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太熱鬨了,雖然隻是一個鎮子,可是熱鬨程度絲毫不亞於杭城和蘇城。
而且,這裡的外地人太多了,衙門對於戶籍管理並不嚴格,在穀鎮的人,大多數都沒有正式落戶,衙門根本管不過來,索性睜隻眼閉隻眼。
正因為這些原因,琉璃便想,換做是自己,若是想要找一個臨時的棲身之所,也一定會是這裡。
有人問蘇城和杭城不是也很熱鬨嗎?大隱隱於市,可以藏到那裡啊。
可是蘇城和杭城,街上有衙役,想要長住還有裡正,官府裡都要備案,彆說這些了,就連進城都要仔細盤查,外地人若是沒有路引,就連蘇城杭城的城門也進不去。
再說,林媽媽和嬋娟的畫像,已經先一步送去了蘇城和杭城,恐怕這個時候,那兩處的城門口已經貼出來了。
與蘇城杭城相比,穀鎮真是一塊逃亡者的樂土。
三麵環水,一條小船就能逃之夭夭。
琉璃越想越覺得嬋娟和林媽媽肯定藏在了這裡。
他和他帶來的二十名侍衛,喬裝改扮,在穀鎮四處尋訪嬋娟母女的下落。
穀鎮雖然很亂,龍蛇混雜,但是一對外地來的母女還是會引起注意的,何況兩人都不老,林媽媽三十多歲,嬋娟隻有十七八歲。
很快,琉璃等人便查到近期有五對外地來的母女出現在穀鎮。
其中兩對母女是來穀鎮投親的,琉璃悄悄潛入這兩戶人家,不用細看,也知道那不是嬋娟和林媽媽。
另外三對裡麵,有一對是在鎮上開裁縫鋪子的,打開門做生意,琉璃也去看過,同樣不是嬋娟和林媽媽。
還有一對,母親給本地王鄉紳家當粗使婆子,女兒則做了灑掃丫鬟,琉璃故伎重施,半夜三更跳進王鄉紳家的院子,掀開那當娘的被子,嗯,就是個一臉皺紋的黃臉婦人,至於那個女兒,又黑又胖,不用說肯定不會是嬋娟。
餘下兩對,則全部都是紅燈籠。
同樣也是打開門做生意,琉璃大大方方走進去,有一對他差一點就以為自己找對人了,因為那家的媽媽三十多歲,女兒也隻有十七八歲。
琉璃掏了十兩銀子,和那家的女兒聊了一會兒,沒過一會兒,琉璃便知道自己找錯人了。
那女兒雖然會說幾句吳儂軟語,可也就隻有幾句而已,幾句之後便漏餡了,一口的中原口音,中不中的。
對於這種口音,琉璃最熟悉不過。
早前在潛邸時,皇後娘娘從娘家帶來的陪房們,但凡多喝幾杯,便把官話拋到一邊,改就家鄉話。
因此,琉璃隻要一聽,就知道這是哪裡人,從他打聽到的關於嬋娟的信息,這絕對不會是嬋娟本人。
雖然找錯了,可是十兩銀子不能白花。
琉璃便又和那姑娘多聊了一會兒,這姑娘名叫紅果,沒想到這一聊,竟然打聽出了線索。
可能是看琉璃年輕,又出手大方,紅果姑娘挺開心,話也就多了。
聽說琉璃想找人,要找的也是一個像她這般年紀的同行,隻是那姑娘不但會說官話,還會講南邊的話。
紅果一拍大腿:“哎喲,奴家想起來了,你說的一準兒是那個賤蹄子。”
“哪個賤蹄子?”琉璃問道。
“哎喲,我和我娘剛來穀鎮時,還沒找到這個院子,就先在個小客棧裡住著,可是住了幾天,也沒有接到生意,客棧也就不能住了,便租住在桂樹巷的一戶人家,你可能不知道,這整個穀鎮,就屬桂樹巷最破最便宜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