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師尊逃跑第17天(1 / 2)

沈鴻雪實在讀不懂魔頭的心思。時而冷言冷語威脅,時而願意在幻境中為自己的選擇受傷;時而主動要求自己的親吻,時而又冷冰冰警告自己不許觸碰他。

今日他又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讀了自己的記憶,突然又要求自己陪他同床就寢?

這魔尊的心思陰晴不定,但總能最恰到好處地羞辱自己,讓自己難堪。上一次自己曲意逢迎答應他的要求,也不過換來一句“以後不許碰本尊”的警告,倒像是自己有多齷.齪不堪。

要自己心甘情願地在他的床上躺下,萬萬不可能。但若是反抗……沈鴻雪回憶起自己和澹台曄的每一次衝突,甚至以死反抗,都換來對方變本加厲的脅迫。

澹台曄好像知道自己最怕什麼,永遠都能拿準自己最無法忍受的死穴,看著自己的痛苦和難堪取樂。

但如今與之前不同的是,沈鴻雪總忘不了幻境裡澹台曄甘願被刀砍劍刺也奮力相救、寧願受傷也願意幫自己救那些仙修的時候。

澹台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沈鴻雪有時覺得,他似乎有那麼一點善意,有時又覺得那並不是善意,恩威並施是為了更深地折辱自己。

沈鴻雪坐在床上,一動也不肯動。

澹台曄看著沈鴻雪,冰冷的金眸中難得含著一絲笑意:“你可以慢慢考慮。要如何選擇,本尊都聽你的。”

沈鴻雪的手暗暗握緊,抓皺了身.下的被褥。

澹台曄的耐心不錯,一直看著沈鴻雪,等著他自己選擇。

沈鴻雪不肯就範,就這麼和澹台曄僵持著。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寢殿裡死一般寂靜的對峙。

“帝尊。”月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屬下是給沈小仙君送藥的,聽說帝尊將他帶到了寢宮,他日常需要先喝藥再睡下。”

“進來吧。”澹台曄道,“放在桌上。”

“是。”月璃輕手輕腳地進入寢殿,不敢抬頭去看床上,隻輕輕把藥碗放在桌上,便轉身離開。

“月璃,你到前殿等本尊。”澹台曄喊住月璃,道,“本尊與你有事相商。”

月璃應聲道:“是。”

寢殿的門被輕輕闔上,又隻

剩下兩個人。

沈鴻雪趁澹台曄方才分神和月璃對話的功夫,飛快地從床上跑下來,一直退到了寢殿角落裡的窗戶邊,背靠著窗戶,防備地看著澹台曄。

澹台曄盯著沈鴻雪,微微眯起眼,金色的眼眸中寒光閃爍:“本尊知道你上回是翻窗逃到本尊寢宮的,暫且不與你計較。但若再敢逃跑,你儘管試試,看本尊會對你怎麼樣。”

沈鴻雪毫不示弱地看著澹台曄,冷淡地說道:“是魔尊逼人太甚。”

“這裡是魔界,不比你宗門裡一派祥和,你現在法力全無,不乖乖待在本尊身邊,出去隻有被那些散魔捉去吃了的份,恐怕連骨頭也不會剩下吧?”澹台曄難得真心實意地對沈鴻雪說道,“你自己考慮考慮?本尊不讓你出去,也是為了你好。”

沈鴻雪腹誹,自己的法力,不是被他那鎖靈鐲封住的嗎?他這番言論,倒反而像是他心懷慈悲關照自己,自己不知好歹不領他的情一般。

背靠著牆角的沈鴻雪依舊滿臉戒備,一句話也沒回答。澹台曄也不生氣,看了看桌上的藥碗,說道:“在這裡好生待著,自己把藥喝了,本尊還有事,一會兒便回來看你。”

沈鴻雪依舊不回答。

“本尊回來你要是沒喝藥,本尊親自喂你。”澹台曄隻甩下一句話,徑直開門離去。

沈鴻雪盯著澹台曄出了門,長長鬆了一口氣,閉眼緩了一會兒,方才自己慢慢地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藥一飲而儘。

藥碗旁邊一如既往地放著一碟蜜餞。

沈鴻雪沒有和平時一樣立刻含一顆蜜餞在口中去除苦味,而是任憑口中的苦澀蔓延。

這個澹台曄,就像他送的藥一樣,每當和他接觸,入口苦澀不堪,但他又會準備一盤蜜餞,麻痹人的苦澀,讓甘甜的味道將他所作所為衝淡,就像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曾經在幻境中同甘共苦的那一時,沈鴻雪以為他也是能講道理的,可以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說的。可是那一點甜頭的滋味還縈繞在舌尖,就迎來他的當頭棒喝。

澹台曄終究是個魔頭,冷血無情喜怒無常是他的常態。他給的甜頭,都是為了變本加厲地摧.殘自己的意誌。

雖然很是怕苦,沈鴻雪也絕

不去碰那盤蜜餞,不想也不能再讓澹台曄給的甜頭蒙蔽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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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這些天各處上交的文書都按照帝尊吩咐搬到前殿了,請帝尊批閱。”

澹台曄剛走到前殿,就看到了桌案上堆積如山的文書。

聽了仆從的稟報,澹台曄有些頭疼地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他一向不喜歡批閱這些文書,但這幾日因為忙著沈鴻雪的事,文書一直沒有批閱,竟然已經堆了這樣多。

“你們先下去吧。”澹台曄道,“本尊有事和月璃單獨說。”

“是。”仆從連忙都退了出去,掩上殿門。

月璃已經在前殿久等,問道:“不知帝尊有何事與屬下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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