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 宮刑(兩章合一)(2 / 2)

娘子且留步 姚穎怡 7738 字 5個月前

齊纓一驚,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齊慰不但把他丟到這不知什麼的地方,竟連衣裳也給他換掉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齊纓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向著屋門衝去,一把便將虛掩的屋門拉開。

他以為外麵會站著很多看管他的人,可是他猜錯了,外麵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連狗也沒有一隻。

齊纓的心臟咚咚直跳,他走出屋門,外麵是一個同樣破敗的院子,沒有圍牆,隻有一圈籬笆,大門也是籬笆的,沒有鎖頭,他伸手一推便能走出去。

可是齊纓的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一樣,他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

明明知道隻要走出這個院子,他可能就自由了,可是他卻不敢走出去。

他不知道院子外麵會有什麼在等待著他,或許更可怕。

齊纓環視四周,院子裡空空如也,隻有靠著籬笆放著一個筐,他還沒有靠近,便聞到一股臭味,齊纓一陣惡心,乾嘔起來。

齊纓也不知道自己在院子裡站了多久,直到暮色四起,他漸漸看不到眼前一切時,他才恍恍惚惚走進屋裡。

屋裡沒有燈,齊纓不知道有沒有蠟燭和火石,他摸索著走到床前,躺了上去。

被褥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但是比外麵的那個糞筐的味道要好了許多,齊纓初時還要屏住呼吸,過了一會兒,便適應了,覺得味道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可是他又要麵臨另一個問題,他餓了,又渴又餓。

他想起門口好像有兩口瓦缸,缸裡會不會有水有米?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齊纓走到那兩口瓦缸前,果然是一口水缸一口米缸,可是水隻有兩瓢,而米隻有一捧。

齊纓喝了幾口水,便倚靠著其中一口缸坐在了地上,他咒罵著齊慰,罵著罵著,忽然哭了起來。

二姨如果知道,他如此狼狽,一定會傷心欲絕。

不,他不能這樣了,為了二姨,他也要振作,他不能就這樣,被齊慰如同螻蟻一般踩在腳下。

齊纓艱難地爬了起來,他走出屋子,向著那道籬笆門走去,他學過武功,對,他怎麼忘了,他是學過武功的,他不怕,他什麼也不怕!

就在他推開籬笆門的一刹那,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陣犬吠,接著,有更多的犬吠聲傳來,四麵八方,很多隻狗一起在叫,叫聲越來越近,接著,齊纓便看到一雙雙冒著綠光的眼睛,正在向他靠近。

齊纓大叫一聲,跌跌撞撞跑回屋裡,他關上門,摸索著用那幾件農具抵在門上,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那些大狗會不會進來。

京城。

齊慰坐在書房裡,聽福生彙報著齊纓的情況。

“公子一直躲在屋裡,直到次日中午方才走出來,勝伯家的小孫子,隔著籬笆和他說話,說家裡招雇工,下田乾活,一天兩頓飯管飽,問他乾不乾,公子看了那孩子一眼,轉身回了屋。”

福生用眼睛的餘光去看齊慰的神色,見齊慰神色如常,不像是要發火的,便繼續說道:“國公爺,今天李雲盼李姑娘來府裡看望老板娘,李姑娘當著老板娘的麵,問少東家怎麼不用素衣巷的宅子了,老板娘再三追問,少東家打著哈哈搪塞過去了。國公爺,您看要不要告訴老板娘?萬一哪天少東家不小心說漏嘴了,這事可就變成您瞞著老板娘了,您說呢?”

齊慰的嘴角抽了抽,他看了福生一眼,說道:“你小子啥時還懂這些了?”

福生摸摸腦袋:“我祖母寫信過來,請老板娘幫我說親,我當然要先學學了。”

“是嗎?老夫人請夫人幫你說親?我怎麼不知道?”其實齊慰也想過福生的親事,可是福生是歐陽家的獨苗,他的親事自是要由葉老夫人做主,因此齊慰便被這個心思壓下去了,卻沒有想到,葉老夫人居然請了李綺娘給福生說親。

福生有點不好意思:“就是這兩天,祖母給我的信裡,還夾著一封是給老板娘的,老板娘看過之後,連說了三個好字。”

齊慰見福生雖然有一點點赧然,可是眼底眉梢都是喜氣,好像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自從見過齊纓之後,齊慰的心情便不好,現在看到福生喜不自勝的模樣,齊慰眼裡的陰霾一掃而光,他哈哈大笑。

轉眼又是幾日,柴晏匆匆來找顏雪懷:“石亭和嬋娟,死了。”

這是在意料之中的消息,顏雪懷點點頭,沒有聽說西市街處決犯人的事,想來這兩人都是被悄悄處死的。

顏雪懷正想問問其他人可否全部招供了,沒想到柴晏卻告訴她另一個消息。

“嬋娟是砍頭死的,石亭卻不是。”柴晏說道。

顏雪懷一怔:“沒有被砍頭?難道還給他留了全屍?”

柴晏搖頭,語氣裡有些困惑:“說來也怪,我聽飛魚衛的人說,石亭是被割掉子孫根,出血過多而死,他死了之後,嬋娟才被斬首的。”

石亭和嬋娟在招供之後,就被飛魚衛單獨關押了,柴晏和二皇子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因此,柴晏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們已經被處死的消息。

“為什麼要割了他的子孫根?想讓他當太監?或者是宮刑,宮刑會死人嗎?”

也不能怪顏雪懷好奇,她知道很多種死刑的方式,可唯獨沒有割子孫根疼死的。

司馬遷受過宮刑,可也活得好好的,還著書立說了呢。

柴晏搖搖頭:“即使是宮刑,施刑之後要用香灰止血,然後還要插上鵝毛,幾日之後,把鵝毛拔掉,即使有死了的,也是少數。如石亭這樣,想來當時沒有給他止血吧。”

顏雪懷驚愕,穿越一場,真是長見識啊,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太遺憾了,她沒能親眼看到。

顏雪懷對此很感興趣,她還想和柴晏深入探討,比如為何要插根鵝毛,鵝毛插在哪裡,換成鴨毛雞毛行不行。

可是柴晏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說道:“案宗上的名字是石亭和嬋娟,沒有記錄他們原本的姓氏。”

顏雪懷不關心這個,她隻想知道為什麼要插鵝毛,還有,皇帝為何要割掉石亭的子孫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