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期徒刑13(2 / 2)

腦海裡正糾結著,亂步恰好將甜甜圈全部解決掉,揉著小肚子靠在沙發上,雙眼饜足地眯起。

他並沒有看向深見琉衣,卻仿佛已經清楚了她的煩惱,輕快地開口:“算的哦,是同一個人。”

五條悟:“……”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莫名的令人火大啊。

深見琉衣瞬間了然,鬆了口氣。

很奇怪地,她對於亂步的話有著一種天然的信任,哪怕那些話再怎麼顛覆三觀,她卻從未產生過質疑的念頭。明明兩個人第一次見麵,所謂的名偵探,也是亂步自稱的,可深見琉衣就是覺得,他不會有錯。

從江戶川亂步口中說出的推理,理所應當的,會是百分百正確。

真神奇,深見琉衣想,她連自己的存在都要以求助他人的方式來證明,卻毫不猶豫地相信了亂步。

於是,深見琉衣臉上浮現出淺淺的微笑,她如釋重負般,認認真真地對五條悟說:

“現在不是了。”

同一時間,咖啡店的大門被推開,四個偷看的年輕人終於憋不住,魚貫而入,他們不曉得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每個人卻都清清楚楚聽見了深見琉衣的下一句話。

“悟君,婚約已經解除,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深見琉衣的聲音很輕,但在陡然安靜下來的咖啡店中,又顯得格外清晰,“未婚妻這個稱呼,還是留給悟君未來真正的妻子吧。”

五條悟沉默地盯著她,目光暗沉得讓人心悸。

中島敦四人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店裡壓抑到極致的氣氛,卻逼迫他們自覺閉嘴。

角落裡,高專三人組正用眼神交流。

禪院真希:什麼情況,婚約是真的,不是悟那混蛋杜撰出來的?而且未婚妻還是深見小姐這樣可愛溫柔的女孩子?!

乙骨憂太:糾正一點,深見小姐說婚約已經解除了,正在跟五條老師撇清關係。

狗卷棘:鮭魚。

真希: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回去之後我們放煙花慶祝吧,要定製的那種,一發射天空中就會出現“五條悟被準未婚妻甩了”這幾個大字,讓全東京的人都看見。

乙骨憂太:這……不太好吧。

真希:相信我,如果以這個方案在咒術師論壇上募捐,絕對能在一分鐘之內籌足錢款,你對那家夥的人緣有什麼誤解?

狗卷棘:醃魚子!

暗中進行的眼神交流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五條悟的靜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又像是失憶了一樣,恢複了以往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琉衣醬——”

話還沒說完,太宰治橫插一腳,以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態,火上澆油:“深見小姐,現在是不是該恭喜你,脫離苦海了?”

黑發青年握著和服女孩的手,微微朝她彎下腰,側臉溫柔似水,鳶眸中綴滿碎光,仿佛眼中隻倒映出她一個人。這種姿態落入他人眼中,端的那叫一個深情。

更絕的是,深見琉衣還鄭重回應了:“謝謝你的祝福,太宰先生。”

禪院真希在心裡吸了口冷氣:……靠。

五條悟的未婚妻,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當著他的麵說,能甩掉你我真的很高興,這真是——太棒了!活該,這個混蛋教師也有今天!

她下意識扭頭看自己的老師,隻見五條悟笑著,手上一用勁,掰碎了木桌的一角。

所有人的視線立刻集中在五條悟身上,他若無其事地用一根手指,把被他掰斷的桌角碾成灰燼。

“已經到了會對詛咒我的家夥說謝謝的地步了嗎?”五條悟的雙眸裡盛著寒冰,“琉衣,你就真的這麼高興?”

深見琉衣眨眨眼,顯得有點困惑:“悟君,你在生氣嗎?可是,按照亂步先生的說法,你是誤闖入遊戲裡的,那麼一定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婚約是假的,對你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效力,反而會給你帶來困擾吧?”

認知偏差被糾正後,深見琉衣很冷靜地指出了違和的地方。

“作為遊戲外的變數,你天然擁有著信息差優勢,你原本可以想辦法廢掉這個約束,但你沒有,反而假裝成沒有任何問題的樣子,繼續沿用了下去。”深見琉衣歎了口氣,臉色還是十分蒼白,看向五條悟的眼神沒什麼劇烈波動,安安靜靜的。

“我不是——”五條悟下意識想要否認這個說法,但話一出口,才驚覺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他想說自己在現實中找了琉衣很久,為此還洗劫了禦三家的藏書,打算查出琉衣身上的術式到底是什麼,甚至在發現查無此人後,拜托硝子為她造了一整套身份證明。這樣一來,就算琉衣真是詛咒師,她的資料也會被悄悄清洗好,以乾淨的身份重新回到現實社會。

婚約的事,也不是故意不提的。

他隻是……

他隻是覺得,這些根本算不上困擾。

最開始,對於這個天降的婚約,隻是抱著好玩的心態,想試探一下看還能有什麼花招,後來……後來因為琉衣的關係,不自覺就認為,婚約的存在沒什麼不好。

因為是最強,所以覺得無所謂。

“琉衣,琉衣……”蒼瞳中泛起漣漪,五條悟已經許多年沒有感覺到緊張了,他搜腸刮肚想要找到些詞語來解釋,可思維所及之處都是空白,平時能將死人氣活的一張嘴,如今什麼好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那是……”

“不用這麼慌張,我沒說你在騙我。”深見琉衣扯了扯嘴角,“你隻是……放任自流而已,其實也沒什麼不對,換做是我,可能也會先觀察一段時間,再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吧。”

五條悟心下一沉,某種微妙的預感在腦海裡生成,他直覺不想聽見深見琉衣接下來的話。

可糟糕的是,他似乎沒有立場去阻止。

於是,隻能僵硬著身子,聽著深見琉衣禮貌且疏離地說:“我自由了,你也解脫了,這難道算不上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悟君……不,五條先生。”

——五條先生。

深見琉衣從來沒有這麼叫過他,這是第一次。

多麼客套生疏的稱呼。

刺耳得令他,隻想當場失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