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說陳昊等人走進小鎮,卻發現這裡麵遠比外頭看到的要複雜的多,到處是用鉛皮搭建的破落屋子,門口還用白土壘起了一個桃型的東西,有點像烤箱,但卻封這蓋子,似乎是儲水的窖子。
把原本就擁擠的空間挪占的更加狹小,而來往人流湧動,還夾雜著各種牲畜,使得整個地方憋屈的難受。
“倒黴,這個五金鎮就不能把路修寬點嗎?像鴿子籠似得,住在這裡的人不難受嗎?”陳昊抱怨了一句,地上的路徑濕漉漉的,可能是為了防止塵土飛揚,但混合了牲畜的糞便之後,變得滑膩膩的格外彆扭,沙漠炎熱的陽光一照,升騰起來的水汽混合著臭味,簡直快把他臭暈了。
很難想象在這裡居住的人,每天是怎麼熬過去的。
“這有什麼奇怪的,如果把底層這裡修的太好的話,那麼上麵的屋子誰還會搶著住呢?”隊長芬戈輕描淡寫的說道。同時指了指頭上的廠房格子,那些花花綠綠曬著的衣物,看起來居住條件確實比下麵鉛皮屋舒服些。
他原本想等自己的手下調查好這裡的情況,碰麵之後再去做交易。但剛才陳昊的表現讓他眼前一亮,因此接下來的行動,隊長芬戈決定給陳昊一個機會,作為自己的副手參與商隊這次的買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路邊毫無征兆的竄出一個婦女,骨瘦如柴,看起來就好像快熄滅的火柴,隻見她懷裡捆著個嬰兒,徑直跪在臟兮兮的地上,嘶啞著嗓音喊道:
“幾位大人,發發慈悲吧!我剛才看見你們馱著水箱,求賣給我一些水吧!”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抓住陳昊的大腿,嘴裡梗咽的苦苦哀求。
陳昊哪裡見過這種陣勢,本能嚇了一跳,連忙想避開躲遠遠的,然而那婦人用力極緊,幾個消瘦的指頭猶如雞骨頭似得抓在肉裡,壓根就掙脫不出來。
“你....你這是要乾什麼?”陳昊手足無措的說道,同時再看了一眼那個女子,她的眼睛裡全是死氣,臉上那種行將就木的絕望,幾乎肉眼可見,真的很難相信這麼一個瘦骨嶙峋小婦人,居然還能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
“我們....已經七八天沒水喝了...”婦人每個字都仿佛是用儘全身力氣才能念出來似得,一副隨時要斷氣的模樣:“可憐...可憐...我們吧...”
陳昊這個時候總算是從開始的驚駭中回過神來,一本正經的打著官腔說道:“這個....很抱歉,我們是做行商的,不是做慈善的,這....沒錢的買賣,我就算敢做,老板也會剝了我的皮呢!”
說完還特意看了隊長芬戈一眼,這老家夥板著臉沒有言語,沒有打斷的意思,看起來是認可的陳昊的處理方式。
誰知那婦人顯然就等著這一刻,從懷裡掏出幾枚鏽跡斑斑的瓶蓋,獻寶似得堆在陳昊麵前,硬撐著口氣急促的說道:
“錢!....我有錢!!...求求你了,隻需要賣給我一點點水就行了,讓孩子可以稍微解解渴....”
這時陳昊才注意到,這婦人懷裡的嬰兒,看起來形銷骨立,眼神呆滯,鬆垮垮的皮膚,幾乎包不住那一根根突兀的肋骨,龜裂的嘴唇,跟外頭的戈壁沒有什麼區彆,至少在陳昊眼中,這孩子已經看不出任何活人的生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