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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被擊昏的陳昊,腦子一直處於混亂的階段,似夢似醒之間,他恍惚感覺到那些獵手,像提牲口似得將他拽起,用短棍架在他的背後,雙手反綁在上麵,使得任何人都隻能保持彎腰駝背的糟糕姿勢。然後像烤鴨一樣掛在一根長杠子,跟其他俘虜拴在一起。
“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差一點先生!”莫西乾發型的嘍囉拍了拍陳昊的臉,讓其恢複了一些意識,同時獰笑著說道:
“聽著,接下來幾天你們吃飯在一起,睡覺也在一起,比夫妻還要親密,對了!但凡犯了錯誤,也是一起受罰,如果有誰逃跑,其他幾個人都得陪葬!”
陳昊眨巴了下眼睛,很清楚這就是所謂的連坐。古代華夏商鞅變法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互相監視,互相揭發的株連手段,來達到控製百姓的作用。現在這些奴隸販子,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陳昊的整個頭疼的厲害,完全記不清自己是如何糊裡糊塗,被其他人攜裹著離開聚集點的,這段過程就好像喝醉酒似得含糊不清。反正拴著根棍子,就算暈頭轉向,另外幾個跟他拴在一起的人,也會不得不擠出吃奶的力氣,牽引著陳昊往前走。
待到陳昊完全清醒的時候,自己已經置身在滿是砂礫的荒野之上,到處是蕭瑟的低矮灌木,看起來格外荒涼。禿鷲在烈日下盤旋,似乎是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整個奴隸隊伍,就好像排成隊列的毛蟲,在這片乾枯的大地上蠕動,邁向黑暗的深淵。
相比這個,陳昊還注意到,隊伍周圍還跟著一群小孩,雖然滿臉寫滿了惶恐,卻沒有被捆綁的跡象,好像跟屁蟲似得追在隊伍的後麵,任憑奴隸隊伍裡的父母怎麼驅趕咒罵,都不願意離開。
“這些孩子,究竟是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嗎?-------或者說她們太清楚,沒有了大人,也隻有死路一條”陳昊眯著腫起的眼睛,暗暗思索道,但馬上又自嘲的苦笑了一下。
“現在的我可沒有多少資格去同情這些孩子還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吧!”
接下來的路程,幾乎沒有任何休息的機會。不同於商隊總是撿沙丘背陰的位置行進,奴隸販子們根本不在意任何野外行動的細節,任由隊伍在烈日的直射下前進。
這種做法使得幾乎所有的奴隸,都忍受著炎熱和乾渴的煎熬。
獵手的首領,有手下人撐著遮陽傘,喝著冰鎮可口的飲料,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熱辣辣的太陽,終於伸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開口說道:
“好吧!螻蟻們,又到了你們最喜歡的休息時間了----好好感謝我施舍給你們的恩惠吧!”
這句話說完,機械行進的隊伍才停了下來,各個被捆在一起的奴隸們,被嘍囉們牽引去喝水,以便補充一些體力繼續行走。
所謂喝水的地方,實際上不過是路邊一處沒有枯竭水坑,陳昊過去鄉間路邊,經常見這種下雨聚水的坑道,隻不過眼下這個地方,又小又淺,顏色渾濁泥濘,密密麻麻漂浮著惡心的綠色青苔。水坑周圍更是各種動物的足跡,顯然平時都是這些畜生飲水的地方。
“還愣著乾嘛!難道還要我們伺候你們不成?”獵手的嘍囉們怪叫著,得意洋洋的催促眾人低頭。
陳昊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反胃,他當初連狼舔過的鹽堆都吃不下去,如今這種水坑,哪裡會願意低頭?
可是跟他一起的人卻沒有這個顧慮,掙紮的擠到池子邊,吹開浮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生怕晚了一點,就被其他人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