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懷輕輕揚了揚眉毛,怎麼能多虧餘敏呢,餘敏雖然也有功勞,可是若沒有晏七,上哪兒去找這房子的?
“可是娘啊,這宅子要二千兩呢。”
她還是有些心疼,晏七說的是八百兩或者一千兩,王公子說的是五百兩,可她娘卻自己加價到二千兩,唉,雖然李綺娘說的那番話很有道理,可是五百兩與二千兩的區彆,還是很令人心痛的。
“花二千兩買下這宅子,咱們住得安心;可若是花五百兩買下來,你覺得咱們能住得安心嗎?”李綺娘說道。
顏雪懷嘟噥:“安心啊,我覺得挺安心的。”
前世她在派出所裡住得也挺安心,每次要走的時候,她全都戀戀不舍的。
那時無家可歸,如果不是監獄嫌她不夠年齡,她早就申請住進去了。
有啥不安心的?
見閨女還在心疼銀子,李綺娘歎了口氣,隻好哄她:“除了要買騾子和大狗,你還想買什麼,告訴娘,娘給你準備。”
顏雪懷來了興趣,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地數:“養一缸金魚,再養上幾盆花,要養不死的那種......”
她沒養過寵物,也沒有養過花,她從沒有屬於自己的家。
李綺娘看著她,笑得眼睛眯了起來。
顏雪懷的目光卻被路邊一個孩子吸引去了,那孩子隻有七八歲,身上的衣裳明顯是用大人的衣裳改的,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都不像是小孩子常穿的。
電光火石之間,顏雪懷忽然想到為何會覺得那位王公子不對勁了。
王公子那身衣裳,低調而奢華,料子是好料子,扇子也是好扇子,玉也是好玉,可是這些穿戴在王公子身上,卻像是偷來的,或者說是借來的。
柳樹胡同裡,晏七吃驚地看著站在麵前的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琥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的生不如死:“七爺,是小的辦事不利,您罰小的吧。”
陸錦行不忍直視,把臉藏到扇子後麵。
砸了吧,嗬嗬。
晏七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讓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琥珀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可是他不是珍珠,他眨巴得眼睛發酸,也沒有眨巴出眼淚。
“說啊!”晏七啪的一拍桌子。
琥珀嚇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那位太太出了二千兩,她說二千兩她沒虧,我也沒虧,她是生意人,講究一碼歸一碼,她還說若是花五百兩買下那宅子,就相當於白送,她們與我無親無故,受不起這份大禮,也還不起。”
陸錦行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他連忙捂住嘴巴,把後麵的笑聲吞回肚子裡。
可是晏七冰冷的目光已經穿透了折扇刺向了他,陸錦行把扇子合上,往自己大腿上一拍:“七爺,您沒有看錯人,那位李娘子目光如炬,大氣凜然,有母如此,那位顏小娘子定然也非凡人。”
晏七深深地看著他:“你真是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