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一)(1 / 2)

震怒中的李夢雨倔強的睜大眼, 絕決的要分手。

猛烈的擁抱緊緊的圈緊她,耳邊是她老公強硬口氣,“我這一輩就喜歡你了,隻想娶你,如果娶不到你,我一輩子不結婚。”

李夢雨委屈的用力掙紮, 她不嫁了,她才不要嫁給一個全家嫌棄她的人!

勒的緊緊的手臂越發的緊,男人用不容質啄的口氣:“哪怕是跟我父母撕破臉,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我一定要娶你!”

李夢雨淬不及防的淚奔了, 正處於父母離婚,爹媽都不要她,感覺全世界都放棄了她,她就是這世上最多餘的人,孤孤單單一個人脆弱又無助的時候,她老公濃烈的感情溫暖了她。

尤其是那哪怕和自己的父母撕破臉, 依然對她不離不棄不管任何情況下都不放棄她的那種, 她怕極了再次被拋棄, 因為她親生父母一離婚,兩個人都不要她了, 讓她極為不安和害怕。

因為老公說他這輩子隻喜歡她一人,李夢雨還是和她老公結婚了,婆家不喜, 關係不好,就連結婚度蜜月說好的給錢都沒兌現,讓李夢雨很是生氣,更因此和她婆家產生了隔閡。

尤其是婆婆勸她兒子和她分手的一段話,成為了一根刺,刺入了她的心底,每次看到婆婆她都心生芥蒂。

站在年輕的兒媳婦的立場,她討厭這樣傷害了她的壞婆婆;但如果角色對換,站在母親的立場,又何嘗不是一個真心為自家孩子打算的慈母心。

當時年輕單純不懂慈母心,命運的輪回啊,報應不爽,現在輪到李夢雨要當婆婆了,哪怕她沒有老母親那份慈愛,身為侄女她都擔心不已。

因為男人一旦固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喜歡自己的男人如此可以讓女人安心,喜歡彆人家的小姑娘的兒子如此,就是讓老母親傷心難過心塞不已了。

如果運氣好,娶回來的女孩人品端正,能不能乾都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娶一個攪家精回來,男人孩子都不管,天天想著把家裡的好東西都往自己家扒拉,跟妯娌不是攀比就是吵架,對父母不孝,隻顧自己享受吸血婆家還貼娘家……

她親叔叔就娶了這麼一個女人,不願意上班,也不好好帶孩子,幾個孩子從來不管,兒子養成了混混,看的就讓人頭疼。

上不孝順父母,指責父母沒本事,偏心從來都不管他們;中不照顧好老公,隻顧自己吃喝打麻將,老公生氣在家呆不住;下不管教好子女,孩子都是放羊,小的都是大女兒一手帶大。

這樣的媳婦,來一個就夠頭疼的了,家裡再來幾個,以後去了閻王殿,牛頭馬麵問她為何壽命那麼短,她說被兒媳婦氣死的。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不說當一個好婆婆,還是當一個惡婆婆,反正不管人家姑娘人品如何,她是不會道人是非長短的,對兒子說出那個女孩不好,你不要娶之類的話,她堅決拒絕從自己的嘴裡說出。

當年讓她備受傷害的話,沒必要去傷害另一個女孩,更何況萬一那個女孩最終進了她的家門呢,婆媳之間像是插入了一把雙刃劍,對誰都是深深的傷害。

李夢雨抬腳出門,走了幾步轉身又入了她四爺爺李國強家,網絡上常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身為女人她不會去為難彆的女人的,因為她會去為難給女人找麻煩的男人!

她二伯想娶妻,她沒說反對,隻是先說好了,過一年之後,總不能還沒發生她就提前告訴他們今年明年都會大/饑/荒,咱們家得努力熬饑/荒。

一年的時間,是她為整個家庭的考慮,她二伯心疼彆人,沒問題,二伯靠你自己努力,加油!加油!

她不會給他占用弟弟妹妹的糧食給他自個養媳婦的,給二伯的工作她要收回啦,麼麼噠!

她奶生了二伯養了二伯,她一來又給了她二伯工作,身為長輩好好教育他做人不過為吧!

她說出的話,發出的警告,絕不能讓任何人挑釁,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旦開了這個頭,人人都因為覺得自己的事很重要,個個都理由充足的來找她鬨,十二個孩子,十二個人來鬨她,這個家還能管的住嘛!

“誌強在家嗎?”李夢雨還沒踩著門檻就伸著脖子朝屋裡看,和她家相似的兩間正屋,家徒四壁,牆壁是黃泥巴,地上黃泥巴地,滿目皆土。

鄉下蓋的房子房型都一樣,要硬說差彆無非是兩間正屋和三間正屋的區彆,三間正屋是有錢的富農蓋的磚瓦房,像他們這種八輩子以上都是貧農隻能蓋得起兩間土坯房,順帶朝著北邊方向拉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裡搭著牆蓋兩屋,就是一個鄉下很普及的農家院。

‘自家二嫂的聲音?’李誌強和他媳婦快步從堂屋的隔壁主屋走了出來。

“二嫂好,二嫂怎麼有空家來?”李誌強的媳婦一臉黑又黃的皮子,臉上的皮膚有些糙,看起來就挺能乾的樣子,性格也溫順。

那熟悉的麵容,熟悉的笑容讓李夢雨不禁一怔,她四爺爺走的早見不多,但她四奶奶身體硬朗,在她堂三叔的家裡被照看的很好,在她穿越過來之前,她四奶奶都好好活著,高齡90多歲。

李夢雨差點沒忍住喊了一聲四奶奶,與自家的情況不同,她家長大成人的伯伯和姥姥,都沒活過這些饑/荒歲月,還沒結婚就人就沒了,她隻在彆人的嘴裡稍微聽過,從沒見過,不過是熟悉的臉龐,熟悉的五官,靠著遺傳基因讓她有些眼熟,有些親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