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是我畫上的,我幼時學過畫,但是師傅說沒有天份,隻教了一年便不肯再教,你看,我的梅花也隻敢畫在你的信封上,也隻敢拿給你看,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取笑於我。”
李綺娘忍不住細看,夜色太濃看不出細節,也隻能認出那是梅花。
“我覺得畫得挺好,至少能夠一眼認出這是梅花,您不知道,我以前學繡花,學了很久,好不容繡了一對鴛鴦,可是彆人都說那是水鴨子。”
話一出口,李綺娘就後悔了,她說這個做什麼。
笑容僵在臉上,齊慰在心裡歎息,女兒家隻有在繡嫁妝時才會繡鴛鴦,她為了出嫁,曾經專門學刺繡,她很努力地想讓自己做個好妻子,好兒媳,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卻無人珍惜,那些人吃她的住她的,享受著她帶給他們的一切,卻將她狠狠地踩進泥土裡。
若是尋常女子,恐怕就認命了,而她卻沒有,她帶著女兒,不但闖出一條生路,還讓這條路上灑上陽光和鮮花,溫暖著經過的每一處地方每一個人。
如葉老夫人,如福生,如小滿,如李食記裡的人,如他
“沒關係,我記得以前國公府裡有針線房,以後你和懷姐兒想做衣裳可以拿過去讓她們來做,就是不知道針線房現在還有沒有。”
李綺娘剛剛那一點點的尷尬立刻煙消雲散,她笑著說道:“針線房?您說的是那兩位老嬤嬤?她們上了年紀,還是我幫她們穿上針孔的,我可不敢把針線拿過去讓她們幫忙。”
“兩位老嬤嬤?我明明記得她們隻有四十出頭啊,頂多是嬤嬤,怎會是老嬤嬤?”齊慰不解。
“是啊,您離開時她們是四十出頭,這些年您在外頭,偶爾回過京城,恐怕也沒有把她們叫過來說話吧,您想想是不是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她們了,如今她們已是快六十了,眼睛花了,做不了針線,忠伯他們的衣裳,都是外麵的成衣鋪子買來的。”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柴晏看到李綺娘跺了跺腳,他這才意識到,現在是冬天,他是練武的人,並不怕冷,可是李綺娘弱質纖纖,哪裡受得住?
“是我不好,太冷了,我這就送你回去,你快上車。”
齊慰說著,有些笨拙地拿過腳凳,又撩起車簾,讓李綺娘上車。
李綺娘看看身後,卻不見呂英兒,便道:“英兒呢,還有大壯。”
齊慰安慰她道:“你放心吧,福生會把他們送回去,我看酒樓也快要打烊了,他們會一起回去的,你快上車吧。”
“可大壯不在,誰來趕車啊。”李綺娘還是不放心。
“我來趕車。”齊慰說道。
李綺娘詫異:“您,您來趕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