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真希現在心情很不好,很想找點什麼東西來發泄一下怒火,而夏油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突兀地闖進高專結界之內,自天空中咒靈背上一躍而下,降落到了一行人麵前。
“是敵襲!”真希反應極快,第一時間反手將輪椅推到身後,自己則是站到麵前,將深見琉衣牢牢擋住。當看見從另外一隻咒靈嘴裡吐出數位陌生人後,她不由地沉下臉,“這些人,應該都是詛咒師……”
“詛咒師”這三個字,對現在一年級來說,簡直就是雷區,一點就著,於是就連一向比較好脾氣乙骨憂太,臉色也倏地變冷,在夏油傑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時,率先將咒具抽出來,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殺意。
“你就是讓深見老師陷入昏迷那名詛咒師?”乙骨憂太冷聲質問,從剛才就一直積壓著、對自己信任且喜愛教師擔憂之情陡然爆發,使得他整個人一掃以往內斂,顯得鋒芒畢露,“現在突然闖進來,是為了再次將深見老師擄走嗎?”
“……哈?”本來準備好了完美開場白,結果才剛說了聲嗨,就被乙骨憂太一連串莫名其妙問話給堵了回去,夏油傑愣了愣,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茫然。
“彆跟他廢話!棘,憂太,一起上,把這家夥抓起來拷問不就行了!”真希把身後深見琉衣護得更加嚴實,“熊貓,快去通知五條悟,絕對不能讓這混賬跑了,深見老師能不能解咒,就看你了!”
被真希點名三人齊齊應了一聲,因憤怒而燃燒咒力空前高漲,一個個都戰意高昂,儘管人數沒對麵多,但光看氣勢,竟然一點都不輸陣。
“——停,等一下。”夏油傑發覺事態貌似不太對,他當然不可能站著等彆人把鍋扣在自己頭上,而且最重要是,他連這個鍋是哪裡來都不清楚,就算是詛咒師也不能忍受這種奇怪冤屈啊!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我必須強調一點,你們口中那位深見老師,我完全、從來也沒聽說過。”夏油傑試圖澄清。
乙骨憂太語氣十分禮貌,可說出話卻不怎麼客氣:“不要再假裝了,詛咒師,你覬覦深見老師很久了吧,竟然還對她種下了如此惡毒詛咒,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
夏油傑:“……”拜托,用詞能稍微嚴謹一點嗎,什麼叫覬覦啊?!
感覺到身邊同伴投來各異目光,尤其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兩個女孩眼神八卦中還帶著一絲敬服,夏油傑不想去思考她們到底腦補了什麼,眉心一跳,笑容頓時黑氣四溢:“看來你似乎對我有什麼誤會呢,乙骨同學,但我可是對你寄予了極高期望,這樣吧,我們先放下那個什麼深見事情,先來談談未來……”
夏油傑以肉眼難以捕捉速度閃現至乙骨憂太麵前,正要慷慨陳詞,眼角餘光卻瞥見了真希因擺出防禦姿態而不小心忘記遮擋背後。
靠在輪椅之上、緊閉著雙眼女孩麵容很眼熟,夏油傑清楚記得,那時候因為發現了留存在深見琉衣身上、屬於五條悟咒力刻印,為了不驚動悟,他還很遺憾無法帶走這個十分有潛力準咒術師。
沒想到,後來悟居然把她帶到高專來了麼……夏油傑若有所思,視線慢慢落在深見琉衣搭在膝蓋雙手上。纖細白皙手腕上,綁著一條更加眼熟黑色鏈子,手鏈上係著一隻銀色精致小鎖,造型古怪而彆致。
“……原來如此。”
乙骨正因為夏油傑突然靠近而緊張,突然間就聽到這人放聲大笑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事情,表情一下子變得極為愉悅,這令他更加謹慎了。
“原來你們說那個人,就是她啊……這樣話,你們說得倒也沒錯,我確曾經想把這個女孩拉攏過來,不過,我真正認識她時間,比你們所有人都要早呢。我想想……大概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了吧?”笑夠了之後,夏油傑直起腰,隨手擦了擦沁出眼淚,乾脆地承認道。
乙骨憂太下意識皺起眉:“怎麼可能?!”
“怎麼沒有可能呢,乙骨同學,要知道那個女孩手上戴著鏈子,我也是幫忙挑選人哦。”夏油傑泰然自若地回答,“為了這條手鏈,我陪著悟跑了大半個東京,一路上還得承受那些猴子讓人惡心目光,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令我作嘔啊……不過,最應該被譴責,還是第一眼看到就買下它,並且宣稱要換一把金剛石鎖悟,嗯,簡直是不折不扣變態啊,你說呢?”
夏油傑抬了抬眼,徑直看向不知何時瞬移至深見琉衣身後白發男人,嘴角勾起:“這麼多年過去,終於找到了這條手鏈真正主人,需要對你說一聲恭喜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