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2 / 2)

六零年代好生活 寒小期 14145 字 7個月前

腦補了一出大戲,結果萬萬沒想到啊!

麵對這種人禍,喜寶沒哭沒鬨,也沒硬氣的找老師告

狀要求給個公道,就這麼默默的去小賣部買了一床新的棉被?

隨著喜寶沉浸在了甜美的夢鄉之中,其餘人怕是至少有半宿睡不著覺了。而王丹虹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跟鄰床的咬耳朵:“咱們都被弄懵了,你說要是坑宋言蹊的人知道了這個事兒…”

“會氣死的吧?”

“人家費了老大的勁兒,就等著看她笑話,不成也能看她氣得跳腳,這大冬天的,又是熄燈前,回家也晚了。”

“可不是嗎?我剛才還以為她氣哭了,跑去找舍管阿姨了呢。咱們明天幫著問問?”

“我猜到了是誰,可咱們又不能明著說,當然要幫著宣傳宣傳,沒的欺負了咱們宿舍的人還喜滋滋的,氣死那人!”

所謂的,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也就不過如此了。

喜寶是真沒打算追究這個事兒,正好第二天課少,她抱著被子往家裡跑了一趟,沒出太陽也不好曬,就暫時攤

開來擱在了她那屋,想著等休息日再來折騰。

她是淡定了,可有人卻不淡定了。

彆以為名校就沒有嫉妒,有時候越是頂尖的學府,反而越容易產生嫉妒之情。畢竟,有些機會太難得了,甚至是此生都無法重現的大好機會。

王丹虹想的沒錯,就是那個被頂掉了名額的女同學下手坑了喜寶,隻是對方也不是傻的,她既沒有親自動手,而且找的還是以前沒怎麼打過交道的人,甚至為了避免事後有麻煩,這天晚上她根本就沒在學校,而是跟舍管阿姨請假回了趟家。

正好,第二天上午有節大課,不單英語係的兩個班都要上,連帶法語係、德語係的也都在一起。

前頭晚上出了這麼個事兒,整個宿舍也就喜寶能睡得噴香,其他人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仔細想想,這回是喜寶的棉被被潑了水,假如換成自己呢?哪怕劉曉露好了,她家裡不差錢,買一床被子也不至於心疼,可她仍然會被氣得跳腳,甚至可能忍不住大吵大鬨,最後能不能得到公道不說,起碼學校方麵肯定會對她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會因為這種毫不起眼的“小事”,直接擼了她去國外

的名額。

一杯水不打緊,可怕的是後續發展,而誰也沒辦法保證,假如自己遇到了這種事情,就能讓喜寶那般淡定。

大課上,喜寶這個宿舍的同學,都忍不住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想要尋出那個始作俑者。

最後,那人當然是出現了,不過卻是遲到了兩分鐘,喊了報告,又特地對講台上的老師解釋說,她家裡有事,昨天請了假,今天路上積雪嚴重,這才遲到了。老師倒是沒說什麼,隻擺了擺手讓她趕緊找座位坐下,倒是知情的幾人忍不住狂翻白眼,這簡直就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虧得喜寶昨天沒鬨,不然人家今天還能哭訴一把,直呼冤枉。

劉曉露忍不住看向就坐在自己身邊的喜寶,趁著老師點名之際,在她耳邊說道:“那個遲到的女同學,你認識嗎?”

喜寶迷茫的看了她一眼,沒出聲,隻是果斷的搖了搖頭,然後就又看向講台上的老師。

儘管喜寶完全沒打算聲張這個事兒,可架不住宿舍裡有人樂意幫她宣傳,等下午放學後,輔導員就將喜寶叫了

過去,問她出了什麼事兒。

“沒有什麼事兒,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被子濕了,我已經拿回家了,等出太陽曬曬就好了。”喜寶答得誠懇,輔導員想著既然學生不欲聲張,自己也沒必要把事情鬨大,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一杯清水,犯不著弄得劍拔弩張的。

這事兒,在喜寶這兒算是了結了,隻是傳到了罪魁禍首的耳裡,卻是氣得她差點兒沒撅過去。

說好了千金大小姐的人設,你倒是鬨啊!鬨得越大越好,讓全校師生都來瞧瞧,什麼高冷女神,還不就是一個潑婦!不單暗中使手段頂替了她出國的名額,還不惜自己潑一杯水來陷害她…

所以,你倒是鬨起來啊!!!

喜寶沒鬨,她先前絞儘腦汁想出來的法子,就好似成了個天大的笑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應該沒人知道是她乾的。

——真的嗎?

事實卻是,除了喜寶本人外,稍微清楚一些前因後果的人都知道是她乾的,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而且自己又不

是苦主,何必替人出頭呢?

再一個則是,學校裡的的確確有人想要看喜寶的笑話,想看高冷女神人設崩塌,幸災樂禍的想著,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也有可能是兩敗俱傷,興許還能便宜了其他人。

當然,更多的則是單純的希望借此在繁忙的期末考試複習中,多添點兒樂子,好叫自己鬆快鬆快。

罪魁禍首狠狠的氣了幾天,一開始她還能安慰自己,雖然沒整到人,可自己也沒啥損失。當然,收買人的那幾個錢她還不放在眼裡。隻是,很快她就發覺了,周圍人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有一次她出門落了東西,回宿舍時就聽到裡頭一陣竊竊私語,等打開門卻發現所有人都瞬間分開,自顧自的做著手頭上的事兒。

太想當然的她,完全忘了,證據這回事兒最多也就是公安機關和校方那邊在意,普通的同學會在乎嗎?再說了,人家也沒當麵鑼對鑼鼓對鼓的質問,僅僅是在背後談論說說小話,又能怎樣呢?

是沒怎樣,就是把罪魁禍首給氣瘋了而已。

沒坑到人反而惹得一身騷,而且對比喜寶一如既往的

沉迷學習不可自拔,她卻是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認真複習功課。

此時,距離期末考試已不足五天。

“宋言蹊,你可以把筆記借我瞧瞧嗎?”王丹虹這幾天也沒閒著,她是愛嫉妒,所以也更了解嫉妒者的心理,散播了幾天謠言,成功看到那個罪魁禍首連番跳腳,她高興地仿佛像是三伏天裡喝了冰汽水那麼痛快。隻是這麼一來,她的複習就被耽擱了。

一想到逐年增長的獎學金,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入戲太深了,趕緊忙不迭的抽離,又舔著臉去找了喜寶求助。

喜寶問她想要哪科的筆記,找出來後就給了她。

王丹虹看著到手的筆記,整個人都愣住了,哪怕自以為已經很了解喜寶這人了,她還是沒想到,這人那麼大方的就把筆記借給了她,不是以前連借個熱水瓶都不肯嗎?難道耗儘心血寫的筆記,比隨便買來的熱水瓶都珍貴?想想喜寶的家境,王丹虹真的看不透這人。

“我今晚就抄好,明天還你。”想不通就不想了,王

丹虹盤算著自己漏掉的幾個複習點,咬牙決定今晚通個宵,把重點抄下來,然後就可以慢慢複習了。

不想,喜寶卻詫異的看向她,搖頭道:“你拿去看吧,等考完了再給我。”

“呃,好的,謝謝你。”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王丹虹高高興興的拿著筆記跑了,先前對喜寶的那些不滿早已丟到了九霄雲外,想著這人其實也挺大方的,就是性子怪了點兒。

打死王丹虹都不會想到,喜寶所謂的性子怪根本就怨不得她,隻因她奶在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了好些事兒,她隻是照辦而已,如果沒有她奶的叮囑,她才不在乎把東西外借。

而偏巧,課堂筆記不在趙紅英的叮囑範圍內。

就在王丹虹借走筆記的當天晚上,宿舍裡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不是旁人,正是那個被頂了名額暗中收買人坑喜寶的倒黴蛋。

她一頭一臉,包括身上全是濕漉漉了,就這樣渾身濕透打著哆嗦怒火衝天的殺到了喜寶的宿舍。

此時的喜寶早就已經鑽進了被窩裡,捧著弱項法語課

本苦讀著,冷不丁的,宿舍門被“轟”的一下推開,狠狠的撞在了牆邊,然後又反彈了回去。

緊接著,這個渾身濕透冷得直打擺子的姑娘就這樣出現在了全宿舍眾人跟前。

“宋言蹊你夠狠!你等著瞧!”

喜寶:…………

目瞪口呆的望著那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及至舍友們都湊過來了,她才茫然的開口問:“咋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其實還想問一句,那人是誰呀?

舍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猜到了幾分,卻到底沒說出口,而是各自打著哈哈,這個說要去上廁所,那個說我還有一件衣服沒洗,轉瞬間就走了個乾淨。

等她們再度回來時,喜寶老早就把這個事兒拋到了九霄雲外,再說也到了熄燈時間,於是各自睡下,一夜無夢。

天亮以後,要再想打聽事情就容易太多了。

“你聽說了嗎?那母老虎終於遭報應了,好像是跟隔壁班的同學一起從自習教室回來的路上,被一桶冷水澆了

個透心涼!”

“真的假的?她人呢?大冷天的一桶水下去?喲,這滋味可真夠可以的。誰乾的查出來了嗎?還是說…”

“誰會乾這種事兒你心裡沒個數?咋查?就一桶清水從樓上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在那兩人頭上,等她們上樓,人早就跑了,畢竟那位年年拿獎學金,人家能傻乎乎的待在上麵等你抓?”

“也不一定是她親自動手的吧?我聽她們同宿舍的說,那人當天晚上就沒出過門,說是一放學吃了晚飯打了開水,就待宿舍裡了。”

“傻子才親自動手!不能花錢請人幫忙嗎?”

“那倒也是…”

一杯水換一桶水,而且澆的還不是一個人,連帶罪魁禍首和真正動手的一起從頭澆到尾,不偏不倚,沒浪費一滴水。

且不說動手那人心裡是個啥想法,單說被頂了名額的,簡直就是活不出來的節奏。驚怒交加是一回事兒,等回過神來之後,更多的則是惶恐不安,彆人背後說閒話最多讓她心裡難受一陣子,可要是讓苦主知道了,那她…

盛怒之後是後怕,加上又挨了凍,回頭她就病了,病得渾渾噩噩,被舍友發現時已經起燒了,趕緊通知輔導員,一麵把人送到校醫院,一麵通知了她的家裡人。

無論什麼年代,多半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當聽說對方病得要缺席期末考試時,校園裡的風聲又急劇轉換了方向。

——宋言蹊根本就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不計較、無所謂。

——她太狠了,大冬天的兜頭一桶冷水啊!

——果然,有錢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黑心黑腸的。不過這樣也好,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該!

在一片質疑聲中,喜寶滿臉喜氣的參加了期末考試。

真高興啊,奶和媽都來京市了,考完試她就可以回去跟家裡人準備年貨迎接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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