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竟是這個?
珍珠、鄰家哥哥、那位公子。
合著,三個人裡唯一有名有姓的竟是珍珠!
乾糧很快送過來,熱氣騰騰裝在籃子裡,籃子的提手上還用碎花布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
從李食記裡走出很遠,晏七才咧開嘴笑了。
在李食記時,當著李綺娘,晏七全身繃成一張弓,臉上的神情也是嚴肅而認真,正經而端正。
陸錦行看著晏七露出來的八顆牙,連忙把眼睛移開,不忍直視。
七爺,你忘了你那七閻王的渾名了嗎?
做人不能忘本,忘本是不對的。
可是陸錦行的想法還是簡單了。
剛剛走出會昌街,晏七的八顆牙一收,虎著臉問道:“珍珠呢,跑到哪裡去了,讓他回來見我!”
同樣想法簡單的還有顏雪懷,她以為一句“珍珠的鄰家哥哥跟的那位公子”就把今天的事情一語帶過,可是她錯了。
當後廚裡隻有李綺娘和呂英兒時,李綺娘壓低聲音問呂英兒:“那位晏公子經常來嗎?”
呂英兒點頭,又搖頭:“以前每天都來,就這陣子沒來。”
“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我看他不像是本地人,那他家是哪裡的?”李綺娘又問。
呂英兒想說,這事您去問少東家啊,少東家和他可熟呢,但是話到嘴邊,小姑娘又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老板娘這是擺明要避開少東家,這才偷偷來問她啊。
莫非、難道、或者,我的天呐!
呂英兒驚訝,她以前怎麼就沒有往那方麵想呢。
呂英兒初次見到顏雪懷時,顏雪懷大病初愈,麵黃饑瘦,又總是穿男裝,可能是對於呂英兒,顏雪懷給她的初次印像太過深刻,以至於直到現在,經曆了衛葆上門調戲的事,呂英兒也沒把顏雪懷往那桃桃粉粉的事情上想過。
少東家還是那個少東家,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是卻又不是。
現在的少東家長得漂亮著呢,雖然還是有點瘦,可是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少東家不但是個美人坯子,而且還是個大美人坯子。
那位晏公子八成是看上少東家了。
羞羞啊,這種事居然發生在她身邊。
老板娘果然是老板娘,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晏公子也是南邊來的,他家住在柳樹胡同,就是胡同口有棵大柳樹的那裡。”
“今天和他同來的那位公子姓陸,他們住一起,還有珍珠,也是住在那裡的。”
李綺娘又問:“晏公子每次過來,都和懷姐兒說話?”
呂英兒知道有的話不能說,可這是老板娘問她啊,老板娘是少東家的親娘,少東家雖然很聰明,可畢竟是小孩子,萬一那位晏公子不是好人,少東家被他騙了怎麼辦?
所以,有的事情還是要告訴家長。
“晏公子送給少東家一本字帖,少東家還讓我給字帖做了書皮。”
何止是書皮,少東家為了練字,又是買筆又是買花瓶,還對著花瓶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