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媗又摸了摸錢袋,心裡終究還是過不去。她想了想,步子猛然加快,到後來,竟然輕輕跳躍,不一會兒,就直接消失在郭嘉眼前。
郭嘉搖了搖頭,他對天發誓,他絕對沒有口不對心,他說得是真話,當然,他也承認,還是有點小心思,要激起這姑娘的古道熱腸,主動提出幫忙護送他們而已。
誰知道,弄巧成拙了。
不過……郭嘉見八兩有清醒的痕跡,忙過去扶人... 。
“公子快跑!”
郭嘉連忙按住他,安撫說道:“我沒事,八兩,醒來。”
不知是不是郭嘉的聲音的出現,八兩猛然就掙開眼睛,當看到郭嘉什麼事都沒有後,他才鬆了口氣。
“公子,那惡人……”他又馬上想到砍他一刀的惡人,連忙問道。
“我們被人救了……”
遠遠躲在樹上的呂文媗因為離得很遠聽不到這對主仆的話,她也不焦急,直到這對主仆開始趕路,她也起了身,等他們走過她這棵樹下,才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就衝著這筆錢,呂文媗也該出手保護,此外……呂文媗覺得,如果徐州的叔父在派人找她這個侄女,她或許要和在徐州的叔父傳個信。
***
許是後半夜了,這路上的人極少,這又是荒郊野外的,人更不用說,呂文媗跟得輕鬆,前麵的兩人絲毫沒有發現呂文媗在他們身後跟著。
天漸漸亮了,呂文媗不得不更小心,然後離那對主仆也越來越遠。
這時候,路上已經不再安靜,她就瞧見時不時的有一群又一群流民過去,流民是茫然而呆滯的,偶爾有活力的,那也是看見呂文媗一人,然後三三兩兩圍了過來,可以想象他們想做什麼。
而前麵的郭嘉和八兩,因為兩人穿著和腰間的儒劍,反而沒有流民敢貼近。
過了午時,呂文媗肚子也餓得狠了。見那對主仆也停在一處隱蔽處準備吃乾糧,她也連忙找了個地方,架起了她做的石鍋,然後打開竹筒倒水,準備熬草湯喝。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從昨天得到錢開始,就一直沒有走到城鎮,自然也就沒能有所花用。
呂文媗盯著草湯出了神,心裡想的是,她進了城,然後要好好吃一頓。
突然,她皺起了眉頭,隨後她迅速起身,飛快地朝著一個地方趕去,就是那對主仆所隱藏的地方,遠遠就看到這對主仆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呂文媗接近過後,也聽到了動靜。
似乎對麵的小土坡後又很多人。
呂文媗看不到那邊的情形,隻能遠遠旁觀,但見,八兩似乎見到了什麼,已經忍不住要衝上去,而那個書生卻按住了他,並且要拖著八兩走。
而兩人終究還是悄悄地走了。
呂文媗眼中有些疑惑,她慢慢接近過去,當看到後,她整個人有些顫抖。
入目的是一片血跡,好幾個孩子早就死去多時了,四五十個流民,不斷地吃著自己碗裡的東西,更有兩個流民又挑出一個孩子往鍋裡搬。
呂文媗知道現在的世界是個什麼情況,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現場。
她飛身過去,一把抄起了他們也不知從哪裡拿到的鍋,朝著這群畜生敲去,每一擊,都用了她最大的力氣,刹那間,被她敲打過的人已經血水滿地,死得不能再死。
“打死她!”
“打死她!”
四五十個流民見著第一個被呂文媗打死的慘狀,不但沒有受到驚嚇,反而如同瘋子一樣衝上來,叫囂著要打死呂文媗。
呂文媗看到這一幕,心裡更是一寒。
她微微閉眼,再睜開眼後,一隻手已經準確無比地捏住一個人的喉嚨,然後用力將其捏斷,並且扔擲過去,頓時撲倒一大群人,而呂文媗已經這段一截枯木,隨後毫無任何留手朝著這群人殺去。
郭嘉和八兩聽到動靜,已然返回來,等到到了現場後,這裡已經歸於平靜,隻是,呂文媗的臉上和身上都是血,而且整個人也有些茫然,加上一地血肉屍體,看得極其寒磣人。