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但他隻是微怔了一下,便立刻鬆開了手, 似笑非笑:“你以為, 同一句謊話可以欺騙我兩次?”

薑逢木一愣, 反應過來不由得有些尷尬。

對啊,類似的話她之前也對褚沅辰說過,隻不過那是在係統的要求下,和褚沅辰維係一個情侶關係。

的確是謊話, 也的確是騙了他。

真是報應輪回, 現在這句話反倒成了插在她心口的一柄利刃。

薑逢木慘淡一笑, 頓時覺得厚重的軍大衣也沒那麼溫暖了, 方才拉住褚沅辰的衝動也被潑了一盆冷水, 徹底清醒了。

作為一個優秀的新時代女性,薑逢木雖然能意識到自己的情感, 但絕不願委曲求全。

進副本之前,她對褚沅辰隻有愧疚和畏懼, 沒動什麼真感情,所以儘情示弱, 儘情偽裝, 那都是生存下去的手段。

但如若真想跟他開展一段感情,她想要的相處方式絕不是這樣。

喜歡建立在多重因素之下,但如果得不到相應的尊重,再多的喜歡最終也會消失殆儘,她得先讓褚沅辰走出心結,起碼把好感度刷到正, 再談他們是不是能在廢墟裡開出鮮花。

褚沅辰冷冷的提醒她:“有什麼話快說,我的時間有限。”

薑逢木傾訴的**一降再降,組織好的語言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她咬了咬牙,抬頭望著褚沅辰的眼睛:“少督軍對我似乎格外有敵意,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您。”

她看起來有些失落,似乎是表白被當麵拒絕的那種失落。

褚沅辰微一眯眼,企圖從她臉上察覺出一點彆的什麼,但她麵色蒼白,神情淒然,眼底隱隱有些泛紅,強忍著不在他麵前落淚,倒不像是故作姿態。

他心中突然極度煩躁,既恨薑逢木對他的欺騙,又恨偏偏隻有他有這段記憶。

“我討厭一個人,從來不需要理由,想殺一個人,更不需要理由。就憑你偷偷摸走我的徽章,就夠被我槍斃十次。”

褚沅辰的手指抵上她的太陽穴,重重的按了按。

薑逢木被他戳的一晃,小退了一步,這才站穩身子,太陽穴那片白皙的皮膚,被他戳的通紅。

褚沅辰果然知道,當初在醫務室裡,他不動聲色的看她偷走了徽章,到底在想什麼?

薑逢木心一橫:“實不相瞞,我的確是拿了您的徽章,不過是擔心得罪馮副官,以求自保。但消失的這三天,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我把徽章給了一個人,然後...等我醒過來,徽章就真的沒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褚沅辰的神色,心中不免又積累起些期待。

她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褚沅辰一定能猜到,她把徽章給了誰。

又或者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讓她將徽章偷走。

褚沅辰果然深深的皺起了眉,可惜非但沒接她的話茬,反而警告她道:“夢終究是夢,不管你夢到了什麼,都不是真的。”

他將那段回憶徹底否定了,但卻也沒說讓她把徽章還回來。

薑逢木身上冒著虛汗,幾個勳章的作用讓她渾身酸疼,但都不如褚沅辰不承認那段時光來得疼痛。

她還想解釋點什麼,褚沅辰的助理突然小跑過來,衝他敬了個禮:“少督軍,找您半天了,有件事要跟您彙報。”

褚沅辰深吸了一口氣,將方才薑逢木的話引起的波動壓下,沉聲問道:“說。”

助理陳默看了一眼薑逢木,低聲道:“原本新生晚會勝出的是薑家姐妹,夫人明日生日宴的入場券也已經寄出去了,但現在薑小姐傷勢過重,是不是要跟夫人說一聲,以免誤會。”

畢竟這次生日宴名為替督軍夫人慶生,實則是為褚明江招個賢惠體貼的女人。

所以出席宴會的男人們不重要,年輕女孩子的名單則悉數交給了督軍夫人,在宴會未開始之前,督軍夫人就已經開始挑選了。

褚沅辰冷淡道:“不用,姐姐妹妹差不多,去一個就可以了。”

他當初把名額給了薑家這對姐妹,也是故意無視薑逢木的死活。

哪怕她真的被褚明江看上了,糟蹋了,也算是報應。

可當她真正站在自己麵前,一臉迷茫的望著他的時候,褚沅辰竟然狠不下心了。

再心狠手辣的毒婦,也是他的毒婦,糟蹋也隻能留給他一個人糟蹋。

正巧有個契機,褚沅辰順勢借坡下驢,收回了薑逢木的資格。

陳默點點頭:“是,那我就不特意說了。”

其實以薑家的身份,根本高攀不起督軍府,或許督軍夫人也沒那麼在意。

薑逢木在一旁聽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薑安如獨自參加督軍夫人的生日宴?

她趕緊瘋狂敲係統:“褚明江那畜生對薑安如下手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在薑安如成為檔案室管理員後,與褚明江在檔案室相遇發生的事。】

薑逢木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印象裡也不是現在。

薑安如這丫頭還沒畢業呢,彆提什麼做檔案室管理員了。

【然而檔案室情節已缺失,程序進行了自動整合,將事件提前到了大學期間。此條場外提示將收取您100點經驗值的費用。】

薑逢木胸悶氣短。

係統總是變著法的收錢,一句話而已,她整個懲罰副本都白走了。

但看係統的語氣,薑安如恐怕這次就要慘遭不測。

薑逢木後悔不迭,早知道如此,還精心準備什麼節目,倒不如把機會讓給袁一梅,也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

她急道:“我妹妹一直在醫院照顧我,不如少督軍也把她的資格取消。”

這一句話,引得褚沅辰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

作為五年後穿越過來的反派,他當然知道薑安如的結局是什麼。

隻是他不關心,薑安如是死是活,被他弟弟如何,都跟他沒有關係。

但薑逢木這麼緊張的反應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她為什麼那麼反對薑安如獨自去生日宴,絕不是需要照顧那麼簡單。

除非......她提前知道會發生什麼。

薑逢木話說出口立刻就後悔了。

她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大腦裡的神經都在跳。

不對,這句話不能說。

以褚沅辰多疑的性格,絕不會捕捉不到她話裡的漏洞,真讓褚沅辰察覺到她有記憶,恐怕會立刻把她打成篩子。

薑逢木情急之下,突然撲到褚沅辰的懷裡,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將右臉枕在他的胸膛,低喃道:“如果少督軍喜歡的是安如,那我也會祝福你們的。”

褚沅辰被她莽撞的動作嚇了一跳,雙手微抬,卻又慢慢垂了下去。

薑逢木柔軟的身體貼向他的那一刻,他渾身一僵,難以抑製的血脈噴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