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一)(1 / 2)

李夢雨不用抬眼,就能感覺到周圍森森的惡意。

“不過是鄉下來的村姑, 腳上的泥還沒洗乾淨, 就妄想著進入部隊文工團, 真是癩□□做夢想屁吃!”

“打了不就打了,還給什麼補償,一群狐狸精除了用一張臉勾人什麼都不會。”

“為什麼要給她們機會!不就打了幾巴掌嗎, 憑什麼給她們這麼好的機會!”

“行了, 行了, 都不用吵了, 大家都安靜些, 等著看戲吧。”

“安靜個屁啊, 氣都氣死了, 果然是不知從哪來的一群狐狸,勾的人都護著她們,連話都不給說。”

“你見過鄉下泥腿子跳舞嗎?”

“天天麵朝黃土背朝天, 會跳什麼舞,等著看她們笑話吧!”

“哈哈哈, 真是好笑, 鄉下村姑跳舞,跳什麼舞,鴨子舞?”

“二嬸嬸”幾乎所有的女孩都像乳燕一樣投到李夢雨的身邊神色痛苦的悲傷哭泣。

杏仁眼女孩睜著和她哥哥如出一轍的大眼睛, 模樣都快哭死的樣子,“二嬸嬸,我想報名, 我好想報名。”

李夢雨不曾停止過給這些有野心,有野望的女孩們洗腦,男人靠的住,母豬會上樹,女孩,應該自立!

雖然這些洗腦的語言組織不了有野心的女孩拚前程,卻也在她們的心裡埋下一顆種子,慢慢的積累能量靜靜的等待生根發芽。

而部隊文工團女兵的名額,在瞬間激發了女孩子們心中埋下的種子,種子生根,慢慢的發芽。

女孩子們對靠著自己的能力,憑自己本事自立,產生了史無前例的渴望。

一個個的女孩就像是雛鳥,展開翅膀渴望著藍天,卻又害怕羽翼不夠豐滿飛的不夠快,被天空中老鷹折斷了她們的翅膀,從高空掉下。

杏仁眼女孩一雙杏眼都要哭腫了,“可我害怕,如果去報名,跳不好,當眾出醜,被人群嘲。”

“可如果不報名的話,萬一自己可以模仿幾個動作,說不定就能入選文工團女兵了,萬一呢!”

難道,就要因為膽怯害怕被群嘲,而錯過這個機會心塞一生。

可抬頭看見一張張冰冷嘲諷的麵孔,女孩子們又發怵了起來。

報名,或是不報名,這個選擇幾乎摧毀了所有女孩子的意誌。

女孩子們最期望的聽到的一句話就是二嬸嬸說,“彆怕,有二嬸嬸呢!”

對著一雙雙期盼的眼,李夢雨如她們所願,笑了笑道,“彆怕,有二嬸嬸呢!”

女孩子們都止住了哭泣,睜著大眼睛圍繞在李夢雨身旁,濡慕的看著幾乎永遠難不到她的二嬸嬸。

在一旁始終抽著旱煙煙霧繚繞的老叔在煙霧裡道,“二嫂,算了吧,我們回去吧。”

李夢雨下意識的咬著手指,搖頭,“不能算,她們已經到了外麵開了眼,就再也回不去了,就算是你強行把她們帶回去,她們的一生也回不到當初的單純,與其在黑暗中毀滅,不如浴火重生。”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住過了好房子,見過了優秀的男人,吃到了肉味,再回到曾經那個破地方,誰能甘心。

老叔:“二嫂,我已經聯係了廠子裡,老三很快就要來接我們,等車一來,我們就走吧。”

李夢雨:“可以。”在走之前,送他們一個大禮。

既然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把臉伸出來了,她也不會客氣!

在文工團跳舞之前,男團先和大院子弟鬥了起來。

跑步,俯臥撐,投擲手榴彈,這些都是基本的東西,雖然在戰場上很重要,但在挑釁男團的這些大院子弟眼裡自然是以贏為主要目的。

戰場上流行著一句話,兵不厭詐!

戰場上的戰爭也不僅僅隻是跑跑步,力氣大一些就能打勝仗,大院子弟們一合計,覺得他們從小就跟著父輩南征北戰,戰場上的計謀戰略都略有所及,對付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鄉下人還不是信手拈來。

第一場的戰鬥是混戰。

從古至今,部隊都不限士兵彼此之間的挑釁比鬥。

自己人之間的戰鬥最多受點傷,要不了命,和敵人的戰鬥直接就會喪命,士兵之間相互的比鬥,用武力也好,用智力也好,經常鍛煉,能促進戰士在戰場上的存活率,隻要不是傷人太重,部隊領導都不會禁止。

李夢雨這邊沒人跟他們說混戰的規矩。

又或者是這個年代太亂了,軍隊的規矩不統一,多少有點各自為戰,大事情按照規章軍律執行,小事情都是領導們說的算。

李**好歹當兵好多年,把部隊的一些挑釁,一些不擇手段的小手段給說了。

“我們村對大院的子弟兵們太吃虧了,他們從小就在戰場上長大,家裡的父輩們吃飯聊天話題全是有關戰場的事,我們沒有人家有頭腦,有計謀。”

李夢雨小尖牙咬著大拇指道,“不擇手段是吧?”

李**點頭,“他們的手段層出不窮。”

李夢雨慢慢的用小尖牙磨著手指:“行吧,既然他們手段不少,我們也用些手段吧。”

老叔抽著旱煙看向李夢雨:“二嫂,我們不會。”

李夢雨:“我剛才聽他們說了一句,先下手強,後下手遭殃,我覺得這話說不錯,你們就按照人家的想法,以彼計謀施彼之身!”

“簡單的說,就是他們預備怎麼對你們,你們就舉一反三,加倍的還回去!”

李夢雨一臉很輕鬆的道:“不就是打架嗎?我們桃花村彆的不行打架最擅長啊,人家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桃花村出了名的凶,總不能出了門,就由老虎變弱貓!”

揮舞著拳頭,李夢雨一臉振奮的道,“搶先出手,把他們乾翻了不就行了!”

如果隻是打架,不講戰略戰策,老叔吐了煙圈,把煙杆往地上磕磕,“二嫂說的對,不就是打架嗎,我們桃花村在打架方麵是行家裡手,還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