麻煩,我很在行。”
莊菱這些年,幾乎每年、每個月都要給阿什麗都是一些爛攤子,不是感情、就是負債。
但人嘛,到了她這樣的心態,她覺得人品最重要。
阿什麗雖然彆的方麵差了一點,但真的很重感情,人品也很不錯。
孟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晚上這倆人走了,夏鬱跟孟冬又聊了半晌。
最後夏鬱給拿了一張信用卡給她,笑道:
“既然過去了,就好好對自己,該買的,彆舍不得,錢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
孟冬看著夏鬱推過來的信用卡,一張新辦的黑金卡,從心裡到表情都是拒絕的態度。
夏鬱柳葉眉挑起,氣勢驟然上升,
邊喝著酸奶邊道:“怎麼,不想收?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見她不為所動,夏鬱哪裡還能不了解這個小妮子?捏她臉:“你這趟算是為公司外出深造,公費出差——你還替我心疼了?就你賺那點,你還替我心疼什麼?讓你拿,你就拿……”
“你看看阿什麗跟莊師姐,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真正的朋友,是互相的,你彆忘了,你鬱蘅姐還叮囑你,警告我,讓我彆我虧待你,二姨,你可彆讓我難做。”
“要讓你鬱蘅姐知道,一到漂亮國,我就安排你外出工作,讓你一個人在外,還不給一筆公費資金,她指不定直接飛奔過來,掄起鞋子就往我臉上揍……你知道她能做出來的。”
“還是你想說,讓你鬱蘅姐回頭給你買份大禮?那到時候,隻多不少。”
聽到這個,孟冬終於猶豫了,夏鬱也不管她,抱著已經吃飽喝足的元寶,回房間。
關門前,還不忘道:
“密碼你知道的,還有一切花銷都用這張卡,我會讓財務算一下,要是你用少了——哼哼。”
其實夏鬱的臉卻是長長的微笑,‘給家裡人花錢,感覺還是蠻爽的,也許這就是努力賺錢的意義?’當然了,這一次到漂亮國,該買的保險,夏鬱沒少買,也沒落了孟冬一個。
而且剛才那話指定有點問題——“不管她花不花,她家鬱蘅姐給她準備的禮物一點都不會少。”
“哢嚓”一聲,夏鬱臥室門一關,客廳裡,孟冬雙眼翻紅,終究忍住了,沒哭。
夏鬱的銀行卡密碼隻有孟冬知道,沒跟陶棠說,怕她多想。
那是夏鬱想要一直記得的日子——是夏鬱離開,而她新生的那一天……
……
翌日一早,阿什麗“不辭辛勞”,又來送了一趟孟冬。而夏鬱也是趁這次機會見到了,阿什麗的小學、初中及大學同學詹姆斯,一個因為地中海而剃了光頭的,看著不像好人的漂亮國漢子。
確實不太像好人,一米九多,塊頭就跟頭大黑牛似的,除了剃了光頭,還紋了花臂,一大美洲獅。要不知道他的職業是導演,夏鬱也能從他的言行舉止,看出來這人對攝像機、對人的一種審視,有導演的影子,一般人或許真會以為是混那條道上的大人物。
阿什麗也說了,就因為他的這副模樣,早些年情路一度坎坷。
但怪就怪在,他年齡大了,盼兒因為這種氣質,竟然有不在少數的美女往他身上撲。
他早年為此苦惱過,當初追前妻的時候,可是吃了很多閉門羹。
但也因此,這麼多年,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惹他。
在好萊塢、紐約以及有著“北美橫店”的楓葉國多倫多,都有一些影響力。
而他跟阿什麗不同,他是八大影業之一公司的簽約導演。
雖然拍攝的也都是公司的片子,電視劇、小製作電影、MV、宣傳片都拍,收入不能跟阿什麗一部電視劇爆火相比,但勝在比較固定,而且有一個明確的片酬晉升方向。
不說成為什麼大導演,但能拍電視劇、電影,他還挺滿足的——算是他們這一屆的學生裡,混的真的很不錯的,能在富人區買得起好房好車,手裡有存款投資,養得起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