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有棲川月幼時、接受第一起實驗後,那些研究員就動了用他這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成功的實驗體的血液來完成其他實驗的想法,其中最先提出的就是一個名叫賢石的研究員,也是他提出將這一點暫且隱瞞、等到實驗有進展之後再告知烏丸蓮耶。
而第一個接受這群研究員“以他的血液作為催化劑加速實驗、提高實驗成功率”這一想法的實驗品就是琴酒。
最終實驗的結果極其成功,具體表現為現在已經27歲的琴酒仍保有20歲的外表,隻是因為氣勢的原因讓整個人有超出年齡的威懾力和壓迫感。但這種表現在十歲的琴酒身上並沒有體現出來,以至於那群研究員認為在琴酒身上並沒有做到保持青春這一點,也暫且擱置了用有棲川月的鮮血作為實驗材料的計劃。
直到七年前,他作為新一輪實驗的實驗品來到美國、接受以賢石為首的研究員們的實驗,或許是這十年過去後他終於從琴酒身上窺見了一些當初的假象成功的可能,才再次燃起了這一假想,並再次在琴酒身上實施。
但在第一次實驗中作為催化劑存在的有棲川月的血液,這次實驗中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卻起到了抑製劑的作用,使得最終的實驗結果雖然的確影響到了琴酒的情緒,卻完全沒有達到烏丸蓮耶想要的效果。
將樁樁件件梳理順暢之後,有棲川月也放下了全部的擔憂,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但在烏丸蓮耶眼中,這就是他心生絕望、已然放棄的表現。
烏丸蓮耶並不喜歡在已經喪失反抗能力的敵人身上感受勝利,但他對有棲川月的恨意來源於他根本沒有見過麵的、死在烏丸蓮耶手中的父親,那個人死的太過乾脆、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宣泄出長久以來屈居人下被人壓迫、提議主張總是被否決的憤恨,因而一並轉移到了有棲川月身上。
因此,縱使烏丸蓮耶對不再反抗他的有棲川月已經失去了興致,仍是把計劃中應該是給予有棲川月最後一擊的手段講了出來。
“讓你相信自己能夠像我當年殺死你父親那樣殺死我的籌碼是你父親那些殘餘的手下,還有那些當年和我一起反抗、但在我掌握組織後又轉而反對我的牆頭草是嗎?因為我這些年表現出來的對他們的忌憚?”
“不過你現在已經可以放棄原來的想法了,早在你專心致誌地想要通過公安來對付我、不再專注籠絡那些人的時候,你的依仗就已經不複存在。如果你還想著等他們在約定好的時間來對付我的話,不如期待他們不要在闖進來的第一時間將槍口對準你、來換取更進一步的機會要好。”
厚重的鐵門被從外麵拉上,在和地麵的摩擦中發出讓人牙酸的喀拉聲,最終連一點縫隙都沒有留下。
在烏丸蓮耶和朗姆離開後,有棲川月才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放鬆放鬆蜷縮太久以至於有些僵硬的肌肉,又摸了摸左臂上的傷口。傷口上的繃帶在進到基地之前已經被拆除,到現在也沒有被重新包紮上。
不過好在他們沒有喪心病狂到扒開傷口去看裡麵有沒有藏些什麼東西,或許這該歸功於烏丸蓮耶對自己計劃的信任、以為這麼倉促的情況下有棲川月不會有時間做出這麼多的準備?
不管是什麼原因,隻要傷口裡的發信器還在,琴酒那邊沒有受到阻攔、進展順利的話,他的計劃就不會有多大的紕漏。或許一覺睡醒一切就能塵埃落定呢?自己也正好抓住機會好好休息養傷。
如此想著,有棲川月站起身繞著房間轉了幾圈,找了個更順眼的角落坐下、平躺、閉眼休息,將一切置之度外。
離開那間房間後,朗姆忍了又忍,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boss,斯皮亞圖斯他究竟是……”
烏丸蓮耶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朗姆從那個眼神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既欣喜於斯皮亞圖斯根本不是自己假想中的boss培養出的想要剝奪他權力的競爭對手、又為此前生出的對boss不公平的不滿和尚不完善的反叛想法感到愧疚和心虛。
為了掩蓋這份心虛,朗姆急切地想要做出什麼事來證明自己的忠誠,於是急切地向烏丸蓮耶建議:“既然斯皮亞圖斯已經不會對您造成威脅,那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將他除掉呢?既徹底消除了隱患、還能壓製那些人蠢蠢欲動的心思,至少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再生出反抗的念頭。”
烏丸蓮耶擺了擺手:“斯皮亞圖斯的確對我沒有威脅,但還有其他的利用價值。”
“比如?”朗姆有些不解。
“比如那些他費儘心思籠絡的那些組織、還有那個縮小的名偵探。他們會不會為了所謂的正義、來拯救斯皮亞圖斯這個深陷泥潭的可憐人呢?”
“準備準備吧,最快就是這個月內,公安、FBI以及更多的勢力,或許就會對組織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