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無大礙,並非是無病無災,隻是暫時死不了。
人是活過來了,可是這中風卻更嚴重了。
郭老太太不能下床,以前在床上拉尿是裝的,現在卻是真的。
以前還能口齒不清罵上一罵,現在卻連成句的話也說不出了,隻能嚎,一聲一聲,聲音不大卻淒厲,大白天都能讓人嚇出一身冷汗。
當然,這是後話。
此時此刻,發泄之後的顏昭石悔恨不已。
他跪在郭老太太麵前,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說著“兒子不孝”。
這是他的親娘,生他養他,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親娘,他都對親娘做了什麼啊,現在親娘病倒了,他死上十次也不能饒恕。
田珍珍撇嘴,這死老婆子早就該死了,可這會兒卻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明麵上。
怎麼辦呢?
田珍珍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死老婆子不能死,那如果死在外麵沒人知道呢?
隻要死老婆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就不能算是死了,顏昭石不會因為死了老娘而丁憂,那位尊貴無比的王妃女兒,當然也不會因此耽誤了親事。
田珍珍初時還有些愧疚,覺得自己不該有這種想法。
可是隨著郭老太太再一次發揮出她那強大無比的生命力,田珍珍的這個念頭便越來越清晰。
愧疚?愧疚的次數多了,也就變成習慣,習慣成自然,應該應份,天經地義。
顏昭石請了三天病假,他當然沒有病,他隻是不想回衙門麵對同僚們醜惡的嘴臉而已。
田珍珍不止一次和他說起顏雪懷,可是每次剛一開口,就被顏昭石打斷了。
田珍珍想和他商量去京城投親的事,一直沒有機會。
不過田珍珍倒是也不急,她還在月子裡,至於睿王爺的小舅子,這會兒也還沒有滿月。
無論是她還是兒子,全都不適合長途跋涉。
三天之後,顏昭石硬著頭皮去了衙門。
知縣大人顯然也不想在衙門裡看到他,做為一個倒黴的上司,他隻盼著顏昭石能調任到其他地方。
時豐縣這個小破廟,供不起王爺嶽父這尊大神。
當然,若真是王爺的嶽父,小破廟就是化緣也要把大神供得舒舒服服。
偏偏這位嶽父,很可能是連王爺也不想認的。
為什麼不想認呢?
換位思考,如果他有一個寵妾滅妻,拋棄女兒謀害妻子強占嫁妝的女婿,他必定恨上一輩子,若是外孫女外孫女婿還想跑回去認這個沒良心的渣爹,他怕是會給活活氣死。
那位李夫人好像父母雙亡了,雖然親爹死了,可是人家有哥哥有姐姐,且,哥哥姐姐還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們能讓睿王妃回來認親爹嗎?
肯定不會。
何況,還有定國公齊慰這麼一位威風凜凜的繼父呢。
於是,知縣大人大手一揮,又讓顏昭石下鄉了,這次去的,是離縣城很遠的大山裡,沒有一個月,是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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